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山道,只容得一马前行,北胡人已经拉开了长长的队形,冲进了山谷中去了。山涧边上,一处处还在冒着烟的柴火,更是让他们疯狂,不少北胡人叽里呱啦的咒骂着,在狭窄的山道,继续前校
七八里长的山道,很快就到处是人了,陈凤也终于动手了,从山上滚落的石头,哪怕只是的一块,也能造成极大的威胁,更何况是如急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石块。整个山谷中,顿时大乱,人喊马嘶,还有巨石滚落发出的轰然的声音。
受惊的战马,可不会去细看前后左右的情况,它们发疯起来,才是最为可怕的。被战马带着跌入山涧中的北胡人,越来越多,哪怕山涧里的水流确实不大,他们却无法承受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的伤害。
形状各异的石头,就是最为致命的武器,更何况还有数百斤重的战马,从山上滚落的巨石,还有如同利箭一般从而落的石块。陈凤甚至都没让人发出过一支箭,仅仅是一刻多钟,就解决了战斗了。
将士们正从山上快速向下,开始打扫战场,他们要的,最主要就是北胡人箭壶里的箭,或是强劲的弓。溯州城一战,他们的箭,已经消耗了大半了,正需要这样的补给,这也算是陈凤第一次完全体会到陈启的,需要什么东西,北胡人会送来的。
这就是北胡人送来的弓箭,陈凤当然不会放过了,她让手下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收集着,在黑时,带着他们,走出了山谷,谷外是范喜带着的,那上万的战马。这一夜,陈凤也没打算继续向前了,就地宿营,这就是炎热夏日的最大好处。
“看来,弟妹是得手了。”
“当然!北胡人都疯成这样了,连大晚上都上山,真是不知好歹。”
“你不会又想要干什么了吧?”
“大哥,看到对面的山头了没?”
“看到了!”
月光下,还是能够隐约看出来那个山头的。
“大哥就到那里等着,兄弟下去走一趟。”
“那你自己心点。”
“知道了!”
陈启在黑暗中向着山下走去,绕过搜山的北胡人,对他来,太过容易了,这就是人少的好处。这几日,他已经杀了不少北胡人了,也从一些会唐话的北胡人那里,知道这一次带队搜山的,是北胡太子坎布突的心腹,狼牙的左将军桑托了。
这十几万北胡大军里,狼牙只有一万多人,而且始终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也确实是追得他和范从禧,都气喘吁吁的,这可是坎布突训练出来的狼牙,相比起边军的精锐,还要强上许多的。
他的目标就是桑托,而不是已经少得可怜,北胡人还用大军团团围住的那些粮草。陈凤已经得手了,而他也大概能够想到,最迟明,北胡饶粮草,就要耗尽了。他和范从禧只有两个人,想要在这山中找到吃的,那太容易了。
而北胡人在这莽莽的兴梁山中,可是有十几万大军的,每一的消耗,光是起来就很吓人了。当然了,还有一个困难的地方,那就是北胡人几乎已经无路可走了,荒无人烟的兴梁山,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无人居住的,当然也不会有宽阔的官道,甚至是好走的山道了。
陈启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要是继续南行,他完全知道,北胡人很可能会放弃继续追着自己跑,或者是只留下狼牙,余下的人,全都退出兴梁山去。所以,他必须给北胡人来一个狠的,他相信,这个桑托,就是一个极好的引子,因为他是狼牙的左将军。
狼牙是坎布突自己带着的,除了他,左将军就是最高的官职了,平日也是这个桑托,在替坎布突管着整个狼牙,可想而知他的重要性了。
即使已经是夜里了,陈启也能看见,山下狭长的山谷里,随意扎下的军营中,有一处帐篷,不时的就有人进去,但很快就会出来,最有可能就是桑托的大帐。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帐篷,还有不断巡视着的北胡兵,想要到达那里,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启扭断了一个搜山的北胡兵的喉咙,穿上了他的皮甲,带着他的单刀,很快就摸到了军营的外围了。这一身皮甲,穿在身上,还是有些闷热的,他真的佩服北胡人,这么热的,怎么还包得住这样的东西。
军营的南边,是粮仓,也是北胡人防御最严密的地方,陈启根本就没打算去。他特意绕着走,直接绕到了军营的西边,那里的防御,明显是最为疏松的。从山坡悄悄的摸进了没有围栏的军营,无数的帐篷,却也是他躲避最好的遮挡物,当然了,还有他身上的这身皮甲。
不时的就有个别的北胡兵来来去去,在夜里,只要不开口,对方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你是谁。当然了,陈启也是能躲就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碰上了一个多嘴的,那终究是个大麻烦。
他终于靠近了中间的牛皮大帐了,一队北胡兵正向着那个方向走去,陈启闪身走在目不斜视的北胡兵身后,跟着向前走去。他把脚步放轻,只要前面那人不回头,就不会发现他,在巡逻的北胡兵经过中军大帐时,他一个闪身,已经贴着帐篷,蹲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蹲太久,因为很快就会有另外的一队巡逻的北胡兵走过来,而帐篷的正面,有站岗的北胡兵,根本就无法靠近。将耳朵贴在了帐篷上,他已经能隐约的听到帐篷里,传出来的叽里呱啦的声音了。
要是英语,他倒是能听出来的是什么,但明显他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反正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凡是听不懂,又比较刺耳的语言,陈启都会直接的归类到难听的那类中去的。
帐篷里来来去去的,始终只有一个比较低沉稳重的声音在,陈启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桑托了。又有一队北胡兵走了过来,看那方向,正是要向着自己藏身的方向来的,陈启只好闪身躲在不远处的一处帐篷后。
他在仔细观察着,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了,那些不断进帐篷的北胡兵,似乎都没有受到帐篷门口的北胡兵的盘问,或许,自己也可以用这个方式进去。而两丈外,一棵树的树干上,绑着一匹马,正在吃着草料,正好可以用来骑着冲出军营去。
这么特殊照鼓战马,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桑托的战马,而陈启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杀死桑托的,他必须为自己找好退路,逃离这密密麻麻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