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场地中央的莫小哀有些气喘吁吁，这一天她都在不停地发动能力、解除能力，身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压力对莫小哀来说是一种双重折磨。

但是她的努力还是有成效，莫小哀对于子弹的轨迹越来越清晰，不是预判，而是在被击中之前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飞来的子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接住飞来的子弹，可是莫小哀始终差一点点。

“已经快了不少了，之前发动能力起码都要两秒钟，现在已经缩短到0.7秒左右了。”光头面带微笑地对姚凌说道，“按照这种情况来看，估计这就是极限了，就到这吧。”

姚凌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再这么练下去也毫无意义。虽然目前还做不到接子弹，但是已经足够在子弹造成致命伤害之前发动能力进行恢复，这样的速度已经足够应对大部分情况了。

“莫小哀，就到这里吧。”姚凌说，“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可是我还没抓到子弹呢。”莫小哀虽然疲乏，但一直也没泄气，“在抓到子弹以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现在的状况已经不适合继续了。”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到此为止了。”

“一枪！再开一枪！”莫小哀大喊道，“开完这一枪我就放弃。”

光头看这姑娘这么倔，只好点头同意。

“不过这一次，您可以用真正的子弹打过来吗？”

“什么？”光头再次被这个小姑娘给震惊了，“你是在开玩笑吗？”

莫小哀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扎了起来，说道：“您就尽管开吧，我不会有事的。”

光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服了莫小哀的软，举起枪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不要死了哦。”

光头瞄准莫小哀腹部的左下位置，如果她发动能力不够快，至少这个地方还不致命。随着光头的手指扣紧，一发子弹从枪管里迅速飞出，在控制以一道诡异的弧线冲向莫小哀。

莫小哀在听到枪响的一刹那立马在脑中调取回忆，那块赤红之铁一瞬间灌注全身。

“看得见。”莫小哀发动能力后动态视力得到了质的飞跃，“看得见！”

可是发动能力后，莫小哀身上的疲劳感剧增，虽然她看清了弹道，可是还来不及反应就眼前一黑，向后沉沉地倒去。

见此情状，姚凌立马跳到莫小哀身边，此时的莫小哀已经汗流浃背，连女武神的状态都没法维持，变成了本来的样子。

姚凌赶忙检查起莫小哀的伤势，无法发动能力的她就是肉体凡胎，来不及处理伤口或许会伤及性命。

“队长......”莫小哀有气无力地喊道。

“你先别说话，我在检查你的伤势。”说着，姚凌就把手放在了莫小哀身上，感受她异常的震动。

“队长，你看。”莫小哀再次呼唤姚凌，还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了他面前。

只见莫小哀的手心缓缓打开，一颗被捏成小球了的子弹躺在手掌中间。

“你做到了......”姚凌难以相信莫小哀真的做到了。姚凌将莫小哀从地上抱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恭喜过关。”

等莫小哀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医务室里，姚凌和郑姬都坐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你不要自责了，这种事肯定谁都不想发生的。”郑姬安慰道。

“我该阻止她的，当时她已经很疲惫了。”姚凌并没有把郑姬的话听进去。

“你别说的像她要死了似的，你是队长，队员们对你都有很大的期待，你如果这么容易消沉，怎么能领导第一小队？”

“对不起。”姚凌依旧打不起精神。

结果只听见轻轻的“啪”的一声，郑姬双手轻轻拍了一下姚凌的双颊，说：“队长这个时候才不应该泄气，应该坚定地说‘我会完成你们的期待’，这样才对。”

姚凌听到这番话有些吃惊，随后在郑姬双手的挤压下努力笑了出来，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还有，你的劲有点大啊。”

郑姬听了立马害羞地把手收了回来。

“我说，你们吵到我休息了。”莫小哀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尴尬的氛围立马因为莫小哀的这句话而被打破，两人立马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来。

“我没事，你们别这么紧张，我变成这样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队长的责任。”莫小哀替姚凌辩解道，“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就在这先睡着吧，你饿了或者有什么要求就跟我们说，我们都会在这呆着。”姚凌说。

“那我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别呆在这里了，让郑姬姐姐留在这就好了，你个男的在这里不方便。”

姚凌听莫小哀说的倒也有道理，便只好听她的话离开了医务室。

支走姚凌以后，莫小哀立马坐了起来，一脸坏笑地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队长啊？”

郑姬并没有因此慌张，冷静地反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相当明显哦，你只有在队长面前才会变得幼稚，在大家面前永远都是成熟冷静的作风。”

“其实我也知道，在姚凌面前我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别的，这样就行了。”郑姬的表情让莫小哀捉摸不透，看来当郑姬想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时谁都无法看穿。

“不打算和他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莫小哀始终还是个小姑娘，心中的八卦之魂忍不住熊熊燃烧。

“姚凌现在可无法承受更多的东西了。接替伍队长扛起整个第一小队，这件事已经让他无法顾及更多了，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他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吧。”

“队长他......这么不能抗压吗？”

“不是不能抗压，而是他拥有的远比自己该拥有的要多得多。”郑姬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原本只是一个出生在普通家庭里的普通人，可是却因为拥有强大的能力被征召入伍。明明没想当领袖，却因为伍队长的意外牺牲而被赶鸭子上架，到了如今的地步。一个普通人要背上第一的名号，还要一直把他攥在手里，估计没几个人能扛住这样的压力吧。”

莫小哀感觉到了自己和姚凌的区别，虽然二人都同样拥有强大的能力，但一人是带着自负一路成长，一人则是因为压力而喘不过气来。

“现在有我了你就放心吧。”

“嗯？”郑姬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从此以后，我来和你们一起背负第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