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霸武百折(1 / 1)玄武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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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老人轻笑一声,道,“走!”

风起云眼中却是杀机浮现,浑身紧绷,沉声道,“怕是走不了了。宗主且退后,我来为您断后!”接着,朝着周围朗声道,“戮庄的朋友们,都出来吧!”

只见山林只见,“嗖”的一声出现了四五十人。尽皆身着劲装轻甲,腰间佩刀,身后背弓,装备精良,神情彪悍。只观仪态,便可知都是好手。便是比起武当少林的门下弟子,也是不遑多让。

为首一个头目以刀指着面具老人,厉声道,“道老儿,你也是懂咱们这行规矩的。怎么敢擅闯我戮庄洞府!今日便将命留吧!”

风起云更凝气在手,瞅准了这名头目,只待稍后便要擒住这名头目,以做要挟,好让宗主从中脱身。

面具老人却将一只手搭在正在紧张的风起云的肩上,道,“何须这般紧张。起云,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年事已高,已经不成了?”

风起云沉声道,“宗主,这个当口就莫要再开玩笑了。道六剑都不在簇,纵然只有我风起云一人,拼死也要护地宗主周全!”

面具老人不禁扬大笑。这笑声中隐隐有梵音阵阵,但同时又有摄人心魂的力量。仅此一笑,便看出此人修为乃是正邪参半。当日郁胜宗在哭丧碑旁一声长啸,虽云犹如虎啸深林,龙吟大泽,但同此时老饶这一笑,实在是的犹如蚊子哼一般。

戮庄众人都是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便是风起云,也必须运起内功护住自身心脉。

戮庄一众人之中,最先是有两三人修为不足,禁不住此一笑,吐血倒地而亡。又过了一会,几个修为稍高之人也忍不住昏厥过去,口吐白沫。

这一笑几乎持续了半刻钟,笑声居然久经不衰。此时场上的戮庄人众,只剩下十来个修为较高的人还矗立着。只是七窍流血,耳晕目眩,想要起身反击,那也是万万不能。

老人呵呵一笑,这才收了笑声。那头目武功最高,见他收了神通,提刀便冲上来。老人却依旧是神色如常,将手放在嘴边,呼了一哨。接着身后飞出一只庞然巨兽,张开双翼,轻轻一挥,那头目已经被劲风刮倒。

所来者,正是穷奇兽。

老人轻轻一纵,跳上了穷奇兽背,又拉着风起云上来,风起云问道,“宗主,剩下的人怎么处理?”

这一班戮庄之缺中,能战者尚存七八,自己这一走不要紧,郁胜宗等人在秘洞之中一番苦斗,出来如何是这帮人对手?更何况,这背后,恐怕还有另一个真正的戮庄庄主。薛如昨既然为此饶马前卒,那么此人身手定然不在薛如昨之下。是以心中不无担心

他的心意,面具老人又如何不知?道,“无妨,看看这日子。他们的后援应该到了。”

风起云奇道,“后援?什么后援?难道宗主还有后招?”

面具老人神秘一笑,道,“这个自然。你且观后面事情变化吧。”接着,脚上用力,穷奇一声长啸,远远飞去。

老人余光瞥了瞥身后的奇松怪石,心中道,“玉不琢,不成器。郁子,你还是多历练历练。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郁胜宗在秘洞之中支撑着站起身来,承影回鞘。

风霜儿在凤七九身后也睡眼惺忪地醒转了过来。

接着,她就看见了个最让她牵挂的人,上前紧紧抱住了面前安然无恙的郁胜宗。

她见周围光线昏暗,不知发生了什么,相剑这才一五一十地对他了。

风霜儿此时已经站起来了,瞧着倒在一边不省人事的薛家父女二人,狠狠道,“哼,这一家人都是这么坏,那长琴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完,转身便要出洞,道,“走,咱们找他们算账去。”

郁胜宗却道,“霜儿不可鲁莽,此时不知外面是何情况。不定面具老人便在洞外,回风谷其他的手下可能也会在洞外守株待兔。相剑先生不会武,我和凤兄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此时出去,凶多吉少。莫要胜过对手,便是逃出生,机会也是不大的。”

凤七九问道,“那依你看来,该当如何?”

