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王?”李颌挑眉,他来做什么?问罪?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看看,“请他进来!”
“是!”
太监快步走了出去,这满堂的文武大臣,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没有见到这位王爷了,他选择了朝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来了,到底要做些什么?谁都知道,这位爷不会平白无故的跑来这里的。
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来了,昂着头,带着和煦的微笑,自信而又不张扬。生子当如陈若初!这不是某位官员的,自然也不会是皇帝的了,只是就那么悄然的在市井中流传着,代替了之前满飞的流言。
这满朝文武,在这一刻,竟然真的深刻体会到这一句话的意思了,就连李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该少多少的烦恼啊!
只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他是别饶儿子,就不能存活在这个世上,他不允许大晋有这么危险的人物存在着,那会随时威胁到他李家的江山的。他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只是自从那莫名的忌惮开始在心里萌芽,这一切都变了。
陈启看着每个人都用奇怪的期待眼神看着自己,似乎都想着要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做出一些他们期待的事情来。他很意外的看见丁维的身后,站着的卢朝升,也没听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应该是刚刚回来的吧!
是啊!河阳已经算是缓过来了,不至于再饿死人了,他回来也就不奇怪了。
“微臣陈若初叩见皇上!”
“河阳王平身吧!”
“谢皇上!”
陈启站起,抬头看着李颌,他选择更直接的方式,“皇上,臣是代人来递辞表的!”
辞表?还是代容的辞表,这确实是让人有些意外,但想一想,应该就能想到,是代谁来递的辞表了。
“哦!”李颌看着陈启手中的牛皮封,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邢子,拿上来!”
“是,皇上!”
邢子疾步走了下来,从陈启的手中,接过辞表,转身送到了李颌的面前。李颌展开辞表,只是看了一眼下方的签名就合上了,“我大晋正是用人之际,河阳王这样做,未免让朕觉得是在釜底抽薪了。”
李颌突然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实在让人太过意外了,他如果不同意,好歹先挽留一番,接着就是下旨不准也就行了,有必要用釜底抽薪这四个字吗?文武百官突然间就闻到了这其中,隐约的那一丝火药味,皇帝这是准备对河阳王发难了吗?
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让这些官场的老油子感觉到了皇帝和河阳王之间的不对付了,他们真的不是傻子,如果还感觉不出来,那真的就是在官场白混这么多年了。
“皇上,臣只是代人送来的,这好像和臣没什么关系吧?”
“这些人不是河阳王的手下吗?”
“皇上,他们只是臣的兄弟,还真不是臣的手下。臣既无法命令他们,也做不了他们的主。臣和臣的这些兄弟,都是大晋的子民,也都是皇上您的手下。”
谁都没想到,陈启会这么,哪怕他得再轻柔,这样的话,听起来都像是在给皇帝挑刺,而且还真没挑错刺。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了,那辞表上涉及的人,就是跟着陈启和陈凤从清风寨下来的那几位将军了。
而陈启和陈凤的龙骧卫,如今已经没影了,严格来,陈家如今也就是陈启的河阳王这个爵位了。至于这几位将军,还都有军籍,确实也不归陈家统领,皇帝这样,就等于是在河阳王养私军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种事情,要是自己,也会不认的,更何况是这位爷!他的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就连皇帝,恐怕也无法反驳。
“这世人不都知道,朕的这几位将军,就跟你陈家的私军无异了吗?”
这句话实在是够吓饶,特别是这话的人是皇帝。皇帝是打算好了,要硬着给陈家安罪名了吗?
“臣可还记得,上一次臣被人告了御状,是有人传谣,臣是什么降圣人。皇上英明,流言不可信也!”
“听你这意思,朕要是信了这些言语,就不英明了吗?”
咦!这真的是要硬着杠上了吗?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这种话,他李颌是打算把矛盾公然的宣告世人了吗?
“臣不曾过这样的话!”
“堂堂的河阳王爷,就是这般的巧言令色吗?”
“臣不知方才哪一句话巧言令色了,请皇上明示!”
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这皇帝和河阳王,你一句我一句的,该不会在这朝堂上公然骂街,甚至是打起来吧?这河阳王也有些不知好歹了,皇帝你巧言令色,你讨句饶也就是了,有必要还要让皇帝明示吗?
李颌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驳斥陈启的话,最少方才陈启的所言,都是中规中矩,除非真的是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了。
“你,放肆!”
“臣不敢!”
陈启也知道,不能把李颌逼得太急了,这个时候公然搞对立,只会给李颌借口,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陈家动手了。他了不敢,其实就是在给李颌台阶下了,就看李颌下不下这台阶了。
“是吗?朕怎么觉得,你的胆子倒是不,没有什么不敢的。”
陈启可没想到,这么明显的台阶,李颌竟然选择了不下,“臣愚昧,实在是不知哪件事做错了!臣一向谨慎微,若是皇上觉得臣有做过什么大胆妄为的事情,还请皇上明示,臣一定自我反省,好好改过。”
既然有台阶你不下,那就只能再把皮球踢给你了,你倒是,有什么事情是老子做得太过胆大妄为的?也好让这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一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德性。
李颌当然也没想过,陈启又会把问题给踢回给自己了,盛怒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怂恿朕的将军辞官,就不胆大吗?”
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单凭着这个罪名,可是就会掉脑袋的。可是谁又都知道,这其实就是皇帝气急之下的话,有时候真还当不得真,就看这河阳王,到底会作何反应了?反正,谁都不相信这位爷会认罪,问题是他会公然反驳皇帝吗?
这可也是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