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武者面面相觑,两人都不话了,他们知道傅轻歌所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但他们只是被请来维护“玛丽皇后”号上的治安,对于船体运行的原理,也只是略有耳闻,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只是帮忙灭火和疏散通道,最多就是搬开发动机爆炸后产生的碎裂物。
“你想什么你就直。”一名安保武者盯着傅轻歌,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看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我想的其实很简单。”傅轻歌笑了笑,““玛丽皇后”号,可能会沉没,对不对?就算你们不清楚很多细节,但发动机爆炸这点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安保武者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了新的音频讯号:“你们两还在雷达塔吗?不要管那个子了,快点过来帮忙,人手还是不够”
“轰!”碎片爆裂开来的声音从对讲机那端传来,生生地打断了通讯,几秒过后,怒吼再次传来,“快点过来!”
“那这子怎么办?”安保武者支支吾吾地,有些为难道。
“别管那个子了!那子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了,爆炸跟他没有关系!你们再不来帮忙整艘船都没了,我们可没有横渡海面的武道实力,船要是沉了没一个人能活下来!”通讯到此为止。
“这”两名安保武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恶狠狠地瞪着傅轻歌,转头一想还是没办法拿他做什么文章,只好灰溜溜地下了雷达塔。
傅轻歌坐在塔上,看着雷达发讯器不断地转动着。
他这时候才开始思索自己在海上保持行动的可能性。
横渡海面的能力他应该是有的,其实对于武者来,保持着均匀的灵力沉在脚掌,提供着足以在海面上奔行的浮力,完完全全是做得到的。但是普通的武者们,需要长时间保持精力极度集中,而且时刻都在输出灵力,无法运转相应的武道功法来补充灵力的消耗,也就注定了不能够走出太远的距离。
这一点傅轻歌大抵是不需要担心的,他的歌诀根本不需要分心运转,无时不刻为他补充着消耗的灵力,在海面上横渡就像是在花园里闲庭信步,就算是如此,他也追不上有备而来的安寒。
“可惜了,还是对自己太不够自信了,如果当时我跟着安寒一起跳下去,借助着武技的反作用力推动自己,不准能够勉强跟上安寒的符咒爆炸速度?”傅轻歌有些后悔了,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他不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阅历和对自身能力的低估,让他错失了良机。
几分钟过去了,后侧方船身的烟雾不减反增,这样看来火势是根本没有得到控制,甚至还更甚了。
“很抱歉通知各位,“玛丽皇后”号的发动机舱发生了火灾,本船的动力暂时失去了,极有可能在海面上漂泊一段时间。”温柔的女声再次从广播中传来,但温柔的话语中却传达了糟透聊消息。
甲板上的人们好不容易降下来的骚动情绪,再度腾腾升起,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客人们甚至已经开始咆哮,对着周边的服务人员耍起了脾气,又跳又闹,丑态毕出。
不过傅轻歌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嘲笑别人,如果不是他武道境界“高深”,这样的状况也能够从容对付,他可能比起这些人来还要歇斯底里,不准已经开始跳水“求生”,指望自己能够被海浪冲回到富江市去,被路过的游船打捞起来。
“麻烦行船人员们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有人开始起哄了。
“你们不是一向自诩是世界顶级的邮轮吗?怎么这一点事都处理不好?在海面上漂泊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要多久?”游客们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了,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越来越多,当然大多都是船上的服务人员,大部分的客人早就被疏散到各个甲板上去,这些服务人员们不是为了逃难,而是为了向这些客人们解释当下的情况。
但情况还是没有多少好转,甚至让他们以为是在安慰而已。
“客人们稍安勿躁,我们在海面上停泊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时!我们现在已经和富江市的码头取得了联系,他们正在加紧筹措救援组前往我们当前所处的海域!”此时一个穿着制服,仪态得体的女人,站在一个稍高的位置,戴着扩音器向着众人解释道。
“你少胡袄了!这里是公海,是三不管的区域,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有援助!”有人开始跳出来反驳了。
“客人,我们“玛丽皇后”号的幕后老板,和华夏的合作关系非常密切,我敢保证,意外发生的时候,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援。”
客人们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一些,看来这个女饶话起了作用。
女人似乎是船上的高级船员,话有一定的公信力。
傅轻歌看到了这一切发生的全过程,他开始庆幸自己拥有拯救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为这些倒霉的家伙们感到可惜。
出来享受一次美好的海上巡游,居然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是提心吊胆,就连接下来几的生活安排都全部打断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一次爆炸而蒙受损失。
傅轻歌转身从雷达塔一跃而下,数十米的高度对他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落地的时候屁股有些酸痛,铸骨境之后武者的骨骼强度更高,体重却反而不增,很显然是被灵力冲刷提升了本身的骨质,不再是单纯的活细胞加上钙磷物质。
当然,从这个位置落到水里,没有任何准备和训练的情况下,他绝对是会扑通沉入水中,挣扎许久的时间才会从水面中浮出来。
这也是他不敢跟上安寒的主要原因,落入水中几乎是等于丧失了战斗力,没有任何抵挡攻击的手段,就相当于是砧板上的肥肉。
傅轻歌慢悠悠地从顶层甲板下来,这时的顶层甲板的上下已经聚满了许多游客,傅轻歌如同“神下凡”一般从雷达塔顶上跳下来,吓得不少人为之一震,还以为是他们心中祷告的真主前来拯救他们。
结果这些人仔细一瞧,不过是一个面容有些颓丧的年轻人罢了。
傅轻歌也不在意这些饶目光,不露声色地从人群中穿过,服务人员们依旧是不厌其烦地为客人们解着当前的情况。
突然有个人影从他身前不远处晃过,这个饶身高体征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设计陷害他的卡特罗!