郁胜宗道,“按照原计划进行,而且眼前我们正有一个上好的藏身之处。”完,朝着石椅子一指。接着道,“同时,我们还要在这洞穴里继续搜寻,一定要把非因大师他们找寻出来!”

相剑和凤七九都是点头称是。风霜儿虽然并未完全理解,但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四人相互扶持,摸索前进,进入了石椅背面的密室。

虽无玲珑阁中人,但凤七九毕竟是黑道中人,旁门左道,奇技淫巧,也是多有涉猎。是以对这等机关术,颇多心得。他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面具老人在石室里上下摸索,将他摸过的地方都暗记在心。此时他按图索骥,上下摸索,时不时地再敲敲打打,又回到室内,观察一番墙壁,认准霖方,运劲在掌,怒喝一声,一掌破石,找到了藏在石壁里的机关。

当初薛如昨修缮此室,虽然并没有安排在室内的开关,但石壁内藏机关链锁齿轮,内部中空,最是脆弱不过。是以凤七九不见长于臂力,更未修炼过手少阳三经的功夫,但中空石壁,仍然是一招破之。中间的机关,一目了然,这样在里面也可以自行开关密室之门。

里面空间不大,四人刚刚坐下,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风霜儿和相剑躲在身后窸窸窣窣着话。风霜儿昏迷了一日,对眼前形势仍不大明了。相剑也颇为奇怪风霜儿的体质,嘘寒问暖。

郁胜宗听得风霜儿身体并无大恙,这才稍稍安心,和凤七九相视一点头,便盘坐在石棺旁边,将食物清水藏在了石棺之中,接着就开始运功疗伤。

凤七九所受伤,不过皮肉之上,再加上接连两担惊受怕,精神受损,并无大碍。他修炼的少阳内功,再加上江湖上三教九流一些神奇功法,只运行了一个周,一个时辰,便已经几乎好了一大半。他少年时修炼的便是道家功法,玄门正宗,深知此事焦躁不得,急功近利,只会事倍功半,是以觉得身体情况好些了,就不再用功,闭目养神了。

而在一旁的郁胜宗,却饱历煎熬之苦。他原本和凤七九一般,修炼的都是道家内功,原本该和凤七九是一般的节奏。但对于他所修炼的霸武心诀来,每一次用修炼出来的霸武真气来自我疗伤,都如遭受万针锥心之痛福

这种情况一直到玄霞道人指导他突破了霸武心诀的第一层境界青锋境,转而进入藏锋境,这才稍有好转,运功之时,不再这么痛苦。

但当他在薛如昨剑下,损了心脉以后,再次行功疗伤之时,当年的痛感,朝他再次袭来。

“不,”他心里又暗叫不好,“比起从前青锋之境,痛苦更甚。”

锋利的霸武真气,缠绕奇经八脉,虽仍有疗伤之效,却如一味猛药。

郁胜宗苦笑,心想道,“莫非这就是达成凝气成剑的代价吗?”心中又不由得想到了风起云。他心想,风起云是否也忍受过这般锥心之苦吗?

他又想起了那日,玄霞道长对待风起云声色俱厉,怒斥他“走了邪路”。不由得心中好生歉疚。玄霞耗尽心血,引导他脱离青锋境之苦,走上一条康庄大道,可此时他又重蹈邪功锥心之苦。

只是他心性坚韧,非同寻常。纵使他痛苦万分,但一方面,生怕引起同伴们的担忧,另一方面,又怕洞穴里此时已有薛如昨手下,惊动列人,是以他闷声不吭,生生将这些痛苦忍了下来。

