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的银行行长?你在这儿干什么?”高勇皱起眉头。
“我罚她来铲马粪的。”高华给她开脱道,小声对她说:“马厩没门,小心冻着。这儿怎么臭烘烘的,你在干什么,手里是什么东西?”
“发明大杀器!”葛敏把火药捧到他眼前:“一点火星,这东西就会起火,放在密闭环境就会爆炸!”
“像这样?”高华将手一摊,掌中升起一团火焰:“这对我们神族有什么用?”
葛敏被呛住了,把黑火药往雨里一撒,像吃了火药一样气鼓鼓地走了。
高华看着她背影,不解地挠挠头。高勇一个笃栗子敲他头上:“马上就出城剿匪了,你还光顾着看美女?快穿上雨衣草帽。”
肌肉男的笃栗子势大力沉,高华歪着脸揉脑袋上鼓起的包:“我知道了,你和骑兵打头,我和人类步兵跟上。”
高勇没二话,直接把弟弟提溜到一匹马上,自己也跨上同一匹马:“开什么玩笑,走路剿匪要剿到猴年马月?骑马去!”
高华吓得脸色惨白,死命攥住马鬃毛,哆哆嗦嗦地说:“别,哥……我怕……”
“驾!”
高勇一骑绝尘,神族骑兵紧跟其后,吴明率领人类步行支援。从马厩到城堡大门,留下一串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怕……骑……马……啊啊啊啊啊……”
然而茫茫林海,大雨倾盆,山峰雾气缭绕。土匪究竟在何方?城堡方面组织数次剿匪,均徒劳无功。
护卫队也收效甚微,敌暗我明,防不胜防,成本却直线增加。而且护卫工作不同于兵团作战,对单兵能力要求高,无法使用人类方阵。
与之相对,城区东西南北的匪患陡然猖獗,影响迅速传导至自治领各个角落。
土匪的目标自然是高华的盐队和粮队,但他们认不出哪支商队属于高华,更没有耐心询问受害者。他们的方法简单粗暴——
但凡没有悬挂耶达特旗号的商队,均遭无差别打击,不留活口。
自治领进出口直接几乎瘫痪,连走私也深受其害。对外交往断绝,物价飞涨,收入顿减,经济活动近乎停滞,领民又过回了苦哈哈的日子。
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成了一座孤岛。短暂复兴后,各行各业逐渐窒息。从上到下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高华在寻找出路,民怨则在郁积。
某天,钱健冒雨率领重组的亲卫队,内穿铠甲,外套盐铺伙计的制服,护送诱饵马队行走在向东的大道上,路旁的山林藏着伏兵,和马队同步运动。
走至半途,一声哨响。这是伏兵的信号,亲卫队停下,伏低身子。
嗖嗖嗖!一连串火球袭来,士兵迅速趴地,躲过第一击。
第一板斧后,山贼哇呀呀叫着骑马下山。
“反冲锋阵型!”
在钱健的命令下,亲卫队迅速将空马车顶在外圈,部队隐蔽在马车后。马匹受阻,无法进攻。
“射击!”
顿时,几十颗火球和箭矢呼啸着射向山林。轻敌的山贼没料到会遭到反击,一时手忙脚乱,丢下十几具尸体和几个伤员后,仓皇逃窜。
林中又响起几声爆炸,伏兵也抓获了几个俘虏。
钱健轻舒一口气:“这次找着金矿了,列队回城!给山贼包扎一下,别死半路上咯,回去得好好审问,一定要找出他们的老巢。”
行至半路,钱健忽觉异样:两旁的树林怎么没动静了?
“提高警惕,注意树林!”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一阵箭雨忽然从两旁射出。
“有埋伏,隐蔽!”
亲卫队迅速躲在车后,向两旁还击,可随后又射来一阵火球,将空车掀翻,士兵非死即伤。
失去车辆防护,马路中央的亲卫队就成了活靶子。钱健果断命令:“冲向森林,在林中隐蔽!”
可当士兵们背着伤员冲到树林边缘时,当头撞上一排明晃晃的枪头。
“什么!”
钱健大惊,聚集残部仓皇后撤。两旁的树林同时钻出土匪,他们穿着五花门的布衣,却整齐地端着一排长枪,像一副铁钳,从左右两面夹向亲卫队。
“射击!”
可“土匪”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冲锋到眼前,利索地将枪头捅入卫兵的身体。
其中一位卫兵没有立即倒下,而是拼死握住枪把,鼓起最后的气力,用剑刺向面前的土匪。
当!剑头划开伪装的破布衣,打在内衬装甲上,被弹开了。
对方是谁,不言自明。反正不可能是为了半个银币杀戮或被杀的真土匪。
短兵相接,亲卫队立即拔出佩剑迎击,而“土匪”也果断抛弃笨重的长枪,以刀迎战。
钱健笑着吼道:“好战术,好身法!不知阁下是耶达特老爷手下的哪支部队?”
对方回答:“彼此彼此!”
双方立刻展开贴身战。
面对两名“土匪”的夹击,钱健猛地伏低身子躲过攻击,从下往上撩起一剑,划开了其中一名的喉咙,接着横剑格挡攻击。
可他曾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底力不行。几轮来回便耗尽体力,气喘吁吁,面对越围越多的敌人只能勉强格挡。
“麻烦!猛虎下山!”
只见他旱地拔葱数米高,向下奋力一击,迸发全身能量金光一闪,炸飞了周围一圈敌人。
亲卫队稳住阵脚,渐渐取得上风。当快将敌人包围歼灭时,忽然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又是一伙蒙着口罩的“马匪”,脚跨高大战马,手持标准骑枪。没有方阵保护,疲劳的亲卫队不是对手。
“耶达特老爷真他娘的肯下血本啊,难怪怎么剿匪也灭不干净。遁入森林!”
亲卫队互相搀扶着逃命,抓获的土匪俘虏只能放弃。但钱健心有不甘,和另一位战友提溜着一个小个子土匪,落在队伍最后。
眼看就要逃进森林的掩蔽,斜后突然冲出一名步兵,一枪捅死了战友。钱健大怒,将手里的剑用力一掷,正中那步兵的脑门。
一骑兵又拍马赶到,一枪刺来。钱健一晃身,枪却扎在了俘虏身上,当场毙命。
“可恶,到手的舌头被割了!”他懊恼地大叫,使出最后一丝神力搓出火球,泄愤似的直击对方脑袋。
骑兵迅速闪躲,勉强避过致命的一击,口罩的绑线却被燎了,导致口罩掉落,露出骑兵的真面目。
钱健惊诧地脱口而出:
“任侠!你不是东军的任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