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舫顶层,白子规的脸色也十分沉郁。
他坐在藤椅上,双手交叠与胸前,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房间外就穿了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一串敲门声。
“进来。”白子规淡淡道。
杜乔娘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走了进来,与素日招待客人的笑容不同,她面对白子规的时候展露出来的微笑皆是发自内心。
每一次,白子规找她过来,都令她心情舒畅且愉悦。
但今天前来,她却敏锐的察觉到白子规的异样。
面若寒冰,似乎心情不佳。
“堂主,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杜乔娘问道。
白子规长眸微抬,看着她。
杜乔娘被那目光一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是你给幽王妃递的信么?”白子规问。
杜乔娘面上笼了一层迷雾:
“信?什么信?”
白子规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观察。
杜乔娘眉头紧锁:
“我从没给幽王妃递过什么信,堂主为什么这么问?”
“那日,我在湖心舫待到很晚,你心思剔透,不会猜不出我等的是谁,事后,是不是你自作主张,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
杜乔娘脸色难看,她目光磊落,直视白子规:
“没错,我猜到那日在等谁,但我没有自作主张,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白子规听着杜乔娘的辩解,一时之间,心中也没有那般肯定了。
“堂主,我在你手下做事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是我做的事情,我认,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绝对不认。”
白子规眉心微动,杜乔娘的反应不似有假,看来这事确实不是她做的,那除了杜乔娘还会有谁呢?
这个人一定深知自己与幽王府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自己的住处,若是幽王的人,此人定然是跟随多年之人。
可跟随时间这么久,定然忠心不二才会始终追随,又怎会做出此等擅作主张之事呢?
“乔娘,是我误会了,最近事情较多,我的脑子有些乱,还望不要介意。”
杜乔娘叹了口气:
“我虽不知道堂主最近因何事忧愁,但有一事,乔娘隐约能察觉到,幽王似乎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特别的一个人,因此,那幽王妃”
“乔娘,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幽王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白子规冷冷打断。
杜乔娘出去后,白子规有些心烦意乱。
不多时,杜乔娘又折返回来。
白子规眉关紧锁,杜乔娘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幽王殿下来了,他直接说上楼来找你。”
白子规眼眸垂了垂:
“有请。”
慕成誉进门的时候,白子规与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行礼。
慕成誉也不看他,直接往那藤椅上一坐,他面色不佳,眼底有些微青,似乎没有睡好。
房间中异常安静,只有白子规沏茶的声音。
白子规为慕成誉倒了一杯茶,慕成誉眼眸都没抬一下。
蓦然伸手,拿过茶盏,慕成誉轻轻啜了一口,蒙蒙水雾中,看不出他的神态变幻。
慕成誉与白子规经常对坐无话,二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今日的沉默却隐隐地流露出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