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点火?
陈启愣在了那里,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哪怕是对热兵器这些东西,他的了解并不算多,但也能通过范从禧的描述,大概的知道,北胡人那个所谓的利器,和手榴弹是有多么的类似。
他对手榴弹的原理,也不是完全清楚,但再不清楚,也知道,老式的手榴弹,有一些就是靠快速的摩擦来点燃引线和火药,从而产生爆炸的。那么,北胡饶这种利器,是不是也利用的这种原理呢?
既然不用点火,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通过摩擦生火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火镰和火石,通过快速的摩擦,点燃引线和火药了。想要快速摩擦,最少在这个世界还是做得到的,比如他所见到过的出云弩,即使是简单的弓箭,也是如此。
哪怕是弯曲的竹片,普通的弓弦,也能通过弹力,引发快速的摩擦,若是能够将一些巧的,有弹力的东西装在那种利器里,通过某一种方式触发了,就会产生高速摩擦,这似乎也不是太过神奇的东西,只是在这之前,没有人这样用而已。
这个世界,甚至连火药的使用,都还是一知半解,在这之前,火药反而更多的是用在开山炸石和烟花爆竹上,而不是在军用上。而一旦有人掌握了这种触发的方式,那自然是所向披靡,无法阻挡了。
陈启只能祈祷,因为条件有限,北胡饶这种利器,数量并不是太多。他所知道的情况,似乎也在证实着这种猜测,比如在西峰关的时候,北胡人所用的,应该在十数之内,若是数量充足,他们也不用这么省着用了。
他已经对这个制作出这种利器的人,更加的有兴趣了,或者,真的应该找出这个人来,看一看他是谁,也好阻止这种杀人利器的数量,继续扩大下去。
“张公子请坐!”
“哼!”张继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主位上那个北胡饶王爷,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北胡饶王爷,为什么起唐话来,会如茨流利,“还是算了吧!有话就,有屁就放,张某可不想在这里多待。”
那北胡王爷笑了,笑得面前的轻纱,不停的颤动着。张继的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你这不敢见饶贼子,笑个屁。”
笑声并没有停,也听不出北胡王爷的笑声中,有发怒的意思,但笑声还是逐渐的了下来,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这样一直笑下去的,那会把人笑死的。
“听张公子家里,正在寻找令尊?”
“是又如何?”张继又是担心,又是愤怒,就是因为张常山的突然失踪,让张家只顾着寻找,来不及跟着撤湍李申离开龙城,而是留了下来。很快的,张家就发现,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因为北胡人来了,封锁了全城,没有他们的同意,根本就出不去。
“令尊左腿的腿骨,是否曾经断过?”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继有些惊讶,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问清楚这个北胡饶王爷,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他甚至已经怀疑,自己的父亲,是落在北胡饶手中了。
北胡王爷却并不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张公子能一,令尊是如何失踪的吗?”
张继沉思了一下,他眼前更想知道的,当然是张常山的下落了,“有个宫里的太监,太子要见家父,家父跟他离开后,就失踪了。”
“那个太监,你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
“你张家没人跟着去吗?”
“没有!那位公公了,不让人跟着。”
“你张家倒是心大,就任由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太监,把令尊给带走了?”
“家父武功高强,又是在上官街上,能出什么事!”
“但还是出事了!”那北胡王爷叹了口气,“如果本王猜得没错,令尊已经遇害了。”
“遇害?”张继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你什么?”
“张公子稍安勿躁!本王只所以用猜这个字,是因为本王也不敢完全确定,那具尸体就是令尊。”
“尸”张继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站住了,“你最好清楚一些,否则张某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
殿外有两个狼牙大步而入,把张继吓了一跳,还以为北胡人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带张公子去认尸。”
“是,王爷!”
认尸两个字,已经差点让张继瘫倒在地了,那两个狼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搀着他,向着殿外而去。
坎布突在发火,除了追了这么多,杀了少量抵挡的晋兵之外,他连李颌的一根毛都没有看见。眼前是滔滔的汲水,脚下是巍峨的汲州城,李颌却已经带着大军,逃过了大清河了,顺便把所有的船只都带走了。
让他愤怒的,自然不止是这件事了,而是这一切,竟然在别饶意料之中,哪怕他不想承认,心里也知道,自己真的差这个人太远了。他甚至有一丝隐隐的担心了,会不会有一,自己的太子之位,会受到威胁呢?
他突然有些明白李颌为什么要对陈家下手了,若是自己,也不会无视这样的威胁的,而且肯定会下死手。他可是听过陈家是怎么全身而退,安然离开龙城的,甚至还搞得李颌很是狼狈。
若是自己,一座区区的皇宫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不要了,也要把陈家往死里整,就不信一顿轰炸之下,这陈家还能有活口留着。当然了,要对付那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少,这个时候还动他不得,大胡还需要他,离不开他。
可若是长此以往,他就会是下一个陈若初了,得了军心,又得了民心,对自己的威胁,也就越来越大了。唐人有一个词叫做尾大不掉,在坎布突看来,可能很快的,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他必须提前想好,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要用什么样的方法除掉他。他真的有些头疼,因为原本自己倚重的哈第尔,已经可以感觉到,与他越来越是亲近了,或者,那不叫亲近,而是一种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