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遥原本愉快的心情,也变得不那么爽利起来。
一路行来,秋日的午后,路的行人都穿了长衫长裤,步子也较之前从容了许多。
封信遥快步走回了学院,并没有遇到熟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之中。在宿舍中生活了多年,这里就相当于他的第二个家。
虽然封信遥出去二十多天,但是,宿舍依然很是干净,就像是他从未离开一般。
“死胖子,看来这些天来都没有回过宿舍,到哪里厮混去了?”封信遥知道,如果楚安硕回来过的话,宿舍绝对不会如此的干净,“竟然留了张纸条,算你还有点心。”
封信遥看到了桌子留的一张纸,纸面写着潦草的字迹,只是,字迹很重,有的地方竟然还划破了,由此可见,写纸条之时,胖子很是着急,很是不安。
“老封,看到纸条,第一时间来找楚家找我,我等你!一定!”
看到纸条的内容,封信遥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会发生什么事呢?”封信遥一把将纸条团起,●app下载地址xbzs●人像只大鸟一般跃出了窗户。
“怎么回事,有人想不开了?”
“还是有人被扔下去了?”
“这么高,做好救人的准备!”
……
四层楼已经不低,如果是兵斗士的战士,这么掉下去,多少也会受些伤。所以,看到了几个人,不免把心给悬了起来。
“呯!”封信遥双腿一弯,双臂按在了地面,荡起一片尘土!
借助下落之力,封信遥如一头发力的豹子,人已经蹿了出去。
“好漂亮的姿势!”
“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到底是谁呢?”
……
看到人没事,关心的人倒都吃了一惊。
封信遥虽然在去西山前,已经在学院变得有些名气,但是,忽然间消失的他,又被大家给遗忘了。快速奔行中的封信遥,眉间有些严肃。
蹿出了校园,封信遥的速度依然很快,他知道,楚安硕虽然看去大大咧咧,但是,却是一个相当有分寸的人!从字迹来看,这张字条绝对超过2天了,2天的时间会发生些什么?那简直是难以想象。
轻车熟路,封信遥很快就到了楚家的大门前。白色的招魂幡,还有白色的对联,都证明,大宅子里死过人。
不会是胖子去世了吧?封信遥握紧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
“你是什么人?”当值的守卫一身白衣,伸手拦住了封信遥。
“楚家什么人去世了?”封信遥沉声问道。
“家主在2天前不幸因病过世。”守卫冷声说道,“如果没事的话,请走远点。”
“我是楚安硕的朋友!”封信遥沉声说道,“特来吊唁。”
“少爷的朋友?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守卫仍然没有让开的意思。
“布鲁姆学院的院徽,你们总该认识吧?”封信遥将院徽亮了出来。
“那请稍等,我们请示一下少爷。”护卫还是没有放行。
“那我等着。”封信遥站在了门前,心中的担心变得越来越重。
足足等了有10分钟,护卫才示意封信遥进去。
走进门内,有人引领着封信遥一直向里走去。院子里的树挂着白色的布条,人们也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下人们走起路来也是小心翼翼,有不少人的眼眶还红通通的。
封信遥总能感觉到,有四五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穿过前院,进到中院,中间一条石板大路,宽约三米,石路两侧,是披麻戴孝之人,见到封信遥来,一个个低下了头,目光看着地面。
“楚安硕之友封信遥前来吊唁!”执礼之人高声叫道。
在大厅之内,接近棺木位置,一名年轻人忽然直起了身子,原本通红的眼睛里,闪出了希望之色。
封信遥快步走了进去,直入到了大厅之内。
“叔叔,小侄来晚了,没能见您最后一面,请您放心,我会替您照顾安硕!”封信遥跪在了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封信遥对楚安硕父亲的印象并不多,但是,棺木之内,是兄弟的父亲,也就是自己必须要敬重的长辈!
“信遥!”楚安硕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棺木里是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代,封信遥如果来吊唁,只需要鞠躬便可,可是,封信遥竟然还跪地磕头,那就是证明,封信遥最为看重的,还不是与自己之间的兄弟之情?
磕过头后,封信遥站起身子,来到了这名回礼后的年轻人之前。
“安硕!”封信遥打量着楚安硕,心里变得很是难受,因为,现在的楚安硕,已经瘦了太多。
现在的楚安硕,体重了就相当于他原来的一半,瘦下来的他,显得有些帅气,但是,眉目间却有更多的疲惫之色。在他的头顶,竟然多了一缕白色的头发。
“信遥,带我妹妹走,越远越好,不要让她再回来了!”楚安硕紧紧抓住了封信遥的左胳膊。
封信遥一怔,隐隐看到楚安硕眼底有些发黑,右手一翻,握住了他的手腕。
“到底是怎么回事?”封信遥眉间泛出了煞气,“你中毒了?”
“是啊,”楚安硕叹了口气,“谁也想不到,为了一些身外之物,竟然有人害死我父亲,而且,连我们兄妹也不想放过!”
“兄弟,我也不想连累你,但是,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朋友,把妹妹交给你我很放心,带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哪怕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也会为你们祈福。”楚安硕脸充满了歉疚之意。
正如楚安硕所言,父亲出事相当突然,他也没想到,家族之中竟然有人别有用心!
“你既然叫我一声兄弟,那么,兄弟怎么会辜负你!”封信遥紧咬着牙说道。
“少爷,我看你精力有限,还是不要和这位小兄弟说太多话!”中年守卫路涛走前来,右手如鹰爪一般,探向了楚安硕的手臂。
封信遥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听楚安硕如此一讲,看这守卫的架势,哪里看不出其中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