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又不免狐疑,看白子规说的真诚,并不是虚言,可那些账目她是见过的,百本账目怎么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烂熟于胸,若是她,便是看完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啊。
“子规,你刚说的蛮中肯,来,喝茶,喝茶。”慕成誉的神态无比轻松。
萧安澜偷偷瞥了眼慕成誉,心思百转千回。
她现在有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慕成誉,到底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王爷,是如何挣下这偌大产业,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被朝廷发现,他与白子规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慕成誉和白子规又聊了一些两人之前的事情,萧安澜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但始终保持着端庄的模样,忽而听闻他们提到了大梁二字,精神不由得为之一震。
她的楚凤国便是位于大梁与大饶这两大强国的中间,常年在夹缝中生存,她的父皇一直以来都在两个国家之间摇摆不定,楚凤国若是想要长治久安的生存下去,只能在大梁和大饶只见选择其一去依附。
最终,楚凤选择了大饶,因为大饶的政局更加稳定,经济也更加富庶,若说十年前,两个国家还是不分伯仲,但近几年来,大梁的皇权出现了危机,大梁新皇碌碌无为,朝政长期把持在太后手中,外戚专权,朝政动荡,大梁未来会如何,谁都说不准。
而从在楚凤国皇宫长大的楚瑾心,曾在母后的宫中,无意间听到父皇和母后秘密说起的有关大梁皇族的一则秘闻,那是关于大梁皇族的两位皇子
“白公子是大梁人?”萧安澜突然开口。
白子规面上虽无甚反应,但心底却是暗暗激起一股暗流,他面露得体的微笑:
“是,子规与王爷相识也是在大梁,当时一见如故,子规孑然一身,无甚牵挂,随后便跟随王爷来到大饶。”
慕成誉想到从前种种,自是无比感怀:
“当年,也是子规给予了本王经商的念头,既然朝堂之上无本王容身之所,那边放眼于别处,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萧安澜极少见慕成誉这般感伤,何为朝堂之上无容身之所,她认识慕成誉便知道他不理朝堂之事,仅仅有一个差事,也是在礼部挂了个闲职,难道这些都不是他自愿的?
萧安澜又想起之前徐二煌应莲的案子,刑部的方洛在慕成誉的面前,事事都听取他的意见,难道慕成誉之前与刑部有什么牵连。
萧安澜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慕成誉了,然而更令人看不懂的,还有眼前的白子规。
这个白子规一副超然于世间万物的模样,但却日日与金钱俗事打交道,又没有沾染上铜臭气息,反而不食烟火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又对罗盘星挂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