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飘起了绒绒的雪花。
萧安澜裹着一条獭兔皮的围领,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埋在雪白的绒毛中,越发衬得她下颏尖尖,肌肤白皙,樱唇粉嫩。
“小姐,您看这些吃食可够。”巧菁摆着榻桌上的碟子,问道。
萧安澜伸头看了看:
“再多备几个瓜碟,宝儿姐姐爱吃。”
巧菁点头,忙着人去添置。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巧菱就带人回来了,安澜赶快出去迎接。
来人便是方觅宝,萧安澜看到方觅宝,见她似乎又胖了一圈,看起来圆溜溜的更可爱了。
萧安澜昨日听了巧菱的话之后,想着正好也好些日子没见方觅宝了,便着人去方府下了帖子,今天便把方觅宝接了来,就当是小姐妹之间寻常的叙话家常。
萧安澜挽着方觅宝来到兰溪院里屋,屋里生了火盆暖暖的。
方觅宝看见榻桌上满满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心下乐开了花:
“安澜妹妹,你果然懂我。”
萧安澜笑着让巧菁服侍方觅宝脱了外衣和鞋子,两个小姐妹就这样盘腿坐在榻上,一边吃喝,一边看着屋外的雪景,好不惬意。
“宝儿姐姐最近在家做什么呢?”萧安澜问。
方觅宝一手拿了片瓜,一手拿着杯子晃动着里面的玫瑰露:
“我娘亲教我做坎肩,我学了几天也没学会,最后娘亲生气了,便没再理我,我正好也图个清静,今天她又叫了郭嬷嬷来教我,我说我要来找安澜妹妹玩,娘亲当下便放了我,还嘱咐我好好跟你学学女儿家的做派,安澜妹妹,你可是会做毛坎肩么?”
萧安澜笑着摆摆手:
“我也不会做,那些女红活计,我也不太擅长。”
方觅宝极力赞同:
“本来就是嘛,娘亲说她当年跟着父亲吃了好多苦,后来父亲人到中年考上状元,官运亨通,家境越发好了,但要饮水思源,不能忘本,让我时时刻刻记得,能自己动手做就要自己动手。”
萧安澜认真地听着,点头道:
“方伯母果然教导有方。”
方觅宝摇头:
“这些话她都对我说过无数次了,我记是记下了,但实话跟妹妹你说,我并不能完全体会呢,我出生的时候爹爹已经做官了,家里并不清苦啊,倒是我哥哥比我更能体会,他比我年长八岁,他小时候确是吃了苦的。”
听到方觅宝终于提到了她哥哥,萧安澜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状若无意地道:
“宝儿姐姐,我们两个还真的是像,我也有个哥哥,我哥哥年长我四岁,他待我极好,就是总也见不到面,他为了考学一直在城南书院不回家...宝儿姐姐,你家哥哥对你应该也是十分疼爱吧?”
方觅宝噗嗤一笑:
“他?他从来不理我,嫌我什么都不懂,小时候也不带我玩,整日出去疯,他和我一样不爱读书,我喜欢吃,他喜欢跟死人在一块...”说罢抬头看了萧安澜一眼,却见萧安澜瞪大了眼睛,自觉失言,连忙解释道:
“安澜妹妹,你别怕,那是他的工作,他在刑部当差的,一般的案子也到不了他的手里,净是些出了人命的案子给他办,他开心的不行,整日絮絮叨叨,说什么破了这个案,破了那个案,我看见他就烦,你知道的,听他说那些,真的很影响我食欲。”说罢,方觅宝大口地咬了一口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