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外，还以为你会说算了。”

波奇的嘴角，绽开一抹倨傲的笑意。

“难得从希这里听到了如此果断又大快人心的提议，本大人宽容一些，在审判你们之前，把你们的罪过明确的告诉你们。”

他抬手，一朵晶莹的冰莲在他的指尖悠然绽放，被月光印染成纯净无暇的颜色。

那光芒折射在他的眸中，恍若铺开了寒彻心扉的苍茫银雪，带着令所有一切都冻结的温度。

“第一，你们伤害了本大人的宠物。”

他打了个响指，莲花便分解成无数片花瓣，仿佛顺从着他的旨意，在半空回旋着。

那些花瓣将冷色的月光折射在他绝美的脸庞，宛若水晶的碎屑般晶莹闪烁，映衬得他宛若美丽的幻影，如此高不可攀。

“第二，别小看契约师。”

他的唇边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嗜杀的邪魅和吞没一切的怒意，如罂粟般荼蘼。

“尤其当她，有个强大的主人。”

他慵懒的勾了勾手指，那些花瓣在瞬间宛若刀刃般锐利，化作无数光点，四面八方的扩散开来。

每消失一片花瓣，就有一名玩家倒下，那场杀戮，更像是神明对于无知世人，单方面的惩罚，因实力悬殊而毫无公平可言。

看着祭坛上的波奇，琉影微微敛眉。

“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力量。”

羽献的唇边依旧扬着清雅的浅笑，幽黑的眼眸恍若星月被浮云遮掩的夜，幽邃迷离，又仿若指掌一切。

“想保护一个人的心意大于想赢的心意，也许只是把那极限时才能发挥的力量，转化为自己足以驾驭的力量而已。”

“你只是想让他自己理解，才阻止我帮忙。只是羽献。”

琉影回眸，探究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引导着故事走到这样的地步，你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羽献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觉得游戏无需认真，更没有必要为了虚拟的存在付出什么，因为最终也无法得到回报，可是她不一样。”

他的目光，注视着白龙身后那个遍体鳞伤，却依旧淡然站立在原地的女孩。

“她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一意孤行，偏执又勇敢的维护着，自己所认定的东西。明知危险，依然义无反顾的踏进去，所以注视着她，总是看到了内心所想，却无法看到的东西，正是如此，我才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风卷起他的衣摆，如流雪般飞舞。

月影萦绕在他的身旁，竟将他美化的如同虚影。

“有她在，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也变得有趣起来了。”

琉影若有所思的低下睫毛。

尽管他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依然无法从他的语言和表情探究到半分的真实意图。

光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判断，他相当的在意着她。

可无论真实还是游戏，能够做到旁观重要的人受伤，却内心毫无波澜么？

感觉，就像是将心爱的玩具放进实验的箱子里，观察着她的变化，即使掌控了剧情的走向，可是当她如他所想的进展到那一步时，依然可以取悦到他。

因为那玩具，属于他一人，他也从不担心，会被任何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