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封就被那雨水击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吵醒了,雨下的特别大,感觉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陈封坐起身来,站在窗前,将手撑在下巴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一眼看去,街道上仍旧有出行的人,有的打着油纸伞,有的穿着蓑衣,再远一点是无数的房屋,被雨水冲刷着,更远一点就是云雾蒸腾的山脉,还有时不时飞过的几只大雁。
陈封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雨,陷入沉思。
…
“咚咚。”陈封被一阵敲门声打破沉思,道:“进来。”
只见店小二端着一碗粥几只馒头走了进来,道:“客官慢用!”
陈封对店小二笑了笑,又扔过去一锭碎银子,道:“给我那电驴弄点上好的草料!”
那小二欣喜的接过银子,连声道谢便蹦蹦跳跳的去喂驴了。
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七天,七天,陈封都在刻苦的修炼着,天霜气暴增的同时也在修复陈封的经脉。
之前陈封与那董大海交战,被他那霸道气劲冲击,经脉受损严重,若不是陈封早被麒麟血萃体,恐怕早就受不住那冲击,经脉尽断了。七天的修炼下来,陈封隐隐觉得突破人阶后期就在眼前,可却还是没找到方法。
这一日,陈封还在客房内练功,听到窗外的雨声已止,陈封内心一喜,便起身准备上路了。
陈封牵着电驴出了客栈,在街上买了一点熟食,又打了一壶酒,就向着城门口方向走去。
刚出城门,看到三个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在谈论着什么,时不时传出岳城二字。
陈封不想一路只对着电驴说话,就上前拱了拱手,道:“三位大哥也要去岳城吗!?”
那其中一位留着胡子的人道:“正是,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陈封笑了笑,道:“在下宋浆,我刚出城,听到你们谈论岳城就过来问问,正好我也要去岳城!”
那人看了看陈封,见陈封不过是一少年,道:“我们兄弟要在岳城中转一下,我们可以结伴而行,有个照应!”
而他那旁边一人则扯着他的衣袖,暗道不要节外生枝。
这时候,城内拉出一车布匹来,三人即刻上前将布匹往驴车上放,陈封也上去帮忙,借机和三人交谈起来。
陈封得知,三人皆是三十岁左右,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姓李,此行是去那岳城贩卖布匹的。
三人容貌十分相像,但气质却不同。老大留着一缕胡子,看起来稳重成熟,老二气质狡黠,就是刚才扯老大衣袖的人。老三看起来老实巴交。陈封发现这三人都有着很不错的身体,但是没有修炼内功心法,暗道可惜。
布匹装好后,陈封骑着驴子,而这三人坐着两辆拉着布匹的驴车,四人三驴一同上了路。
雨后的天空显得有些混沌,飞着许多鸟儿,空气湿冷,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一旁的大江上雾气缭绕,远远看去仿佛与那长天相连一般,青山高耸入云,时不时传下来几声雁鸣。
陈封趴在驴子上,想起飞龙帮一事,心中想道:“这几天光顾着疗伤和修炼,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也还没来得及去打听那飞龙帮和盐帮的事。不知道现在那两个帮派情况怎么样了。”
陈封坐起身,对着那李大道:“李大哥,这几天长安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那李大诧异的看了陈封一眼,道:“确实是有大事发生,你竟然不知道吗?”
陈封摇了摇头,道:“这几天没出门儿,怎么了吗?”
李大接着道:“据说那盐帮和天龙帮两个大头帮会都出了事了。两个帮派在那广阔坡开启帮战,皆是伤亡惨重,最后衙门带了一两千人来,团团围住,据说没跑掉几个!真是大快人心!”
陈封心中暗道:“不知道山鸡那小滑头跑掉没有。”
那李大接着又道:“据说开战当天,那天龙帮帮主被一位英俊少年所杀!
陈封笑道:“哦?有多英俊?”
李大道:“我这儿有画像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来,陈封定睛一看,画像上一少年一身鲜血,横抱着一位少女。正是那被打回本来面目的陈封。
看着陈封呆呆的样子,李大接着道:“据这被营救的少女所说,当日有一长相奇丑的环眼男子,与那董大海交战不敌。环眼男子被打跑后,这英俊少年从天而降,与那董大海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一记从天而降的拳法打死了那董大海。”
那李老二接道:“奇丑无比的环眼男子?”说完扫视了陈封一眼。
“那个奇丑无比的环眼男子…”李大越说越慢…
陈封摆摆手道:“不是我!”
那李大笑了笑,看你也不像,能与那董大海交手的岂是泛泛之辈,虽然被打跑了,但是他的精神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陈封尴尬的点了点头。
李老三接口道:“据说那位打死董大海的俊朗少年,就是当日在才俊大会上,一拳就打飞了无神绝宫少主的陈封!”
陈封心中震惊,看来自己当日在才俊大会上的事情早已传开,还好自己现在有了易容术!不然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只是不知道那宋梳未有没有看到自己呢!
那李老二接口道:“据说江湖日报花重金邀请那环眼男子,想做一期节目呢?”
陈封疑问道:“什么节目?”
李老二笑了笑,道:“与死神赛跑,我看小兄弟你可以去试试看,反正大家都不知道那人具体什么样,只知道是环眼,你要去了的话,还可以挠一些出场费。”
陈封笑着道:“不了,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好!”
