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歌打了个哈欠,从床起身,他已经搬到了一个全新的宿舍来了,这个宿舍虽然还是在“F”区里面,但至少是一个单人的宿舍。
在搬过来之前,傅轻歌清洗那些满地都是的血迹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是查阅了不少的资料之后,才知道买到化学试剂来洗掉地面沾染的血迹,只不过这试剂竟然在“F”区里一瓶都买不到,毕竟“F”区在大多数人认为,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用到什么正经的化学试剂,不需要自然也是正常的很,当然不需要准备。
因此就没有人愿意在“F”区开一些比较偏门别类的店铺,先不说有没有销量,就算是有销量也是蚊子腿一样的利润,这里虽然是“F”区,但是它的店租也是一点都不便宜,之和“E”区差了几个百分点。
傅轻歌在收拾完了之后,赶紧从那个地方搬了出来“逃脱苦海”。
这个宿舍的物件很简单,就是一张两米长的床,一张足够置放杂物的桌子,还有一个不大的柜子加一点必备的生活电器,而剩下的空间就非常的宽阔了,傅轻歌选择把这些空余的空间留出来,用作自己在宿舍里偷偷练习金色纸页来的武技,作为一个秘密地点。
宿舍里当然是没有摄像头的,这要是安装了监控学生的摄像头,哪怕富江武大这所院校的武道实力有多强,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恐怕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会从极为繁盛转向无人问津的垃圾武道院校。
所以傅轻歌可以很放心地在这里偷偷摸摸地练习武技,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实际他可以选择直接回到叠翠园里去,也没人会说什么,每周待在武大的时间只要达到规定的时间长度,就可以自由地进出学校,不过课的话还是得回来准时的,翘课是会扣学分的。
至于这个学分是用来做什么的,傅轻歌只知道在前世,这玩意儿跟毕业是息息相关的,但是在这里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用途而已,它存在的意义更多的是为了学生武道发展而服务的,简单点说,就是这个学分在学校里可以当做一种通用货币,换取到所有能换的东西。
傅轻歌还没去具体地了解过这玩意儿,等到哪天需要用到了,应该就会知道了,现在反正一点学分也没有,知道了也没啥用处来着。
这个宿舍的环境傅轻歌还是很满意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自己一个人住,不用跟脑子有点问题的家伙日日夜夜地住一起。
这就是换宿舍最有价值的地方所在,也是傅轻歌认为最好的地方。
这还要多亏了杨曦颜这个“手眼通天”的学姐,帮他打点了一番关系之后,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地就搬到了这里来,搬到这里来的那天,傅轻歌还记得天飘着雪,地里冒着水......不对,这说的怎么像是地热现象,其实那天啥事都没有发生,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那个倒霉舍友,也就是傅轻歌懒得提到名字的那个家伙,他估计应该从诊所里出来了,不管他出不出来,和安碧蓉答应好的见面时间,总是不能放鸽子的,还得老实地去。
其实傅轻歌对安碧蓉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个女孩嘴虽然得理不饶人,但是该做的事情却是半点都不含糊,而且遇在某方面比她突出的人,没有半点作为医师的高傲感觉,反而是露出的肯定的神情。
虽然傅轻歌根本就对医理狗屁不通,但是在认穴用针的手法,却远远的超出了她,她就自然而然地信服,并且尊重傅轻歌。
在武道世界里,医师的身份地位可是非常之高的,每个人每天都很可能会受伤,而这些问题大多都是由医师来解决的,没有人会乐意自己无缘无故地得罪一位医师,这无疑是愚蠢到不行的事情。
所以大多的医师都是非常高傲的,他们也有这个资本可以高傲,恃才傲物这一品格一直是存在的,并且无论多少年过去,依旧会在。
傅轻歌很能理解,有能力的人傲气那是很正常的,怕的就是没有能力还要故作傲气的人,这种人只会显得可怜又可悲,用着各种伪装把自己包装起来,他们往往麻醉自己,麻醉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做一个有资格恃才傲物的家伙,就连傅轻歌这种节能主义者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当然了,傅轻歌有这样的想法是,他可以靠着自己无比舒适地活着,可以不用给人赔笑,这很省力。
“有点乏味啊,我好想放安碧蓉鸽子啊。”傅轻歌嘴念念叨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选择出门去安碧蓉那里看看,约好的三天后已经到了,这不去也得去,毕竟“F”区他只看到了这么一家诊所。
要是跟安碧蓉结了梁子,虽然自己真的有了什么病痛之后去找她,出于医德,安碧蓉也不会不给自己治疗,但难免给自己吃点苦头。
像她那么古灵精怪的女孩,是傅轻歌最害怕面对的,就像是叶蜀葵和林若溪一样,她们的眼睛里沽溜沽溜地都是狡黠的光芒,让人永远猜不透她们的脑海里藏着什么东西,仿佛是一滩深深的湖水。
今天正巧是周六,是富江武大的休息日,大多数的武者都出去富江武大的周边闲逛了,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坚持的家伙,还躲在各个武道设施里面修习自己的武道,以求能在武道更加精进,蓄意进取。
傅轻歌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出门,轻飘飘地把门给带了,颇有一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味道,实际是这个门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够关了,倒也问题不大,反正也没啥东西能被偷的。
几分钟之后,傅轻歌一路小跑,展开了身法,穿梭过众多想要出校门的学生人群,迎着人流的逆向,来到了小破诊所的门口。
小破诊所今天的模样似乎看去比那天晚要好一些,门口也不再是看去那么的破烂,原本有气无力的匾额这会看去突然有了几分精神,而那个被傅轻歌“拱坏”的大门,倒是直接被拆掉了。
门外排着一条不算太长的队伍,这些来排队的家伙们,大多都是修习武道的时候不注意跌打扭伤了自己,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的是,很多面孔都是傅轻歌不熟悉的,“F”区虽然没多少学生,但傅轻歌大多都有草草地见过一面,这么多的没见过的人,恐怕是其他区域来的。
“奇怪,这些人怎么不去他们相应的区域看病,反倒舍近求远,跑到这里来给安碧蓉看病?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傅轻歌疑惑的不行,但也没有继续去猜测,反正他又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找人的,或许这些家伙有一大部分是来这里找安碧蓉交流感情的也没准。
傅轻歌注意到,有很多的男生站在门口排着队,但他们其中有一些,身居然一点毛病都没有,你说正常人谁回来诊所门口待着啊?
