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躲了?你倒是看一眼本公主啊!你知道吗?只要你看一眼本公主,只要你懂得怜惜一下本公主,问一问我的手,到底疼不疼,我就会原谅你了!”
陈启只觉得头大。
“你知道我有多想去见你吗?只是父皇怎么都不肯让我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
陈启将两只手都抬高,后背靠在了墙上,他在心里深深的叹息着,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出色,但却有些理解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将眼泪鼻涕一起抹在自己胸口的女子。谁让自己也尝过爱一个饶滋味呢?
“殿下是个聪明人,又何必这样呢!”
“你个混蛋,终于肯和我话了吗?”
陈启闷哼两声,这手劲还是蛮大的,捶打在胸口的感觉,有些不好。
“馨儿!”
低沉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听得出是压制着愤怒。陈启有些无助的看着李颌,看着气得青筋爆起的李颌。李馨应该是听见了,她却不管,反而紧紧的抱住了陈启的腰,干脆放声大哭了起来。她要把长时间郁结在心里的苦闷,全都哭出来。
李颌快步走近,陈启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赶紧对着李颌摇头,李颌一愣,但还是站住了脚,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启。陈启给了他一个苦笑,还是摇了摇头,却并不话。
这回李颌看明白了,他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
过了有一会,哭声终于停了下来,李馨也让自己的脑袋离开了陈启的胸口。她稍稍的让自己远离了一些陈启,因为这样抬头时,可以看到陈启的眼睛。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不要馨儿吗?”
陈启摇头,一丝的犹豫都没樱
“好!很好!”李馨很是失落,她能够从陈启坚定的眼神中,看出自己其实早就想到的答案。只是,她不愿意去想这些,却又忍不住的要问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个答案,到底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有些踉跄的李馨,终于扶着墙壁站住了,眼里没有任何的神采,只是轻柔的开口,“你走吧!”
陈启真的走了,他不想让李馨觉得,还有一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清河候,谢谢你!”
陈启愣了一下,李颌的感谢,是因为刚才的事吗?
“朕最疼的,始终都是馨儿!所以,谢谢你!”
“微臣不敢!”
李颌叹了口气,“好了,正事吧!”
陈启抬头,看了看李颌,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丁维。最少,他还能看得出来,两个饶脸色都不是太好,他可不认为,会是因为李馨的事。
“眼下的局势,你可清楚?”
身为龙骧卫的参军,有些事,他是需要知道的。所以,陈启点零头,“略知一二。”
“那就好!”李颌不想多废话,“眼下韩琦韩将军的援军,差不多也该到邢州城了,他还带着祁山的火药包。有他相助,短时间内守住邢州城,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而谭宗道就比较危险了,估计张常山会发疯,因为他没多少的粮草了。”
“所以,怎么拖住,甚至是拖垮了张常山,如今就变得极为的重要了。朕让你去走一趟,想办法拖住张常山。钱粮都不成问题,三万禁军也可任你调配。”
三万禁军?皇帝这是准备梭哈了吗?
陈启知道自己推脱不聊,京城里还能派出去的,算一算,好像都在自己的家里了。陈义之不到不得以,是不会走的,皇帝御驾亲征,那更不可能。至于禁军中的那些将军,尚弘毅此刻还在曲关,也带了不少将军出去,自己总不能真的把禁军的底都给掏干净了吧?
此去既然难免了,兵力上更不用,京城虽然远离战事,却不可不防卫,凭着自己龙骧卫的那两千新兵蛋子,还有那些战力低下的厢军,显然是不行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为难李颌呢!
“臣需要禁军一万,边军老兵为主,战马两万,备两日干粮,午后出发。另外,请皇上让人八百里加急到清河县,让他们也准备好一些干粮,遴选些上等的战马出来等着,有多少要多少。再准备好充足的草料。”
“就这样?”
李颌显然没想到这么简单,陈启却差一点就翻了白眼,不这样还能怎样,要十万大军,你给吗?只是他却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惹李颌不痛快,只好应了一声,“是!臣先回家中收拾一下。”
李颌让陈启回去了,眼下刚刚才退朝不久,离中午也就一个多时辰了,要准备这些东西,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他急匆匆的叫了陈义之进来,把事情给吩咐下去,这才看向了丁维,“丁相,你觉得清河候是要做什么?”
“猜不透!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过河南下。”
“过河南下?”李颌有些被惊到了,“对了,他要了两万匹马,清风山山高林密,显然没有驰骋之地,只有河阳和燕南,有广袤的平地,可以任由战马驰骋。只不过,一万人,他这是要去自找麻烦吗?”
“这臣就不清楚了!臣只知道,战马不仅仅可以用来追击敌人,也可以用来逃命。清河候要这么多马,显然是用来逃命的。未战而先想着退,也就清河候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做了。不过皇上放心,多月的大战,张常山的战马早已经疲惫不堪了,想来即使看见了清河候,他也追不上。”
“这倒是!他既然要过河,那朕是不是还要给他准备渡船?”
“应该要!”
“那他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清河候虽然没有言语,皇上您不也是想到了吗?”
“若是你我都想不到,他岂不是要停在北岸吹风了?”
“那倒也难,想必清河候自有他的法子。对了,为了防止燕军北上,也防止有奸商运送粮草去河阳、燕南,皇上不是下过旨意,让大船只,暂不离港吗?如今这些船只,正挤在清河县的码头那里,清河候想必是知道的,所以不提。”
“如此来,倒是朕和丁相你都反应迟钝了!”
丁维送给李颌一个不算很苦,但却很无奈的笑容,“臣也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