那李老大表示赞同,也点了点头。
天色渐晴,阳光慢慢洒满了大地,四人就这样闲聊着走在官道上,突然,前方林荫处,跳出三个衣衫褴褛的劫匪来,个个手持大刀,斧头。将路拦了个结实。
李老大见此情形,即刻从驴车上拿出了一把大刀,警惕的看着眼前劫匪。
那为首的一个头子,一脸尘土,看不清楚面容,是个斜眼,吆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完后面的喽啰也跟着叫道:“把东西留下来!留下来!!”
陈封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那为首的竟是山鸡,陈封正欲上前,那李大一手拦住,道:“待会打起来你先走!”
陈封心生感动,还未说话。那李大又对着那一伙土匪道:“那位好汉,我们是小本生意,身上只有干粮和水,所有的钱,都压在这两车货物上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山鸡听完,喝道:“老子差的就是干粮,你要是把干粮分我们一半,就放你们过去。”
李三此时带着老实人的愤怒喊道:“你们这些贼人,好手好脚的不去找事做,在这里欺负老百姓,算什么好汉!”
山鸡身旁一土匪道:“鸡哥,和他废话什么,咱们一起上把他们的干粮抢过来!”
那山鸡正欲带着弟兄们上来抢干粮,陈封拍驴上前道:“山鸡兄,你看我是谁!”
那山鸡定睛一看,能长出这种眼睛的,除了宋浆还有谁,山鸡大笑道:“哎哟,贤弟啊,你可不知道大哥我这几天怎么过的哦!”
那李老二见如此情形,对那李老大道:“我说让你不要节外生枝,你看看,这小子和那土匪是一伙儿的!”
那李老大也向着陈封看过来,陈封笑了笑,道:“李大哥不要担心,我不是劫匪!有我在放心吧!”
接着陈封对着山鸡问道:“鸡兄,这是怎么回事?”
那山鸡一脸愁苦道:“那天帮战,我没寻到你,就去的晚了一些。等我到广阔坡的时候,都打了一半儿了,我见两边打的势均力敌,伤亡都很惨重。就在后面打游击,结果没打一会儿,那衙门来了一两千人,里面还有骑马的官军。我见情况不妙就带着两个弟兄顺着后山的山坡往下滑,差点给摔死,可好在这条命是保住了!”
这几天我们无路可去,想去城里找点活干,又怕被官军给抓去,就在这拦路抢点吃的。不过我们可没有伤人性命,这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人!”
陈封听完后,觉得山鸡这人还算不错,在飞龙帮也只是混口饭吃,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道:“鸡兄想不想改邪归正?”
山鸡看着陈封道:“想过!可是什么也不会,又没本钱做生意!这几天连着下雨,又冷又饿,眼看着我们兄弟三人就快被饿死。”
陈封心中一阵感慨:“若是自己不捣毁那飞龙帮,山鸡也不会流落在此,可若不捣毁那飞龙帮,又有多少人会遭到那飞龙帮的迫害,捣毁那两个黑势力,山鸡也算是有一份功劳在内。
这山鸡本性不坏,而且人也挺机灵,若是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也不会投入那飞龙帮,为非作歹。若是跟着我一定是打打杀杀,凶险万分,让他跟着李大是最好的选择…。
陈封笑了笑,道:“不如,你跟着这李大哥一起学做布匹生意。”
那李二听陈封如此说,急忙摆手道:“不行,这伙人一个个都是土匪出生,就怕他们贼性难改!”
那李大呵住那李二,仔细看看了看山鸡,见山鸡年龄尚小,道:“只要你们改邪归正,我这布匹生意目前正要扩大规模,正缺人手,你们可以先来边学边做,供你们吃不成问题!”
山鸡三人听二人如此说,眼中皆是泪光闪动,山鸡道:“山鸡活了十六年,自小为了生存就加入那飞龙帮作喽啰,被人视作流氓无赖,没想到今天还有改邪归正的机会!”
陈封从怀中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那山鸡,道:“这是本钱,往后我们江湖再见的时候,连本带利还给我!还有你那套配合眼神的刀法,也要教给我!”
山鸡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二位土匪在旁边安慰着。
陈封拍了拍山鸡,转头看向那李大,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李大怀中,道:“李大哥,山鸡就拜托你了!”
那李大还要拒绝,却发现陈封力大无比,只得道:“那我就收下了!”
陈封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接着便有说有笑的向着那岳城而去。
山鸡十分好奇陈封的来头,一路不停的问陈封的银子哪来的,来这岳城干什么,虽然陈封不告诉他,可山鸡知道,就凭陈封这相貌,就一定不是凡人,试问,谁的眼睛一半是长在太阳穴的?
李大也很好奇,可是他没问,常年在外奔波的他知道,有的人你只需要了解他是什么人就够了!而他曾经做过什么事,并不重要!
一行人到了岳城,已经是第三天了。
正午时分,岳城门口。
陈封拍了拍眼眶湿润的山鸡,道:“好了,上路吧!”
山鸡点了点头道:“宋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陈封点了点头,接着又于众人一一道了别。
与李大一行人分开之后,陈封来到一处僻静的巷道内,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将易容术散掉,回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陈封牵着电驴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周遭事物叹道:“这岳城也不比长安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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