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落在沈依斐身上。
沈依斐头脑发热,心中骇然,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沈依斐,墨塘是平阳侯府的地方,想在墨塘动手,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平阳侯府的人能够做到,这个任凭是谁,稍微动点脑子就该能想到,本王一度认为你不会这么蠢到在自家的地盘手动;
但本王发现了那辆马车所留下的痕迹,正是去年平阳侯府专用的马车车轮花纹,车辙不仅花纹一致,还夹杂着平阳侯府专有的阳春香,你们平阳侯府所用之物,从来都是独一份,本王真不知到底谁还能使用与你们平阳侯府一样的东西。”
慕成誉一席话说完,沈依斐已经控制不住身子发抖,她强撑着开口:
“反正,反正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慕成誉瞥了她一眼,心知再加一把火便成了,于是厉声道:
“既然你不肯与我说实话,那便是想要去勤政殿和陛下说吗?绑架朝廷命官家眷,即便你是平阳侯府的千金,平阳侯也保不了你了吧。”
听到这话,沈依斐当即身子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沈依斐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平时虚张声势耍耍威风,但不至于真的去伤害别人。
慕成誉猜想,定然是有人在暗中给她出主意,可见这出主意的人也并不是真心,毕竟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指向沈依斐,并不高明,但这背后之人,慕成誉日后定会查出,眼下还是先找到萧安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慕成誉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沈依斐,语气放缓道:
“你放心,这里没有别人,你只需告诉本王,她现在在哪里,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此,本王不会追究。”
沈依斐立时抬头,她看着慕成誉那磊落的神情,心中的防线顿时就坍塌了,地上冰凉刺骨,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疼痛混合在一起,沈依斐的泪水仍止不住簌簌的落下,她开口道:
“你,就这般在意她吗?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会这样吗?”
慕成誉也不看她,只冷冷道:
“快说,她在哪。”
沈依斐绝望至极,仍不死心:
“幽王殿下,我只希望,你能看到我对你的心...为什么这么难...”
慕成誉的耐心即将耗尽,他面沉如水,目光冷冷,只吐出一个字:
“说!”
沈依斐抹了一把眼泪,绝望地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
“我只是想出口气而已,并没有怎么着她,只是命人将她带出城,仍在京郊...想吓唬吓唬她...仅此而已。”
慕成誉强忍住心痛,冷言道:
“准确地点!”
“郝家坡。”
慕成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也不看她,转而便走。
沈依斐紧紧咬着下唇,在慕成誉的背后扬声道:
“不论她吃多少苦头,那也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逼我,我不会这样做...”
慕成誉始终都未再回头看她一眼,沈依斐说完这些话,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蹲下身来抱住自己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想伤害别人了,可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