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就是门那边!”潘兴连忙说道,头就像鸡啄米一样低了下来,生怕被傅轻歌抓到不满之处再度攻击一番。
但是等了好一会,潘兴发现傅轻歌并没有说话,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傅轻歌。
“嗯……门那边是什么地方,我不清楚。”傅轻歌盯着潘兴,好奇道。
潘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怪胎一样的血线境武者是今年的特邀新生,他是今天才刚刚入学的新生,不知道门那边的事情自然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潘兴不由得一哆嗦,这家伙是新生,是刚刚来到富江武大的新生,没有经历过门那边洗礼的武者,为什么可以强悍到这种程度,单凭血线境就可以完全碾压他,让他几乎没有还手能力。
这到底是哪里特邀来的新生,有这种实力的人天赋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在“”区的宿舍里头?
难不成是评定等级的人瞎了吗?这种怪胎放在“”级都不足以显示他的怪胎吧?
潘兴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说道:“门那边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话我就不能继续说了,不过你以后总是会知道的,而且这一天也不会来的太晚。”
“如果我现在就要听呢?”傅轻歌说道。
“你要听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哪怕是你一拳把我打成重伤,打进医务室,我也不会说出来的。”潘兴斩钉截铁地说道。
“因为比起被你打成重伤,所签署的保密协议更为严重,如果我对不清楚的人泄密了,那么迎接我的就是被富江武大退学。”
退学?傅轻歌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被武大退学,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情吗?这几乎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被施加的惩罚,而且被退学之后,就再也无法报考其他的武大,除非你足够优秀,优秀到可以无视这些条例。”潘兴轻咳了两声。
“原来退学会让你这么恐惧?也是,富江武大目前看来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学府,在这里修习武道进展应该是飞速的。”傅轻歌说。
“可以这么说吧,被退学,就相当于断送了整个武道前途,你让我一个正式武者变成社会武者那种空有境界的废物吗?”
“所以,我宁可让你打成重伤,我也不会说出来关于门的任何事情的。”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傅轻歌也没打算再继续逼问下去,他和对方本没有深仇大恨,略施教训也就差不多了。
难不成他还真的能把潘兴暴打一顿?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打了一顿之后万一招惹到了什么其他麻烦,岂不是让自己都难做了。
“你走吧,哦,对了,把宿舍的破坏整理费用结一下,出多少你自己考量,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你自己懂的。”傅轻歌说道。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傅轻歌自己都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装个恶人而已,敲敲竹杠也是不错的选择。
潘兴如蒙大赦,连连道歉,擅闯他人宿舍本就是极为严重的违纪行为,特别是大家都是武者,火气和傲气都很旺盛,几乎没有人能够忍受这种侮辱。
为了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富江武大的宿舍条例里头,清清楚楚地写着,未经允许私闯他人宿舍,宿舍的住户有权利对对方动用任何合理的武力驱赶,并且不违反规定。
这条例听来很野蛮,但是闯入他人宿舍的家伙本就野蛮,用野蛮的办法治野蛮的人,本就是合情合理。
“那这样吧,学弟,我给你转账,虽然不多,修理这个房间内所有的家具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了!”潘兴急急忙忙从储物袋里头取出了手机,正打算给傅轻歌转一笔大额款项。
几秒后,傅轻歌就收到了一笔“巨款”。
十万块?傅轻歌看着发来的短信息,上头写着的到款信息,不由得眼睛都看直了,这宿舍他都不怎么爱住,虽然现在弄成这样很让他恼火,但是弄一次就有十万块钱……
权衡利弊一下,傅轻歌还是觉得十万块比较香,希望以后这种擅闯别人宿舍的傻子来的多一点,这样他就能靠这样发家致富了。
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这帮子学生武者们怎么这么有钱,竟然随随便便都能拿出十万块钱来给他,完全不把钱当钱。
“收到了吗?学弟,如果你收到了的话,可以放学长走了吗?”潘兴挪了挪他的脚步,慢慢地往门口一点点靠去。
“收到了,学长这么慷慨我是没有预料到的,那么今晚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有缘再见。”傅轻歌嘿嘿一笑,打开了门。
潘兴一溜烟似的钻出了宿舍门,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生怕被傅轻歌抓回去。
他虽然说着更担心被退学,实际上被傅轻歌暴打一顿,就算是打成重伤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学校的纪律也是站在傅轻歌那边的,他根本就是白挨了这一顿打。
而他付出十万块钱就省得自己被打成重伤,这笔买卖实在是太赚了,也不懂傅轻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他被锤一顿要吃掉的武者药物都远不止十万,现在十万块钱就能打发了,实在是太美了。
这波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我在第五层!
