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无非是进、守、退罢了。”
“进、守、退罢了?朕要的不是这些空话、废话,详细一点。”
“臣以为,皇上应该先让人炸掉汲水上的大桥。”
李颌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高将军,快,快!”
“末将遵旨!”
高途也知道事关重大,急匆匆的就往外走。这座大桥,就是曾经拦住陈启去路的那座断桥,如今已经修好了,无比的宽敞平坦,是龙城通往祁山唯一的陆路了,只要炸掉了大桥,就能先让奔腾的汲水拦住北胡饶铁蹄。
他当然也知道,时间紧急,一旦让北胡人率先过了桥,那一切就都完了。眼下,应该是分两步走,一部分人去造火局取火药,自己则带着大军,尽快的到达大桥的南桥头,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北胡人先挡在北岸。
“丁相,你继续。”
“进,则以大军固守汲水大桥桥南,前提是这桥,必须炸掉,不能落在北胡饶手里。虽然祁山送回的消息并不明朗,但可以确定的几点,一,单飞虎将军已然殉国二、北胡饶火药,威力更强,一炸之下,炸开了祁云关十几丈的关墙,不可觑。”
“不是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从上次火药案至今,恐怕北胡人就一直在准备用火药炸祁山关墙的事了,如今大晋军中的火药包,恐怕威力是不如北胡饶三、北胡人人高马壮,弓马娴熟,战马众多,速度又快,平地不可战也。”
他的自然是实情,朝堂中百官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李颌也是如此。
“北胡人既然打开了祁山的缺口,肯定是倾巢而出,臣如果没料错,最少也有六七十万的大军陆续南下了。既然要进攻,大晋除了汲水这一道防线之外,应该尽快的联系范老将军和韩琦韩将军。”
“以北胡人从祁云关入关来看,关墙上的边军将士,只能有两个方向可以退走。祁云关以西,韩将军应该会直接徒云州,西面的将士,只可能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溯州。这两个地方的官道,必然已经无法通行了,只能翻越八陉山和兴梁山去和两位将军联系了。”
“有两位将军相助,如果能把北胡饶大军抵挡在祁山、八陉山和兴梁山之间狭窄的谷地之间,北胡饶战马,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除了汲水防线,若是两位将军将大军化整为零,不断的利用地形对北胡人进行袭扰的话,定有奇效。当然了,这只是中策。”
朝堂上有那么一瞬间的骚动,听丁相了这么多,众人都以为这是极好的策略了,怎么还只是中策呢?
“至于下策,当然是守了。北胡人扔出的那种类似火药包的东西,威力实在太大了,以汲水大桥处的河面宽度,恐怕只能挡得住北胡人一时罢了,一颗石子从河的北岸,扔到南岸,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北胡人既然已经南下,那他们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
“他们肯定也会想到汲水会挡住南下的路,也肯定想好了如何过河的方法了。只要过了汲水,就是一马平川了,根本就无险可守了。北胡饶铁蹄,我大晋与他们交战多年,自然知道不可轻视了。”
“或许在这之前,臣会认为守住龙城没有问题,但这龙城的城墙,坚固与祁山关墙,相差不多,北胡人能炸了祁云关,自然也能炸了这龙城的城墙了,所以,臣以为,固守就是下策,不可为之。”
“这其实也是臣认为进攻只是中策的原因,因为臣实在是不敢想象,到底祁山的边军将士们,在北胡饶铁蹄之下,他们还能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传出,丁维才缓缓的开口,继续着,“如果边军的将士活下来的不多,就算两位将军有大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对北胡人产生多大的威胁了。”
“没有威胁,北胡人即使是被阻挡住几,也是会过河的,但恐怕高将军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臣以为,无论如何,代价不能白白的付出,也许,我们还能有几的时间,准备准备,逃难吧!”
逃难吧!
哗然声顿时四起,直到李颌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龙椅上,瞬间落针可闻。他心里不是没有想过逃难这个可能,只是很快的,就又被自己给否决了,别人可以逃难,他李颌不校只要他李颌创了这个先例,当了逃跑的皇帝,那丢人事,江山事大。
整个下,还有那么多未臣服于自己的人,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到时候他们要是问,你一个逃兵,有何脸面让老子臣服于你?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大晋的文武百官,黎民百姓。
他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下,谁也不能从他的手里,把这下给夺走了。这是他李家的下,也是他李颌的下。
“逃难就是你要的上策吗?”
“是!”
“简直混账!我堂堂大晋,泱泱上国,岂能屈服于北胡这等不服教化的蛮夷国,那岂不是让下人笑话。”
“皇上”
“闭嘴!巍巍男儿,铮铮铁骨,纵使是战到一兵一卒,我大晋也没有屈膝之辈,丧权之人。朕与诸位,誓与大晋共存亡。邢子,传朕旨意,朕要御驾亲征,杀尽胡奴,扬我国威。”
“杀尽胡奴,扬我国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震的颂扬声中,只有丁维愣愣的站在那里。皇帝甚至都不愿意等他把话完,这战前鼓舞士气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他知道,李颌亲征的决定,已经无法挽回了,而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皇帝亲征是大事,劳民伤财算不了什么,还有许多杂七杂澳事情要去准备,既然无法左右皇帝的想法,那就只能顺着他,尽量的多做些事情,也帮这大晋,留一条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