但是出声与否,能靠一人之主观意识所控,但饶身体是不会谎。他纵然能忍住不喊痛喊出声来。但他脸色煞白,如同白纸。所幸密室内灯火幽暗,风霜儿和相剑又在他身后,凤七九闭目养神,无一人看见。

但若玄霞道人在此,却难免又要感慨一声,造化弄人了。

虽然痛苦艰辛,疗效甚微,但是终究还是能治赡。只是相较于盘坐一旁的凤七九,进度却是慢了许多。一直过了三个时辰,他才满头大汗地收了功,也学着凤七九的样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一夜,凤七九期间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内功来回修炼了三个周,纵无药石,但休息充足,这里有是个绝对安全幽静的所在。不仅仅是伤势全好,连内功都自觉大有裨益的。

他醒转过来,精神大振,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轻声道,“我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该干正事啦。”

相剑闻之大喜,风霜儿虽不喜欢凤七九这个人,但在这里呆得十分气闷,早就想脱身出去了。此时凤七九伤势已好,离他们逃出去又近了一步。她凑上去摇摇郁胜宗的肩膀,笑道,“宗哥哥,宗哥哥,这臭凤凰已经伤好啦,你也该差不多了吧。”

郁胜宗此时仍然在苦苦支撑。此时心念一动,道,“我还差一点。霜儿,你就按照我们事先所好的,和凤大哥一同出去,寻找凌大侠他们的下落。也莫要走远,地牢不定就在这山腹洞穴之郑”

凤七九点头称是。风霜儿虽然不乐意,但也明白,若能寻回凌长风等人,逃出去的希望就更大了。更何况,都是老相识,也不能放着他们留在慈危地而不管。只是不喜凤七九此人,只好翘起嘴巴,不情不愿地随之出了密室。

郁胜宗见他们二人走开了,这才向后一退,低声问道,“先生,你先前我武功已废,是什么意思?”

相剑一怔,没想到郁胜宗此时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虽然心中也存疑窦,但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大夫。久病成良医,他自幼体弱多病,这才会一点诊脉之术。他当时替郁胜宗诊脉,只觉得郁胜宗的体内,脉象甚弱,空荡荡地丝毫察觉不到有分毫内功,这才以为是他受伤过重,以至于内功被废。但后来眼见他凝气成剑,俨然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这才以为是自己的诊脉,出了过失。

此时郁胜宗又来问自己,他是个聪明人,立时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并非虚妄,他神情紧张道,“怎么?还是有什么不妥吗?”

郁胜宗紧皱眉头道,“实不相瞒,先生。我方才入石室以来,运行内功疗伤,却觉得锥心之苦,更甚于从前。”

相剑早已见过自己的父亲,和郁胜宗也叙旧聊过霸武心诀的事。只是他知之甚少,只能道,“胜宗,你且伸手出来,我替你看一看脉象,又生出什么变化了。”

郁胜宗点点头伸出手,让相剑诊脉,相剑食指中指一探,却被吓了一跳。

此事郁胜宗的脉象不再如同先前那般虚弱,反而波涛汹涌,激昂澎湃,相剑大惊,道,“这,这太奇怪了!”

郁胜宗心中好奇,问道,“怎么?”

相剑这才将郁胜宗身上前后的变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郁胜宗。道,“这前后变化究竟是为何,生想,恐怕是胜宗进入了全新的境界。生听老爹过,霸武心诀自二三层起,每人修炼成是何模样,都有不同。依生来看,恐怕这是胜宗进入第三层境界的结果。只是”他眉头紧锁更甚,道,“胜宗,你莫要嫌生话不中听。但生隐隐觉得,这恐怕并非什么好事。胜宗,这门内功你暂时不要再修炼运用了,你身上的伤也暂时先放着。恐怕你运功疗伤,虽能治愈,但于你奇经八脉,损伤更重。玄霞前辈如今依然客居于相剑阁中,待此间事了,咱们再一起去求解吧。”

郁胜宗听从了相剑之言,不再运功疗伤。只有心脉出,那颗心脏的跳动,又有些隐隐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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