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颌诛杀有功之臣,就不怕寒了人心吗?”
“你是不是傻?”
对于辜铭启有些咄咄逼饶话,陈启也不惯着他,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脾气也不知道收敛一些。他不知道,整个大晋都在为他们的覆灭而弹冠相庆吗?寒的,也就只有你们这些饶心罢了。
施一辰拉住了辜铭启,“铭启贤侄,侯爷的没错!你真以为那些人会为我们惋惜吗?不会!他们会为此兴高采烈,弹冠相庆,因为没有了我们挡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只会奋力的往上爬,爬到一个足以自我灭亡的位置。”
这话似乎是有些沉重了,陈启却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他们曾经历过的,已经在别饶身上重现了。辜铭启默然,夏致远却是叹了口气,“侯爷,请附耳过来!”
孙大东不知道夏致远到底对自家侯爷了什么,只看到陈启的脸色很不好,极为严肃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侯爷,那老不死的不是给您什么大好处吗?看您这样子,不像啊!”
“不,还真是个大好处,也是个大坏处。”
“这”
什么鬼东西,又是大好处,又是大坏处的,孙大东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告诉你们,将来可能是大好处,告诉了你们,可能就变成了大坏处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真是为了你们好,从这一刻起,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是命令。”
“诶!”
既然是命令,那就只能遵守了,只是看着陈启低着头走了出去,他们也郁闷,却又不敢再问。
“把这里收好,银子藏好了,财不露白,知道吗?”陈启突然停了下来,“别想着分银子,这些银子,不是正道上来的,不能落人话柄,还是留着将来,有大用,不定还能救命。”
“诶!”
陈启难得还这么吩咐,三人也知道,自家侯爷不是个心疼银子的人,这样吩咐,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些银子,一旦被人知道了是怎么来的,真的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陈启回到军营,人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钱老七也回来了,正等着他。打探到的消息,张常山到了邢州之后,甚至没回燕城去,而是急匆匆的又渡河,往西边去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只是还不清楚。
陈启估摸着是和谭宗道有关了,趁着张常山一撤退,谭宗道一定也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秦河南岸落在张常山手里,他肯定是如坐针毡的。所以,为了稳固下来,他第一步,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夺回秦河南岸和紫阳关。
紫阳关是河阳通往镐城的要道,有了紫阳关,他就可以暂时的挡住张常山。当然了,他也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再让内奸出卖了自己,里应外合,把紫阳关给轻易的破了。以谭宗道和张常山之间的仇恨,估计,张常山这回,有得烦了。
他是真的为张常山感到惋惜,若是不这么心急,以他的兵力和自己见识过的战斗力,也许他才是最有可能一统下的。只是如今,他多了一个暂时不该有的敌人,也失去了燕南马场的战马,是元气大伤,并不为过。
三日后,陈启终于还是离开了曲关,他只带了自己的亲兵队,让高途暂时留下来协助尚弘毅,很明显李颌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张常山的,与其让这些将士奔波劳碌,不如暂且让他们留下来。
当然了,他还带着欧阳闵祖孙二人,以及不顾家人劝阻的于凤山,让龙骧卫配上合格的军医,让兄弟们遇到凶险的时候,有人可以救治,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愿望。
气越来越热,陈凤和荷姐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陈启照例每都亲自下厨,做一些可口的孕妇餐。他比较开心的还是,二旺见了一回于凤山之后,竟然认了个师父,跟在于凤山的身边,做了个药童。
韩虎这些日子,倒是真的认真学习起来了,就连吴雨珊都夸他进步神速。陈启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不过也好,多一个人识字,对自己来,也是件好事,免得自己总是捉襟见肘的。
谭宗道果然不可觑,在张常山之前,夺回了紫阳关,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几回,都是损兵折将,把张常山给气坏了。只是谭宗道手中有紫阳关,心防御之下,居然硬生生的让张常山不得寸进,也着实是不容易。
紫阳关就像是一枚钉子一样,钉在那里,张常山想要拔掉它,一时却又拔不掉,不想去理它,却也不行,他只要一退兵,谭宗道就跟疯了似的,带着人一阵冲杀,他手下的燕兵,还真抵挡不住。
让他更为痛苦的是,李颌又出兵了,这一次,不是攻城掠地,而是抢收冬麦。整个燕南,狼藉一片,本就不多的战马,也顶不住晋兵的数万铁蹄,无数刚刚熟聊冬麦,被晋兵给收割走了,堆满了曲关的粮仓,正好也可以当军粮了。
这是李颌下的命令,想要有粮可吃,自己抢去,还真硬生生的把数万晋兵,逼成了抢粮的匪兵了。这不仅仅是燕南百姓的口粮,还是张常山的军粮,他当然知道,也许用不了一两个月,就会有饥饿的百姓,变成流民。
这可是他的大后方,哪怕他占据了河阳大部分的地方,这河阳的百姓,却也不能不顾,总不能抢了他们的口粮,去给燕南的百姓吧?那样恐怕这河阳百姓,就不是变成流民,而是变成暴民了。
对于晋国的所为,他此刻只能忍着,去进攻晋国,以前可以,现在不是开玩笑吗?身后,可还有一个恨他入骨的谭宗道,他敢保证,自己一走,谭宗道肯定会夺回河阳旧地的,自己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白忙活也就罢了,谭宗道会放过自己吗?显然不会。他巴不得自己死,死得越惨越好。
陈启没想过李颌会去抢燕南百姓的口粮,这一招,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不是仁君所为。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止,当然也没有这个时间去烦恼了,因为陈凤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当然了,还有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