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虽然心里在滴血,但他的这种做法是类似于养望,而且对一个没有足够地位身份保护自己,骤然暴富,这些巨款是能要命的,把钱捐出去,多少能扬名,至于被柠檬精酸成傻子,这倒无所谓,再说这里面的都是数据而已,完成任务回到现实才是首要,地位越高,可能性也越高。
剩下两百两,他把一百两给了谢老板,一是还债,剩下的就当作住客栈的费用了。
谢怡仪自然不会跟他客气,理直气壮的收下。
叶云的捐赠除了官府的口头嘉奖,其他什么都没收到,他以为会给他一个什么身份,结果没等到,看来这笔钱算是扔海里了,而且连水花都不溅一下,本来他觉得会有菲律宾跳水队般的水花,没想到是十分版压水花,还不如拿去捐官,要是按咱大清的捐官制度,这笔钱差不多能搞一个县级官员做做了,要是缺人,到贫困县补缺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能不能补缺不重要,出去吹牛还是可以的。
郁闷的他吃完饭,跑到房里睡了整整一天。
他觉得别人好像发现了他的骗局,并没有人来找他画画。看来还需等待,如果没有人来,那就要想其他途径致富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烦躁,而且特别想吃煎炒东西,很怀念手机,想开黑,刷剧,可是都没有,这些东西就跟上瘾了一样,一想起就浑身不自在。自己要是真的穿越会古代,大概率会因为为寂寞无聊而忧郁。
城里被他逛的差不多,这时候的街道真没什么好看的,商品单一,街上混混又多,做不到完全漠视,不出去,看不到,不惹麻烦就是最好的做法。
就这样他连续窝在床上一星期,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而且厕所什么的很原始,一切都好艰难。
入云阁那边也迟迟没有回复。
他发下毒誓决心不再躺尸在床,于是买了一张摇椅,跑到后面的院子里躺尸。
谢怡仪依旧焦头烂额,实在是找不到人,这年头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算数好的如凤毛麟角,有些又狮子大开口,叶云她不敢信,他也识趣,说了两次,对方不接受,就没在提过。
最终她决定不开了,她算过自己的钱,如果不大手大脚,加上自己平时织布卖布,过一辈子是没问题的,如果努力些,日子也能过的不错,起码不会硬开店导致亏损,沦落到卖房的地步,自己没有什么多余的地,就只剩这几间房了,要是亏掉可没脸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她也算是认清自己没有经营的本事,无儿无女,普普通通的过就好了。现在她一出门,那些八婆就在那里指指点点,躲着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找人把外面的招牌拆下来,用布包好,藏起来,搬出她娘的织布机,以后这就是她的工作台了。
叶云听到嘎叽嘎叽的声音,才发现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谢老板彻底的做好了决定,并开始了新生活,而且就在自己摇椅旁边织布,这觉是没法睡了。
可能是刚睡醒,缺水的原因,声音有些低沉:“织布呢!”
“天快黑了,我还没做饭,而且不打算做饭。”谢怡仪语气不太好,似乎想叶云进厨房,她懒得做饭了,她对这个躺了快十天的废人已经无话可说,饭一天吃一次,衣服请自己给他洗,还说什么钱随便扣,不够再补,现在还跑到后院里躺尸,就跟自己家一样。
叶云似乎不把这里当游戏世界了,他把一个吸他血的蚊子拍死后,看着手上那一摊血迹和被咬处痒痒的感觉,他都不知道那边是真那边是假,看着谢怡仪织布的样子,他起身去厨房,饭还是要吃的,一顿也好。
花了快两小时才做好一顿饭食,吃饭时两人破天荒的没把天聊死。
“后院这么大,其实可以种上一下瓜果,嘴馋时可以吃。”叶云夹了几次终于夹起一块黄豆。
“种子我买了,之前没时间,以后有了。”
“真的不开了吗?虽然地段不算好,但也是能赚钱的。”叶云再次和黄豆斗智斗勇。
“不了,不适合,我一个小女子,织布维持生活就好,其他的不奢求。”谢怡仪端起碗把黄豆扫了一小半到自己的饭碗里。
“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你的客栈就租给我一人吧,我没亲没顾的,就认识你一个,有人说话,我不至于疯掉。”叶云认真的看着谢怡仪说道。
“房钱要按时交,一分都不能少。”
“哥不差钱。”
“呵!挺神气的?”这女人叉着腰得意的说道,上扬的角度明显是嘲讽。
“还行。”叶云一脸神秘的说道。
“还是那句话,一分钱都不能少,不然老娘赶你出去。”
身边这位十五六岁嫁人,今年才二十四岁的女人其实和他实际年龄相当,但已经被视为人老珠黄了。
叶云痛斥着旧社会的弊端,明明女人二十多才开始成熟有韵味,却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留不住男人的心,那些明明就是一群喜欢小孩子的变态。
叶云多次想着谢怡仪要是好好的化妆,也是一位不错的美人。
“不敢,不敢,出去卖肾也不能欠你的房租。”
“你说怎么就怎么难,掌柜而已,怎么我当就不行,不就是住房,收钱码?”
