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家中药铺所在的,是老街上一栋二层楼。
此时夜深人静,人迹悄悄,宁耶手握着那把盗印来的钥匙,来到了楼之前。
今白宁耶观察了一下这家药铺,发现一楼存放了大量的药品和现金,因而安装了监控,到晚上门窗柜子更是紧锁了起来,保安十分严密。
二楼是中医诊室,仓库和办公室,安保相对没那么严格。
在药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宁耶曾站在窗边假意朝外看风景,实际上,他暗中做了手脚,打开了窗上原本扣着的锁。
而这扇办公室的窗户,也正是宁耶夜闯药家中药铺的入口所在。
月色之下,宁耶深吸一口气,运动尸化之力,使得尸气环绕全身。
紧接着,他走到楼一角,双手攀援着楼边缘的墙砖,像蜘蛛一样一点点地朝楼上爬去。
他尸化后力大无穷,手指也变得如同钢爪一般坚硬,因而虽是徒手攀援,可也是迅速而且利索。
几下手脚之际,宁耶就爬到了药老板的办公室外,轻轻推开那扇被他提起打开了锁的窗,钻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不过宁耶的双眼在夜晚也能看清。
进屋后他先是轻轻地把窗关好,然后在办公室里简单搜索了起来。
药老板的办公室摆放的装饰品和书画颇多,但宁耶不太感兴趣。
他又去办公桌前看了看,发现上了锁,便退出了办公室。
一楼二楼之间的闸门上了锁,无法下到一楼,于是宁耶选择了在二楼继续转悠。
仓库同样上了锁,门口还有摄像头,于是宁耶实际上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两个医生的诊室了。
距离药老板办公室较远的那间诊室,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宁耶简单翻找了以后,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于是他很快就从这间诊室退了出来,接着潜入了紧靠药老板办公室的那间诊室。
宁耶没有忘记今药老板所的话。
药老板告诉他,平时常晚上在这间诊室看诊的,正是画了诅咒字画的那位医生。
这人对宁耶的父母有切齿仇恨,因而连宁耶也一并诅咒了。
这位医生究竟和自己一家有什么瓜葛宁耶推开诊室的门,潜了进去。
这间诊室比旁边那间凌乱得多,杂物也多了不少。
宁耶一进屋,就瞄到了屋内桌子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穿着白大褂,正坐在诊室的椅子上,微微笑着。
此人面目斯文,眉目透着慈和,长得有几分像中药铺的药老板,只不过他的样子比药老板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身材也瘦许多而已。
宁耶急忙走过去,翻看桌面。
发现桌子上摆着个名牌,上面写着“姚信”两个字,背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医生擅长治疗什么。
再仔细翻找,在桌子一旁的柜子里,宁耶找到了一些介绍姚医生的资料。
这些资料大多数都写的是一些客套话,明显是拿来宣传和让病人们看了安心的。
不过即使是客套话,宁耶也还是能看出,这位名叫姚信的所谓中医师,是个半路出家的家伙。
他所有的学习中医,从事中医工作的经历,都是这10年内发生的。简介里对他的记载,也全是近十年的。
也就是,这位姚医生并没有十年前的任何记录。
宁耶拿出手机简单搜了搜,发现在网上也搜不出叫这个名字又和中医学有关的人来。
现下,宁耶已经大概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姚信”是“药新”的谐音,他可没忽略。根据宁耶的猜想,这叫做姚信的医生,实际上就是药老板的亲弟弟药新。
十年前,他与宁耶父母等一行人参与了眠龙山的行动,最终其他人死的死,疯的疯,就药新一人安然无恙着回到了明月山盟。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旁人必定会对他产生猜疑。
药新害怕旁人追问他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害怕自己杀害梅芊姐的事情暴露,于是干脆改名换姓,在药家的中药铺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看诊中医。
只要不出名,不参与明月山媚事务,再简单改变一下外貌造型,就没有人能轻易发现他的身份。
“好哇,这人竟然还活着。”
宁耶心中暗道,“这家伙杀死了梅阿姨,把白贤先生逼坠山崖,又企图侵占宁家的财产,乃是穷凶极恶之辈,不想他竟然在家饶保护下一直藏匿到了现在。
不过,为什么这人会这么恨我父母呢?”
宁耶十五岁时双亲过世,家道中落,见证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能理解自己父母出事后,药新觊觎宁家丰厚的财产的贪婪。
他也能理解,当同伴全都死亡或失踪后,药新忐忑不安,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的胆怯。
但他无法理解药新对自己父母那种彻骨的恨意。
从种种线索可见,药新似乎早就对自己父母不满了,而在自己父母去世后,这种恨意还延伸到了自己的身上。
双方的恩怨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宁耶不禁疑惑。
他继续在屋里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一些能揭示这个秘密的线索。
这屋子大部分柜子都没上锁,但是那些柜子里面要么是放着医学书籍,要么是放着杂志杂物,并未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翻到了最后,宁耶不得不把目光停留在整间诊室里唯一上了锁的地方,桌下连体的柜那里。
这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书柜,原装配有一把锁。这种锁是那种最原始的锁,并不难开
看见这个,宁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铁丝,戳入锁眼,轻轻转动,只听见“嗒”的一声轻响,锁打开了。
抽屉里面是零零碎碎几十块的零钱,以及打火机等杂物。在这种零碎之下,还藏着一本日记本。
而这正是宁耶想找的东西,然而当宁耶兴冲冲地把日记本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日记本也上锁了。
这是一个四位密码锁,锁眼很,不好撬。
以宁耶尸化后之力,若是想扭断这锁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他并不打算留下侵入簇的痕迹,因而不愿暴力破坏这锁。
“密码只有4位,有什么提示么?”宁耶环顾四周,发现相框里那张药新的照片里,桌子上放着块蛋糕,蛋糕上插着一个数字蜡烛,显示那是他36岁生日。
“难道这张照片是药新生日的时候拍的?那密码是不是他的生日?”宁耶抽出照片,输入了照片一角的拍摄日期,但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