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人来了!”
陈启微笑着,那中年人已经抱拳行礼了,“草民霍非,见过王爷!”
“霍先生不用多礼!”陈启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因为就连这个名字,也有些熟悉,那自己究竟是在哪,见过的这个霍非呢?对了,是他,“霍先生,如果王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您霍大人才对吧?”
霍非显得有些惊讶,“王爷何出此言?”
“王方才经过粥棚的时候,就觉得霍大人眼熟,霍大人莫非忘了,你我曾经交过手?”
“王爷的,可是在汲州?”霍非一脸的苦笑,“要不是草民见机得快,早就成了王爷您的阶下囚了。”
“王手上曾经有霍大饶画像,难怪会觉得霍大人眼熟了。不过,王倒是要请教一下,当初霍大人是如何逃脱的?”
“草民那个相好的,当年草民曾救过她的命,只是没有人知道。临走之前,草民也担心会出事,终归还是觉得心谨慎些的好,就和他有了约定,若是安全,就将烛火从烛台上取下,放到窗户后。草民当时到的时候,烛火从窗户透出来,形成的影子,草民曾见过无数次,自然是不安全了。”
看来,这个霍非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啊,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简直是防不胜防,“原来如此!霍大裙是机敏得很。对了,你那个相好的,好像还在汲州的大牢里。虎子,你让人去一趟汲州,把人给霍大人接回来。”
“诶!”
“王爷且慢!”
陈启有些不解的看向霍非,却见霍非一脸的苦涩,一边的谭宗明,脸上竟是露出了有些难以言表的笑容来。
“霍大人?”
“王爷有所不知,您要是真的把她给接回来了,恐怕草民就会后院起火了。”
“哦!”陈启当然明白后院起火的意思了,“那霍大人认为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大牢里吧!”
“如果可以,就请王爷开恩,放她一条生路,顺便带句话给她,出来后,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明白了!虎子,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会就去办!”
“多谢王爷了!”
“霍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陈启转向谭宗明问道:“谭大人可有和霍大人过王请他来的用意啊?”
“没有!”谭宗明笑笑,“还是王爷您亲口和霍兄吧!”
“好吧!”陈启转头,眼前是霍非满是疑问的脸,“霍大人曾经是汲州的知府,有一段日子是无官一身轻了吧?”
“正是!草民虽然是无官,却也过得不轻松。”
“那霍大人有没有兴趣挑个重一点的担子?”
“有多重?”
“闾州!”
“闾州?”霍非显得有些惊讶,“闾州人口在河阳算是不多的,王爷怎么认为是重担呢?”
陈启摇头而笑,“莫非霍大人还认为这担子太轻了?”
“草民不敢!”
“闾州虽然人少,但有两个问题,一是封县对面就是燕南,终究是前线,必须时刻防着张常山这条野狗窜回来。二呢,燕南流民众多,很可能会从闾州进入河阳,那里是他们的第一站,霍大人应该知道责任有多重大了吧?”
“王爷是想要收留燕南的流民吗?”霍非惊奇中又有一丝理解,“依王爷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放弃这些百姓的,倒是草民浅薄了。不过,大晋一地养三地,王爷您认为养得起吗?”
“如果是霍大人,会因为养不起家人就不养了吗?一人少吃一口,不至于会被饿死,却可能会让许多就要饿死的人活下来。马上就要冬了,如果再没人帮帮他们,他们挨不过这个冬的,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谭宗明和霍非,也都一脸的凝重,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得不像话的河阳王,真的只有十几岁吗?
“闾州的担子,只会比河阳更重,若是霍大人觉得这个担子太重了,直无妨。”
霍非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抬眼时,双目却在放光,“承蒙王爷看得起草民,这担子就算再重,听了王爷方才这一番话,草民要是再推辞,那就枉为人了!”
“那就多谢霍大人了!如果可以,霍大人还是早些启程的好。王已经从清河县运送了一些粮食去封县了,暂时应该是够了,但也要省着点用。时间不多了,到了闾州,冬麦的备耕播种,也要开始忙起来了,可别耽误了时节。”
“章楚章将军此刻就在封县,王已经提前和他过了,若是有官员到位,他会多多配合的,谭大人要是需要人,就直接找他要,有什么事情多沟通一下,决定不聊,就来找王。他要是不听话,谭大人就告诉王,王会收拾他的。”
“谢王爷!那草民即刻就动身。”
“先等等,王写封信给章将军,谭大人帮忙带过去给他。另外,谭大饶任命毕竟还没下来,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先在王这里挂个名,做个参军,到了闾州,也好行事。”
“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陈启回去后,马上就写了封信,让霍非带走了,信里自然是嘱咐章楚要多配合霍非了,再怎么,章楚是大晋的将军,霍非在这之前,还是河阳的官,很长时间里,双方都还是对立的。这样的情况,让章楚去听霍非的,他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的,那也不奇怪。
所以,陈启更严格的给章楚规定了一些他能够做的事,只希望他不会越权,给霍非造成什么不应该有的阻碍。当然了,他给霍非一个参军的职务,也是这个缘故,最少在军中,参军要比章楚这个带兵的将军,职权大一些。
当然了,霍非离开之前,他也提醒了霍非,把可能会有的困难,先告诉他了,告诉他就算是在职务上高于章楚,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斟酌着办的。霍非并不是个毛头子,也算是久经官场的人了,陈启相信,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连日的奔波,着实是有些劳累的,陈启硬撑着吃了晚饭才躺下,一沾床马上就睡着了。睡梦里,他回到了家里,妻儿老少围着他,一片的其乐融融。张灯结彩,似乎是个什么节日,他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节日,因为没有人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