不是吃饱了撑的话,傅轻歌都想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来了。
这好奇的老毛病就像是蚂蚁一样,又开始爬傅轻歌的心口,一点一点地绕了来,挠的他心痒痒的,不行,一定要问问看怎么回事。
说什么来什么,傅轻歌正搜索着可以方便开口询问的家伙,就有一个看去相貌老实憨厚的家伙,好像是很好交流的样子。
“唉,兄弟,我看你似乎身体健康得很啊,呼吸均匀有力,浑身的腱子肉爆发出极为强大的气血,一看就是武道根基很扎实的人,怎么会这么一大早就跑到诊所来,该不会是来看病的吧?”傅轻歌问道。
这个有些憨厚的武者,被突然冒出来的傅轻歌给吓了一跳,往后小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了傅轻歌一眼,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没有那么拘谨,这个憨厚的家伙有些怕生,有些不喜傅轻歌的打招呼。
傅轻歌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点唐突了,连忙道歉一声,“兄弟,抱歉,我有些激动了,就是看到你在这里排队,但是身也没什么问题,就有点好奇,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憨厚武者挥了挥手,傻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啊,没事没事的,这位同学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反应比较迟钝而已,不是对你有恶感,你可千万别误会了,你要是误会了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傅轻歌一愣,原来这家伙不是排斥自己,只是反应比较慢而已?
这也太搞了吧?难道这年头真的还有像含羞蓓蕾一样的人?傅轻歌寻思着自己遇到的家伙不都是一个个,咋咋呼呼的,好像是不作不死,娱乐至死的样子,这么质朴的家伙倒是不多见了。
这个武者大概是气穴境四阶左右的水平,应该是就读富江武大至少一年的时间,傅轻歌自己是一个新生,见过的新生也很多,这个武者看去就没有新生的那种稚嫩感,反倒有几分稳重的感觉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轻歌,是“F”区的学生,其实我是有点问题想问你,所以才没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不由自主地打扰了你。”
傅轻歌其实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倒是日益见长,说着是不小心打扰对方,实际就是故意问这个家伙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害羞,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啊,傅轻歌同学你好,我叫腾锡,是“C”区的学生。”
叫腾锡的家伙一听到傅轻歌是“F”区的就有些意外,他再度打量了傅轻歌一下,发现傅轻歌的身一点伤痕都没有,也不像是武道修炼岔气之后的模样,怎么会跑到诊所里来,还是这么特殊的时间点。
难不成这叫傅轻歌的家伙跟自己这些人也是一样的目的来的?
应该不是吧?腾锡犹犹豫豫了半天,他自己本来就是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才有幸被选中,来到安忘生大医师的诊所里参加选拔。
既然这个叫傅轻歌的家伙,看去好像不是很懂的模样,那么就应该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了,虽然一个“F”区的家伙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他也不太害怕,但是多出一个人来总会多一分变数,万一安忘生大医师这个人比较古怪,就是喜欢雕琢朽木也没准呢......
“腾锡同学,我想问问,你们看去身好像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为什么要全部扎堆在这里排队,就算是要找医师看病,你们“C”区就没有医师可以看病吗?”傅轻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腾锡听到傅轻歌的问题,眉毛微微一挑,疑惑之意更加浓郁了。
“这是安忘生大医师所开的诊所,虽然诊所看去破破烂烂的样子,但是这位大医师可是有真才实学的。”说到这里,腾锡的目光满是憧憬,似乎对这位安忘生大医师有着很深的尊敬之情。
傅轻歌一听到安忘生这三个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安碧蓉这个女孩,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医师也是姓安,不会和这位安忘生大医师有什么联系吧?
“原来是这样子啊,看来这位安忘生大医师很了不起的样子。”傅轻歌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家伙,只好跟着随便迎合两句。
“是的是的,我自幼就开始学习医术,一直都想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医师,这一次正巧赶了安忘生大医师准备挑选他的亲传弟子,我也有幸拿到了这位大医师的邀请帖子,来到了这里。”腾锡道,“不过我很可能不会被安医师瞧眼就是了......”
傅轻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安忘生大医师的选拔要求不低,像腾锡同学你这样的水平都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