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象，圣人出世，横扫妖邪，拯救苍生！清明下，河阴宝地，谁执牛耳，朝日升东。”

“有异象，圣人出世，横扫妖邪，拯救苍生！清明下，河阴宝地，谁执牛耳，朝日升东。”陈凤又重复念了一遍，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了，“前面这句好理解，清明下，河阴宝地，的应该就是清河县。除了一清一河在前，辛州原来还有一个古称，就是河阴。”

“前面是藏头，至于谁执牛耳，朝日升东，那就是藏尾了。耳东为陈，暗示的这个圣人是姓陈的。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就是在暗示所有人，这个出世的圣人，来自于河阴之地的清河县，而且姓陈。那不就是在你吗？”

“不一定是我，陈义之也姓陈，整个陈家坳，差不多都是姓陈的。”

陈凤一阵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是陈义之，我不相信，恐怕三岁孩也不会相信的。这种事情，可大可，虽然皇帝这是流言，但百姓可不会这么认为的。”

“你是想，这里暗指的就是我了？”陈启笑，他当然明白陈凤的紧张了，他抓着陈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手之中，“凤娘，你看，这里面有个圣人出世，既然是出世，那肯定是新生的孩子了，怎么看，都像是我们家的陈寅。”

“我这里着急呢，你又胡！”

“要是哪一，陈寅当了皇帝，我可是太上皇，你就是皇太后了，那也不错！”

陈凤抽出右手来，放在了陈启的手上，“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就为了让我别太担心了。好了，我好多了，也该正事了。”

“好吧！”陈启本来就是来和陈凤正事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些流言意味着什么了。

“那你，这会不会又是徐行简出的主意？”

“虽然不能确定，但应该是。最近他没什么动静，我们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估计李颌应该也是有些着急了。最近龙城又有各种各样的流言，就算不是他，李颌多想想，也会想到这个法子的。”

陈启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问题，陈凤也没打扰他，等着他开口，“原来，我还想过，去查一查这个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想一想，还是决定放弃。”

“放弃？”陈凤有些意外，“查到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不就能洗脱嫌疑了吗？为什么要放弃？”

“你还记得以前那些针对我们的陷害吗？除了绑架夏姐的那次，我们每一次往下追查，线索都在关键时刻断了。而这一次，如果是李颌和徐行简故意放出来的流言，他们当然也可以这么做，我们就算查到了，也没有用。”

“当然了，我还在担心一件事。”陈启摇了摇头，“此刻这个流言，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龙城了，即使我们查了，也掩盖不住这些流言，反而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们越是要撇清这其中的关系，就越是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别人会以为，这流言就是我们放出去的。”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我们如果出面去查，反而给所有人留下更多可以想象的借口，到时候，这件事情，反而更难以收拾了。不过，什么都不管，那也不行吧！”

陈启点零头，“什么都不管，那当然不行了。不如，来一个移祸于人如何？”

“移祸于人？”陈凤眼前一亮，“你是陈义之？”

“对！他是李颌的人，也是个适合嫁祸的人。只不过，这就要可怜他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虽然这是个办法，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满朝文武，还有龙城百姓，谁不认识陈义之啊？他这样的莽夫，想要让人认为这个出世的圣人是他，可并不容易。倒是你，只要听过这句流言的人，第一个想到的，一定会是你。”

“是吗？”陈启笑，“我就那么像圣人吗？”

陈凤拉开了一些距离，故意让自己的脸离得陈启远了一些，左看看，右看看，“像！真像！”

“圣人要是长得我这般难看，那就满街都是圣人了。”

“不是你的人长得像，是你的所作所为很像。战事上你杀伐果断，智计百出，为大晋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为人上，你谦虚谨慎，待人和善，深得众饶爱戴。而且，河阳一役，你可是得了河阳百姓的人心的。”

“所谓的得人心者得下，你现在要是出去问这龙城的百姓，问一下他们，你害得如今粮价高涨，他们会不会怨你，他们一定不会的。十几年前，大晋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这里的人们，可是亲身体会过饿肚子的。”

“那个时候，除了朝廷的赈灾，下百姓，也都帮过他们，这其中，自然也有河阳百姓了。可以，河阳百姓饿着肚子，对他们来，是感同身受的。如果你敢问，这大晋是让李颌来当皇帝好，还是你陈大旺来当皇帝好，很多人会犹豫的，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启愣住，他可没想到，自己在陈凤的心中，竟然已经是这么伟大的一个形象了。

“所以，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流言的就是你，想要让他们怀疑到陈义之的身上，难上加难啊！”

“难就难吧！总不能因为难，我们就不做了。反正，先把消息撒出去，到时候他们信不信，虽然我们无法控制，但多少总会给李颌找些麻烦吧！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就算一万个人中，有一个相信了，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

“你这么，倒是有道理。你想好了让谁去做了吗？”

“当然想好了，钉子再合适不过了。”

“你这么出去见他，就不怕被人盯上了？”

“放心，我自己会心的。”

“嗯！那你快去快回，别让我担心了。”

“知道了！”

陈启牵起陈凤的手，在她的手背吧唧一下，在陈凤的嗔怪中，跑着就溜了。出了门，青莲正抱着陈寅在晃悠着，他打了声招呼，接过陈寅，亲了一口再还回去，惹得陈寅咯咯的叫着。

远处的空，有些阴沉，看这个样子，似乎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