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正厅为首一人,头发花白,身形极度瘦削,微微驼着背,手持一拐杖,正是百岁老人朱老。
他脸上皱纹密布,身体瘦弱风烛残年,但一双眼睛却像鹰一样炯炯有神。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黑衣,身材高大,脸上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
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森然之气,正是朱老的亲孙子朱槲。
跟在朱槲左右两侧的,分别是一个相貌十分英俊,风神玉树般的男子,和一个相貌清朗,神色中略带羞涩的少年。
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宁耶的表哥文师航。
今的文师航,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西服,剑眉星目,气度非凡,全身好像都要发出光来。
而他身旁的那个清朗少年,宁耶却不认得,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就这样,这一行人走了进来,由于今不仅仅是春宴,还是朱老的一百零三岁寿辰,因而朱老一进入主厅,在座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向朱老祝好。
朱老朝大家慈祥地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而他也领着身后一群年轻人在主桌落座。
对这进入会场的一行人,大多数人大家都认得,唯有那最后跟着的清俊少年大家都觉得眼生。
一时间,各桌议论纷纷,都在好奇这个人是什么角色。
宁耶和白蝉也不例外,他们俩一落座,立马就交头接耳了起来。
“大哥哥,你那最后跟着的子是谁?他看起来年纪好像比我还。”白蝉道。
“不知道,怕不是朱老的什么新收的弟子或是亲戚吧。”
没想到,他俩的议论被一旁的宁耶的文表舅听见了,文表颈即笑了笑,靠了过来,偷偷对着宁耶和白蝉道。
“那男孩你们不认识是正常的。
他叫许文镜,是许家的后人,最近拜入了朱老的门下。
听今对付三大恶的三场对战中,有一场会是他参赛呢。”
文表舅这番话,为的是卖弄自己见闻广,可是宁耶和白蝉听了,脸色都是一变。
“可这人明明是个孩。他如何能有能力对付三大恶的人!”
宁耶道,“据我猜测,这次明月山盟和三大恶约战,三大恶那边极有可能派出三萧来应战,这萧家的三位公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这边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出战呢?”
“是啊是啊,”白蝉也附和道,“看起来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岁,比我还着许多,要让他出战,他会受赡!”
宁耶和白蝉都是和萧家公子动过手的人,自然知道这三位萧家少爷的可怕。
明月山盟这边派出朱槲,文师航等高手应战也就罢了,然而要派一个孩子?他俩都不禁觉得,这个做法完全是胡闹。
虽双方比试是比三场,就算输了一场,也未必会导致整个比试落败。
但若是派出去的人水准过低,那么就会出现此人连自保都做不到的情况。
若是这个的许文镜在比试中受了重伤,甚至丧命,那该如何是好到了那个份上,就算明月山盟赢了总的比试,也毫无意义了。
宁耶坐在自己所在的桌前,遥望主桌那边。
他看见不少人拿着杯子过去给朱老敬酒问好,而朱槲,文师航等人也都杯来酒往,不断应酬。只有那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这其中,看上去却很是有点格格不入。
他不能喝酒,只能手捧着那个的白瓷茶杯喝着茶,偶尔伸出手来,去桌上抓两颗花生糖果。
看起来,他也有点不习惯坐在主桌,更不习惯应付这种满是烟酒气的场合。
然而他的身边人却不懂那许多,大家见今日应战的三人都在,既然已经敬了朱槲和文师航,又怎么能不敬这位壮士?
于是人们也纷纷拉这孩起来敬酒。开始大家还允许他以茶代酒,后来有几个不懂事之人,非得要许文镜也喝上几口。
这孩子不懂应付,只能勉强咽下几下酒了事,但他显然不胜酒力,只喝了数口,就已经整脸通红,咳嗽连连。
看这孩子怯生生的样子,宁耶和白蝉都有些心疼。
宁耶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他原本已经打算在这次春宴上袖手旁观,以寻求机会偷盗顶级血色人参。但当他看见这第三位应战者如此年幼弱时,心中的责任感却不禁油然而生。
“若是让许文镜应战,这孩子本身还可能性命不保。
而且这一局只怕必然是输了,还可能会影响到整场比试。”
宁耶的心怦怦乱跳,暗暗想道,“我要不要主动请缨,去替换掉许文镜?
虽然这样一来,我的计策就无法施行了,但是这样起码能保住这人一条命,或许对整个战局也有利。”
想到这里,宁耶便克制不住要站起来,走到主桌那边,去向朱老恳求。
其实宁耶心中对“在春宴上偷盗顶级血色人参”一事,一直都有矛盾。
他想要顶级血色人参,无非是想度过第二阶段尸化,破解迷箱最后的秘密,搞清自己父母多年来一直追寻的秘密,搞清自己亲生父母的死因。
但他心中也隐隐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在春宴上偷走了老神偷手里的那株顶级血色人参的话,那即使明月山盟在比试中获胜,朱老也拿不回这株血色人参了。
也就是,这种偷窃,实际上损害的是宁家恩人,明月山盟尊长的利益。
这件事难免让宁耶良心不安。虽然他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现阶段解开迷箱之谜更重要,可是这种不安依旧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于是,现下他稍微找到了一点理由,就克制不住要放弃自己原定的偷窃计划,转为加入今日应战三大恶的队伍之郑
然而宁耶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向主桌去对朱老述一二,就听主桌那边有人朗声道。
“朱老,您对我们李家一向关怀看重,我们一家上下都非常感激。但是今您恕我多嘴一句,我觉得您是有点糊涂了。
今日要和三大恶比试,比试的输赢关系到我们整个明月山媚颜面,您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孩去参战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哗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话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