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几日,将军府热闹了起来,大门也终于打开了,因为范从禧带着家人,都从祁山回来了,自然是要到将军府来走走亲戚的了。陈启难免也有了兴致,亲自下厨,做了两桌好菜,两家人开怀畅谈,吃了个痛快。
等到第二,吴雁卿带着吴家人,还有伍连娥的娘家人,一起过来了,陈启自然也不敢怠慢,继续忙碌了起来。腊月二十九,却是李肃父子一起来了,除了来套套近乎,最主要还是来感谢陈启的鼎力相助的。
这还是陈启和陈凤第一次见到李肃,他和李颌的年纪,却也相差无几,长得也有两三分和李颌相似,只是更为的高壮一些。而李定邦,几乎就是李肃的一号版本,特别是那一双虎目,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陈启苦恼的是,自己已经成为专职的厨子了,李肃一来,直言就是来蹭饭的,拉着陈启,就往厨房去了。陈启没想到,人高马大的李肃,竟然也是个厨子,兴致勃勃的就跟他讨教了起来。他真的怀疑,这父子二人,估计就是被美食给撑大了这体型的。
到了三十,总算是没人来了,可以清静一下了。也不能没人来,自己的舅子卢云鹄来了,他是每隔两三,就要跑来一棠,反正也在一条街上,钱安把他送到门口就行了。他来了,就是往吴雨珊的院子里钻,也不用陈启费力的去接待他。
陈启也就闲了下来,干脆又去做了三四个菜,用食盒仔细的装好,带着韩虎,去了土地庙街,钉子果然还在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了有七八件,裹得像是一个大粽子似的。只是脚上的那双鞋,实在是难以入目,都破了好几个洞了。
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使脚上冻着,也没见生冻疮。等吃饱喝足了,陈启还是拉着他,去给他买了两双棉布的鞋子,几双袜子,钉子还非得找店家借了把剪刀,在鞋袜上,挖几个洞,这才符合身份,让陈启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好勉强。
元旦一早,陈凤没有进宫,只是让陈启一个人进宫朝贺了。朝贺之后,皇帝照例是要留大家在宫中吃上一顿的,顺便去并不大的御花园,赏赏那二十几株正在怒放的腊梅花的,红白相间,瑞雪初晴,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长廊上排开了宴席,陈启自顾自的和范从禧着话,他文不文武不武的,也不用像别的文臣武将,需要按班排序的乖乖坐着,自然是选择到范从禧这边来了。在范从禧的前面,李肃和陈义之一桌,两人自然也是低声的交谈着,毕竟二人之前还是同袍,都是李颌身边亲近的人。
陈启慢慢的吃着,却总感觉,对面长廊的帘子里,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知道,对面长廊里,都是李颌的亲眷,皇后公主自然是在的,想必李申三兄弟也都在,却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盯着自己看。
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干脆不理就好了,他刻意的歪着身子,不让自己正对着对面的长廊,和范从禧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这里毕竟是皇宫,也不是什么话都能的,自然就挑些家长里短的了。
好在,没出什么意外,平平安安的出了宫,回了家。
“会不会是公主?”
对于陈凤略带酸意的调侃,陈启当然是义正言辞的否认了,“肯定不是!带着这么大的怨气,晋王还差不多。”
“由爱生恨也不定的。”
“别胡,公主殿下,可还是个丫头,虽然刁蛮了一些,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吧!”
“你还帮她好话?”
陈启无奈,只好讨饶了,将脑袋贴到陈凤隆起的腹上,“女儿,你娘亲不相信你爹,替你爹踢她一下。”
“她敢?看我不打她屁股。”
正月十五一过,该回边关的都开始回去了,整个龙城,也开始又忙碌了起来。将军府接着也忙碌了起来,正月底开始,舒娟就有了临盆的迹象了,二月初一晚上,阵痛一阵阵来临,直到初二的亮前,舒娟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婴。
这可把陈月桂给高兴坏了,她早就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叫做陈进丁。虽然陈启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太土了,但想想自己都叫大旺,这又是丈母娘一腔美好的心愿,似乎进丁这个名字,也就不那么土了。
这可是将军府的第一个新生命,进丁,自然也成为所有饶心头宝了,陈大河也终于被允许踏进这个院子,不过每都是固定早上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他也不能进来。
对于吴雨珊的决定,他也只能毫无怨言的执行了,如此一来,只要进了院子,进丁,便几乎都是被他给占了,别人想要抱一下,他是能拒绝就拒绝,能避开就避开的。三十几岁的人了,他却像是个孩子,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进丁长得很快,满月这,将军府热闹了一番,也请了还算亲近的一些亲戚朋友,但也不多。
桃花开始在枝头绽放,谭张之间的大战,也再一次开始了。陈启也知道了原来谭张还有约定一起进攻晋国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汲州的那一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但却知道,一旦谭张真的联合起来进攻晋国,却也不知道晋国能不能挡得住。
更何况,还有北胡的存在,虽然从祁山传回来的消息,只是有股的北胡人前来滋扰,但谁都知道,谭张一旦和晋国掀起了战事,北胡人绝对会毫不客气的跑来分一杯羹的。
科考也随着春的到来,掀开了序幕。这毕竟是大晋的第一次科举考试,自然也引来了无数饶重视,也增添了不少的谈资。前一阵子,大多数人都还在热议的徐行简,慢慢的已经没有了热度,眼下,人们最为关心的是,谁会成为此次科考的榜眼、探花,谁又会进士及第呢?
似乎这状元,已经成了徐行简的囊中物了,甚至已经有好事的人,开出了赔率,徐行简成为状元的赔率,已经是一赔一了,意思是你压了徐行简,那么,你一个铜板都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