其实潘兴不知道的是,傅轻歌跟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东西,药物什么也好,武器也罢,都不需要,他现在只想搞钱。
虽然富江武大里头的食宿免费,但在这种地方,花钱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多留点钱在身上又有什么不对?他可不想哪天需要用钱的时候,唯唯诺诺。
……
富江武大,水镜湖不远处,剑道院。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时分,所有的教学设施已经停止工作了,除了剑道院的顶层,灯火通明,把周围的漆黑都照亮了几分。
项问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地吸啜着,腾腾的热气从杯中浮出,浸染到他的脸上,形成了一股淡淡的雾气,旋即,这些雾气便消散不见。
“项院长,今年的特邀生,你觉得质量怎么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坐在茶桌旁,自顾自的给自己泡茶,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熟稔。
“今年的特邀生吗?质量?”项问剑抿了一口咖啡,醇香和苦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就像是用手握住了剑一样的感觉,既疲惫又感到由衷的兴奋。
“是的,我觉得今年的特邀生还不错。”
项问剑呵呵一笑,用有些嘲讽的口气说道:“哦?这些特邀生不错吗?看来我们的理解似乎不太一样,有一些偏差。”
中年男人一怔,接着也笑了起来。
“确实是还行吧,先姑且不论有多少个评级高的学生,低评价的学生武者都没有几个了,通过买赞助进来的,滥竽充数的学生们数量也是少了很多了。”项问剑回答道。
“好一个滥竽充数,那么看来这一批学生离,必定有像你这样毫无人生乐趣的木头了,也难怪你会对他们赞口不绝。”
项问剑撇了一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稳稳的坐在茶桌旁,“嘿,得了吧,你选拔学生的标准是越来越奇怪了,高也不算高,但讲的好像是求一个缘分。”
“这选拔标准不好吗?并不是单纯为了天赋而选择的新生,剑技本就是当下不受人待见的东西,不精挑细选,怎么会有人坚持的下去?”项问剑平淡的回答道。
中年男人忽然笑出声来,“你少给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项问剑院长,一番武道实力出神入化,剑技是花架子这种说法,早在十年前被你撕的粉碎了。”
项问剑翻了个白银,男人对他的奉承让他半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他在怀疑这家伙是想找理由克扣他的工资。
和员工谈理想的老板都是屑,特别是他这种干辛苦活的人,更是深谙老板此道。
“问剑啊,这几年来选剑道院的学生越来越多了,可我看你却半点没有开心的心情,反倒是每年越发地愁眉苦脸起来。”
中年男人放下了茶杯,问道。
项问剑冷冷一笑,说道:“他们想学的不是剑技,不是学的剑术,而只是想学强大的武技,正好我的剑技又强悍又飘逸,他们当然就趋之若鹜想要学习了。”
“靠,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吧。”项问剑的表情突然绷不住了,开始大笑起来。
两人的声音把一整层的办公室填满了,直到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
“虽然没有很特别欣赏的特邀新生,但是有特别感兴趣的新生。”项问剑突然说。
“哦?哪一个新生居然会让你项问剑感兴趣?快说出来听听名字。”男人道。
“这个新生叫燕子羽,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把锐不可当的剑。”项问剑说。
“哦?你说的这个新生我有印象,是燕家刻意安排了手脚,让他所有的评级资料全部作废的新生吧。”男人说。
“是啊,他们内外家的斗争竟然影响到了后代,还真是有够无聊的。”项问剑翻了个白眼。
“这么有天赋的孩子,要是毁在了他们的手上那还得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这么想,其实从“”级开始,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我们对待孩子们还是太过呵护了。”
“等级的福利未必就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于某些家伙来说。”
“或许是吧。”项问剑说道。
……
“”区一处废弃烂尾区域楼,富江武大对于常人来说,几乎等于一个小型城市一般大小,但对于武者来说,却只是散步时间稍长一些的学院校区。
这一处烂尾楼和傅轻歌所在宿舍,接近有七八公里的距离,也不懂为什么富江武大的地皮可以这么大,难道这就是财大气粗吗?
烂尾楼的存在其实是情有可原的,被拆除重建的楼房,但是没能够顺利的提上日程,长时间下来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修建了,反正根本也用不上这么多的设施。
数十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出现在傅轻歌的面前,让傅轻歌有些惊讶的是,每个房子竟然都有人,多多少少都有着相应的灯火。
而在这里的人,都是实力不俗的武者,至少傅轻歌感应下去,没有一个是低于气穴境的,最少也是气穴境五阶以上的武者。
“听说罗义诚在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傅轻歌打着哈欠,在楼房中间的破旧街道上走着,看着两边。
罗义诚的消息还是隔壁那几个古怪的舍友告诉他的,虽然他们提到罗义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算特别好看,但也并不是潘兴说的那种,名声荡然无存的恶人。
从哪里开始找起?傅轻歌心下也没有什么主意,只好在这里漫无目的闲逛。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路,就看到罗义诚在路边坐着,他的身前摆了一个小小的摊位,上面有着许许多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东西的品目很多,常见的就是武技册子,武者药物,还有一些看上去古意盎然的武器。
这条街上往来的人可一点都不少,像罗义诚这样摆摊的家伙也不少,但是每个人都来去匆匆的,眼睛几乎都没有几分交流。
摊主们都是摆着一副臭脸,就差在脸上写上几个“爱买不买”的大字来赶走客人了。
突然有人叫住了傅轻歌。
“有喜欢的东西吗?客人。”一个摊主居然吆喝了一声傅轻歌,傅轻歌回过头去看他。
摊位上的东西也不少,但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傅轻歌兴趣缺缺地挥了挥手,并不再看下去。
“嘿,客人,我看你面生,真不再仔细看看吗?”摊主并不放弃,再度向傅轻歌发出了呼唤。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傅轻歌摇了摇头,再度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