“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了。”白圣手完,呷了一口酒,幽幽地看着宁耶道。
那在白圣手叙述中的主角,白贤,现在却完全不知自己是被谈论的焦点,兀自拿着一根鸡翅快快乐乐地吃着。
白蝉看了一眼她叔叔,叹了口气道,“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没想到白贤叔叔和宁大哥哥的父母还有一段渊源。
唉,也不知道那次任务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使得大哥哥的父母丧生,而我的叔叔则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耶也叹了口气,捧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在那眠龙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自己的双亲和白贤等人,是和盗墓贼火拼的时候被害,以至于队伍里的人要么身死,要么失踪或者疯癫么?
若是如此,自己就算踏遍涯海角,也要找到害死父母的仇人,为父母报仇雪恨。
但不知道为什么,宁耶总觉得不是这种情况。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父母的实力,他知道以自己父母的身手和经验,绝不至于在和敌人交锋时全军覆没,也不会随便就受人暗害。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结果呢?
在那白贤口中,来来回回只能出那几句暗示宁耶父母“一起去了墓里”“以为他们再也回不来”的话,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难不成自己父母因为什么原因亲自进入了那祖坟内部,然后遇到了不测?
父母是去制止盗墓贼的,他们自己又为什么要下墓呢?
宁耶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答案。
他知道光是靠自己瞎想是没有答案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只能想办法先让那白贤恢复神智和记忆,然后才能让他出当年发生的事。
想到这里,宁耶放下手中的杯子,昂头看向白圣手道,“谢谢白先生告诉我这些,解决了我心中许多的疑惑。
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我需要亲自问您的弟弟一些问题,从他口中得知我父母出事前后的经过。”
白圣手挑了挑眉毛,斜眼看了看白贤道,“若你有本事让他恢复正常,我自然是没什么不同意的。
毕竟你要是能治好他,是帮了我们白家一个大忙,对我们有恩。
只不过,当年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副样子。
我请了不少医生,自己也费了许多功夫,都没能让他恢复记忆,也没能从他口中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
你有把握能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
白圣手向来自傲,他本人也熟悉催眠和医术,因此他相信,连他都处理不聊病人,宁耶也肯定没有法子。
然而宁耶却非常坚定地点零头,道,“请允许我试试。我相信我有办法能让他恢复。”
听见宁耶如此笃定,白圣手和白蝉都是面面相觑,搞不懂宁耶在搞什么飞机。
这可是连白家当家白圣手都治不聊疯子,宁耶这个二十出头的子能有什么办法?
白蝉好奇地站了起来,盯着宁耶痴痴地道,“大哥哥,你准备怎么做?”
“我需要清水,白酒,桃花和两根红色的蜡烛。”
宁耶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他祖传的桃木剑,轻轻一挥,道,
“我姓宁。宁是宁魂的意思。据我们家族祖上曾是御医,只是祖上并非是传统的中医,反而是一种接近心理医生的存在。
我们家族一直流传着一个传,就是数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曾因为帮助明代的皇亲贵族排解心事,安神解困,因而得到皇帝赐姓。
当然,这个传的真假已经不可考,不过我从我父亲那里确实学到了不少破除催眠和引导人心智的方法就是了。
今早上我用喷血和瞪视的方式解除白贤先生的幻觉的方法,就是我们宁家祖传的秘法。
我们家族所相信的理念是,一个人精神不正常,乃是因为思想思维走入了邪路所致。
若是能帮助一个人把心神中不正常的东西去除,就自然能让他恢复心智。”
宁耶着,指了指白贤道,“我瞧这位先生现在的状况像是失心疯。
所谓失心疯,指的就是一个人在遭遇到远超心理承受能力的意外事情时,精神产生的扭曲状况。
范进中举里那高中后发疯聊范进,便是典型的例子。
这种状况并不好治愈,不过值得强调的一点是,得了失心疯的人,其实内心深处仍存理智,只是这种理智需要被唤醒而已。
这白贤先生在失去神智后依旧能按照本能回到秋海市,回到白家祖宅附近。
方才他见到我,又能从我的样子里认出我父亲的影子来。
由此可见,他内心智识尚存,还可以挽救。”
“那该怎么救呢?”白蝉痴痴地看着宁耶,接口问道。
“我猜你们之前都是用很温和的方式去引导白贤先生吧?
一般心理医生都是这个套路。不过有时候失心疯的治疗,反而需要以毒攻毒。
就拿那中举的范进来。他中举后因为欢喜过度而发疯,众人想了许久都没有办法,最终是找了范进平时最害怕的岳父胡老爹,让胡老爹打了范进一巴掌,这才把他吓唬好的。
由此可见,对一些得了失心疯的人,只能靠类似吓唬的手段,才能让他恢复常态。
我要做的就是类似这样的事:给他一个强烈的刺激,把他激回正常状态。”
白家父女听宁耶得头头是道,都暗暗起了佩服之心。
白蝉急忙离座,跑去准备宁耶所需要的东西。
她办事向来利落,白家又极是豪富,一碗清水,一瓶白酒,两根红烛,又怎么会没有
至于那桃花,如今适逢春季,白家别墅门前的那花园一角正好摘种了几棵桃花,每株花树都是花蕾满满,其中一棵已经有几朵桃花早放。
白蝉信手把那开放的桃花折了下来,心翼翼地收好,最后连同白酒和红烛,一同带回餐厅给宁耶。
那边宁耶也用布擦拭干净了桃木剑,并搬来了桌子和椅子,做了简单的准备。
他见白蝉回来后,略一致谢,随即便又要了三个海碗,并把白酒和清水分辨倒入两个碗中,然后在最后一个碗里放入桃花。
白酒清香,桃花粉嫩,红烛红艳,它们摆在桌上,十分惹眼。
桃木剑光闪闪,只映得宁耶分外沉静淡然。
白家三人都静静地看着宁耶,好奇他究竟会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