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无奈道:
“今日京兆尹夫人安排的聚会上,平阳侯夫人也来了,她的女儿沈依斐已经定下了与襄王的婚约,正月十五大婚,那沈依斐可是正妃的排场,三书六礼一概不缺,真真是热闹。
你在看我们萧府,哪有个嫁女儿的样子呢,这会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侧妃也不该这般委屈吧。”萧母越说越难过。
萧安澜最是见不得娘亲伤心,她挽住娘亲的手,笑着道:
“娘亲,我们其实一点也不委屈,嫁给幽王的可不止我一个哦,您看看另外两家不也一样冷冷清清,可您看那都是什么样的高门大户,当朝一品荣国府府的嫡女,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温大人的嫡女,一样的侧妃待遇,他们不也都得受着么。”
此言一出,萧母的脸色顿时雨过天晴,对啊,那么尊贵的高门世家与自己这四品小文官一样嫁女儿,谁也没有特殊待遇,这么一想,倒是不觉得自家闺女有多委屈了。
萧安澜见娘亲的脸上终于有了小模样,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夜渐渐深了,但萧母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萧安澜,神秘地道:
“澜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觉得那幽王殿下如何?”
萧安澜一怔:
“娘亲为何这般问,我与他...不熟。”
萧母将脸一板:
“你这小丫头心眼愈发多,从你口中落一句实话这般难么,我可是听说了,你与那幽王殿下可是见过很多次面了。”
萧安澜一惊,心中顿时了然,忙去瞧巧菁和巧菱,谁知巧菁和巧菱这会竟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看来果真是这两个小叛徒出卖了她。
萧母语气缓和道:
“哎,你也不要责怪她们两个,她们也是在我的‘严刑逼供’之下才招认的。”但她人仍不忘追问萧安澜:
“澜儿,有什么不能跟娘亲说说呢,幽王殿下今年二十有二,但从未纳过妻妾,据说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他不会是有什么不正常吧。”
萧安澜见娘亲说得如此直白,不由得面上一红,她不禁想到慕成誉每次看她的时候那灼灼的目光,炙热而熟悉,他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认识多年的老熟人,她起初无法忍受,但后来,便也渐渐适应了...
萧安澜每次也在反思自己,幽王殿下身份尊贵无比,自己一直都是恪守礼数,但在他的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言行无状,数次的无礼他也不曾怪罪过,反而处处包容,处处忍让,这怎能不令她不动容。
“澜儿,你想什么呢?”
萧母的话打断了萧安澜的思绪,萧安澜羞赧一笑道:
“幽王殿下性格是极好。”
萧母展颜道:
“你能对幽王殿下有此评价,那说明他是很中意你了,你们素日多见面多培养感情也好,这样将来嫁入幽王府,得到的恩宠也多些,有幽王的照拂,即便另外两位高门大户的小姐身份再如何尊贵,也不敢欺辱了你去。”
萧安澜乖巧的点头。
终于,将到亥时的时辰,萧母才强忍着困意离开兰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