“知易行难,定价策略的学问,做账的学问,你起码要知道,你们这的人流量,每日开支,旺季什么时候,能有多长,淡季又是怎样的。
综合起来,就能知道能一天住房多少钱,才能不亏,还有就是开展其它收入,外面不是有,洗脸水卖吗,你家免费特供,还就真的免费了,烧水的柴钱也算进里面,说是免费,其实都在房钱里了。”
“好难啊!你说的话分开我听得懂,合起来就不知是什么了。”
“这还是简单的,你这人流还算可以,但是你就只做住房,内部房间设计也不合理,房间弄小一点,就能多出两间,住房的人,只要不是太小,不会讲究的,大他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房子很多年了,再说新建费用太高,我现在也没这个钱。”
“不改建房子,改建厨房也行的,炉灶增加几个,请个大厨,下面改成饭馆,而不是只做住客的生意,他们能提供多少利润,走客才是王道。”
“算了,我都放弃了。”
要是客栈是自己的,那怕破产的几率很大,叶云也会去拼一下,可惜谢怡仪真的不想折腾了,或许这样也不错。
一直没有人找他,他也联系不上谁,没有合适的机会,他现在的工作是上街摆一个摊,给人画一些简单的肖像画,路人过来问问,价格太高,告辞。
摆几个小时后,就回客栈,躺尸,颓废。
颓废的情绪,占据着他的大脑,这是得病以来的副作用,虽然他当初说要把剩下的日子过得精彩,但他在重压下很快就有点自暴自弃了,逃避的感觉很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画画弹琴就是躺尸,不去想绝症如何治疗,把眼前的白纸涂满色彩就行。
他有一百种快速入眠的技巧,现在他发现自己面对一点点不如意后,就开始退缩了,本来一切发展的很好,卖画,得到名声,就算没有赏赐,也会有大量的人找他画画,赚钱,交友得人脉,可是卖画之后就再没下文,慢慢的他又不想努力了。
这是他数次被生活击败后的后遗症,也是失去自信的直接表现,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他的韧性的确被那几年消磨殆尽,需要再次建立。
又一天,谢怡仪已经彻底进入角色,她一天工作快十小时,不停的嘎叽嘎叽,叶云在这种噪音下,已经能睡着了,睡醒后就偷偷的看着谢怡仪织布,挺赏心悦目的。
谢怡仪发现叶云在偷看自己。
“你要是真的不知道干嘛,你去整一下地,把种子种下。”
“好嘞!”叶云就像一头驴,打一下动一下。
除草,松土,不懂省力,不一会就累的半死,草也没除几根,本来以为挥锄头是件简单的事,结果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加上第二天一整天才把地整理好,然后把种子种下,院子里有一个井,挑水浇地,他发现自己这身板真的适合挑东西。
又一天,叶云继续躺尸,谢怡仪在织布,他问道:“什么时候才发芽。”
“你躺糊涂了吧,以为发面啊,一会就行。”
叶云自讨没趣,继续睡觉。
锄地后的第五天,定制的铁锅被铁匠铺的小伙计送了过来,叶云终于笑出来了,自己不用忍受什么菜都拿来煮,炒菜才是王道,谢怡仪自然理解不了这个傻子,举着一块铁也能笑这么久。
饭这些日子来都是叶云包了,碗都不用她洗,这日子比她之前过得还要有意思,叶云虽然懒,但也挺逗的,之前自己要煮饭洗衣,挺累的,现在不用管客栈了,反而轻松了起来。
炒菜的香味飘起,叶云得意唱着歌,谢怡仪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