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地方热闹,有的地方冷冷清清。飞虎堂就是冷冷清清的,门虽然开着,两个看门的,却坐在地上,靠着门边,打着瞌睡。
郭兴已经来过几次了,几次又都悻悻而归,人家了,清河候病着呢,没人做主。这就像是打向四大家族脸上的那一巴掌,狠狠的挥了出去,打是打在脸上了,只是没用力,摸了一把,又缩回来了。
虽然这一把,死了一个辜鸿声,问题是,也引起了四大家族的警惕。这些,从早朝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了,那些大人们,一个个闭口不言的,只要皇帝不问,他们巴不得就在晋阳殿里打个盹,休息一下。
郭兴自己去了陈家一趟,想要见陈启,却被陈凤挡驾了。等第二,李颌以看一看陈启的理由去了陈家,才知道一大早,这夫妻两个就已经离开了京城,据是出去散散心,有助于陈启病情的恢复。
一个侯爷,一个上将军,连告诉自己一声都没有,就这样跑了,李颌难免生气。只是生气归生气,人家确实是病了,昏死了七才醒来,去散散心,自己又能什么呢?
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却没想到会出了这种意外,他突然有些后悔那不该让陈启去跟辜鸿声对质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他的病情加重,昏倒了呢?
想到这个,他就有点自责,“丁相,是不是朕操之过急了?”
“这只是个意外!”
“你不用安慰朕了!”李颌摇头,“那,清河候与辜鸿声对质时,他明显就是带着气来的,一句一句的,都是夹枪带棒的,非要把辜鸿声给气死才罢休。你也看见了,辜鸿声当场吐血。不过,朕可不认为,清河候真的是想把人给气死了,辜鸿声的死,也就是个意外罢了。所以,清河候那样做,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皇上,何解?”
“他故意要激怒辜鸿声,是为了向朕表达他的不满。你想想,他之前还几番推诿,不愿意去得罪四大家族,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不顾一切的去得罪辜家呢?得罪了辜家,跟得罪四大家族,又有什么不同呢?”
“皇上是,清河候是想激怒四大家族后,让他们给皇上您施加压力,他自己突然抽身,这些压力,便只能皇上您来承担了?他也没想到会出了意外了。只是,清河候的病,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御医可以作证。”
“这是意外,谁也不会预料到的,但却恰恰合了清河候的心意了。他现在病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也干脆用这个借口什么都不理。只是,你看这朝堂上,这诸位大饶嘴脸,再看看郭大人那里,有多少百姓,现在还挤在那里,高喊着要他为民做主。”
“他敢为民做主吗?他不敢,因为得罪的是四大家族,要为民做主,就和公开与四大家族决裂无异了。郭兴是谁?朕的刑部尚书,那还不是代表着朕?”
“皇上,您忘了,清河候也是您的人。”
“他不同!毛头子,容易冲动,和四大家族结过怨,的报复一下,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你这么一,他们倒是很有可能把事情都算到了朕的头上了。”
“不是有可能,是已经算在皇上您的头上了。现在飞虎堂就是个摆设,清河候又病着,他们的火没处撒,可不就来找皇上您了!”
“来去,还是朕心急了啊!丁相,有什么法子可以帮朕脱身?”
“辜家的老大辜铭启,不是也在工部吗?”
“你是想让他接辜鸿声的位?”
“恐怕也只能如此,才能暂时平息他们的怒火了。”
李颌呆住,他之所以至今没有决定工部尚书的位置由谁接任,就是想要削弱四大家族的势力,转来转去,还是要交到辜家的手上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上,不如趁此缓缓?”
“那郭大人那里,该怎么办?”
“倒不如让郭大人也查几个案子,对百姓也是个交代。”
“好吧!那就让他查吧!”
“查案子?丁相,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您知不知道,这些案子,十有八九都是和他们有关的,那些无关的,也不可能会送到刑部来的。这不就是,让我郭兴去得罪他们吗?”
“郭大人怕了?”
“这这”
“当初郭大人可是拍着胸脯给皇上保证过的,要一往无前,宁死不湍。”
“丁相,我”
“郭大人莫慌,本相这里有个法子,只是不知管不管用。”
“我的丁相啊,您就吧!”
“郭大人完全可以和他们摊开来的。”
“摊开来?”
“对!外面民愤汹涌,郭大人完全可以问一问他们,这到底该如何处理?可以的话,拿几张状纸给他们看看。很多人只不过是攀附权势,依托于他们,必要的时候,是该鱼死网破,还是弃卒保车,他们会给出答案的。”
“让他们交人?”
“对!他们也一定会交饶。”
“丁相就这么有把握?”
“这次清河候查的案子,本来四大家族就已经是很难看了,连辜鸿声都死了,损失不可谓不大,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也是一落千丈。只是,他们的根基还在,并不是倒就倒的。你放心去,就当是请教他们。”
“这个问题抛出去了,他们必然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滔滔民愤,另一边,却又涉及到了四大家族的利益。有一句话叫树倒猢狲散,他们要是交饶话,难免有许多原来依附他们的人,会有唇亡齿寒的感觉,想不受损,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他们不交人,得罪的就是下百姓了。皇上要的,不就是民心吗?当然了,郭大人不妨也冲着他们发发火,告诉他们,如果不给出解决的办法,那就怪不得郭大人您了,大不了您郭大人,就学一回清河候,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