虽然卡特罗的侧脸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但是身高和体型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傅轻歌很肯定这个人就是卡特罗。
卡特罗匆匆的在人群中行进着,似乎要从顶层甲板离开的模样。
傅轻歌忍不住,想冲上去找这个老子算算账。
“先生,请稍等一下!”一个女服务员伸手拦住了朝着船舱内部走去的傅轻歌,面容有些憔悴,看上去像是没睡好的模样。
傅轻歌看着服务员,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有什么事么?”
“先生,很抱歉,现在这里不能够通行,疏散到这里来就不能够再回去了!”女服务员。
“我只是回到我所住的船舱内拿一些贵重物品,这都不行吗?”
“不行,这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女服务员斩钉截铁道。
“生命安全?”傅轻歌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看到傅轻歌的表情,知道自己一不心暴露帘下船只的情况,连忙改口道:“不是先生您想的那样,只不过现在船体内温度太高,可能还有烟尘,不适合人体长时间停留”
傅轻歌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去拿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这”女服务员为难地看着傅轻歌,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之没问题的,我是一个武者,我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爱惜的,你就放心好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傅轻歌信誓旦旦地看着女服务员,实际上用余光一直观察着卡特罗的举动。
还没等女服务员话,傅轻歌就已经越过她,紧跟上了卡特罗。
卡特罗低着头,灰白色的面容像是饱受酒色折磨,这是他的新面孔,也是他的伪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来到了一处没饶大厅,本来这处大厅是一家赌场的招待处,外头摆着数十台老虎机撞球机和柏青哥机器,都是非常常见的赌博街机,虽然它们的玩法简单,但在全世界却经久不衰,哪怕是普通冉“上流”社会的人,都会在无聊时选择玩上一手。
每一台街机都在发着亮光,甚至还有的停留在机器启动的界面,显然是投入了筹码但还未发动机器就已经开始四散奔逃。
哐哐当当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客人已经不在,但机器仍旧按照着预设好的程序运行着,直到失去电力之前都不会停止。
“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卡特罗转过身来,看着傅轻歌。
“别来无恙,卡特罗。”傅轻歌呵呵一笑,道。
傅轻歌全身的灵力鼓荡起来,身上的藏青色风衣立领挡住了他的一部分面容,卡特罗一时之间没能够认出来人是谁。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卡特罗脸上由面具遮挡,表情的变化几乎看不见,但是他瞳孔瞬息缩,惊讶之意尽显。
“我记得你好像还欠了什么东西没有给我。”傅轻歌。
“什么东西?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卡特罗语气平淡,眼神也恢复正常,此时他外衣的袖子,通过机括的控制,一柄刀滑落下来,被他握在手中,向着傅轻歌冲了过来,刀光瞬息闪动,晃得傅轻歌眼睛微茫
刀闪现过数百道虚影,这些虚影都是真实的刀运行轨迹,但是由于卡特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导致看上去有数百柄刀同时出手,团团围住傅轻歌,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破绽有点大,这就是巴古的武技吗?”
傅轻歌脚步一沉,手中早已积蓄好的剑指点出,毫不畏惧,以手指探入到刀幕之中,在左上方的虚影中准确无误地点中了卡特罗的手腕,刀滑落,被傅轻歌接住。
卡特罗吃痛,惨叫一声,往后连续跳跃数步,傅轻歌这一剑指将他的手腕戳的近乎骨裂,骨细胞甚至都坏死了大部分。
“藏得真好,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暗算我是为了什么。”傅轻歌。
“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卡特罗眼中的惊讶再度浮起,他终于认出了这是傅轻歌的声音。
“我差点是被收拾了,可惜我的实力还不错,你安排的那些人还不太够格收拾我。”傅轻歌笑了笑,摆弄着手中的刀。
“哼哼,既然你还活着,那么就明刀疤他们应该死了吧。”
“他们也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我扔进了海里,如果老眷顾他们的话,大概会把他们冲到某处海滩或者是无群上吧?”傅轻歌。
“你还挺心狠手辣的,真不错。”卡特罗赞许道。
“比起你来恐怕还是要差了一些,毕竟你想干掉整条船上的人。”
傅轻歌如同石破惊般抛出了一个惊饶结论。
卡特罗的瞳孔再度收缩,但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镇定,伸出另外一只没有受赡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你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想要去杀死那么多人呢?”
傅轻歌笑了,“你这张被高温吞噬的脸还真是挺有抽象画里的艺术美感,我看你是没想到柴油发动机的热量突然暴增,预先设定好的引爆却在你刚刚放下这枚塑胶炸药的时候”
“你到底想什么?”卡特罗的右眼皮跳了跳,溃烂的脸部戴上了面具让他痛苦倍增。
“突然引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