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神色有些凝重,她轻步走到门口,谨慎地听了听声音,确认无疑之后,才折返回萧安澜身前,开口道:
“小姐,坞城的事,您都还记得么?”
萧安澜一怔,不知她为什么要提起坞城之事,她略微回忆了一下,淡淡回道:
“当然记得。”
花千树又问:
“那石室内发生的事情,您全都记得?”
萧安澜更加不解:
“花千树,你有何疑问大可直说罢。”
花千树凝眉,片刻后,她竟像是鼓起勇气般,开口道:
“小姐莫怪,我是个习武粗人,手上沾满血腥,并不是什么善类,对于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但唯独刀枪剑戟一类,很是着迷,有些事情,我本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在小姐身边待的这段时间,我发现您并不是普通的娇小姐,就像...就像在坞城石室内,您面对周闵的反击的那一招,我是至今也想不通,看不懂。”
萧安澜觉得今日真是难得听到花千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但是花千树说的什么面对周闵的反击之事,她怎么越发的听不懂。
“花千树,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你想不通,看不懂?”
“小姐,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萧安澜的脑子很乱,此时更是无法理出头绪来了,她抬眼看着花千树,花千树也无比期待地看着她。
萧安澜揣摩着她的话,努力回忆起那日石壁中的一切,突然间,萧安澜脑中灵光一闪,回忆定格在周闵那句“恶灵女子!为祸人间,害人不浅!老夫这就将你这张脸给剥了去!”萧安澜想起,周闵当时手中的匕首闪着诡谲阴郁的光,眼见那刀刃便要刺入自己的皮肤之中。
“玄阴匕!”萧安澜脱口道。
花千树眼前一亮:
“小姐是说周闵拿的是玄阴匕?那小姐可记得您是如何化险为夷的?”
然而,任凭萧安澜如何想,回忆也只停留在那柄玄阴匕刺向自己的瞬间。
萧安澜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你在紧要关头救下了我吗?”
花千树盯着萧安澜看了一会,她可以确认,萧安澜的话并无虚假,她眼中的光亮便渐渐暗了下去。
“花千树,难道当时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吗?”萧安澜一脸疑惑。
花千树想了想,便含糊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下小姐,周闵拿的那柄匕首是什么,因为后来在现场始终没有找到。”
萧安澜觉得花千树似乎有事情瞒着她,她眼见花千树忽而惊喜,忽而失望,似乎是期待从她嘴中说出些什么。
然而此时的花千树又恢复了往日那沉默寡言的模样,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但她觉得花千树也没有从她这里问出她想要的,思及此,觉得自己也不亏,便放过了她。
花千树出去了,萧安澜独自一人,思绪如潮涌,她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竟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之后的几日,慕成誉不时地传信过来问萧安澜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