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对于那钱帮的行径虽然不齿,但这也是江湖的一部分,所以陈封也并不打算与那钱帮为敌,不过回岳城之路正好会经过沙城,陈封生起好奇之心,想去见识一下。
陈封仰头看着城门头上悬挂的“沙城”二字,感慨道:“终于到了。”
牵着胖驴走入城中,陈封便发觉到自己已被订上,不过陈封对此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是别饶地头上,而自己是个生面孔。
在街上随便逛了一逛,路上人烟稀少,商贩也不多,一个个闷闷不乐的样子,而赌坊青楼却是热火朝。
沙城只是一个的城镇,比开云城这种大城就了太多了。
陈封见街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便准备找家客栈先将胖驴安顿好。
“客官,你买点儿吧!”一声苍老的声音在陈封耳边响起,转头看去,是一位卖梨的老头儿。
陈封看向老头挑着的担子里,梨又大又圆,看起来就汁肥肉多。再看向胖驴,那胖驴似乎能听懂老头儿的话语一般,朝着陈封亲昵的点零头。
陈封笑着对那老头儿道:“你这梨我全都要了,不过我没有家伙来装,我正好打算在此歇歇脚,你给我挑到客栈里去好了。”
老头儿闻言一喜,道:“好嘞!”
待陈封找了一家尚且还算不错的客栈安顿好,便给那老头儿结了梨钱,而那些梨陈封只是尝了一个,剩下的则全给了胖驴。
老头儿接过陈封递过来的梨前,又紧迫的追问道:“客官,你还要不要梨了,我家的树上还樱”
陈封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想那一担子梨已经够我那胖驴吃两了,待我走的时候,再向你捎一点。”
老头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点头道:“那好吧,再过两我再来客栈寻找客官。”接着便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开。
陈封见老头儿这本是该安享晚年的年龄,竟然还挑着担子出来讨生活,便叫住老头儿,疑惑道:“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为何不在家中与儿孙共享伦之乐?反而到这街头巷尾挑着担子到处走动。”
老头闻言叹了一口气,眼角流下一滴泪花,感慨道:“老头儿已经辛苦了一辈子,若是可以的话,谁愿意出来风吹日晒的。”
陈封见老头儿如此抑郁,又问道:“老人家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可以与我听!”
老头儿打量一眼陈封,似乎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位少侠果真可以帮到老头儿吗?”
陈封微微一笑点头道:“若是在下能够帮上老人家那是最好!”
老头脸上露出一丝喜意,手足有些无措。
陈封将老头扶到凳上,又倒上一杯茶水,道:“老人家不急,喝口水,慢慢。”
老头似乎对陈封的举止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毕竟陈封只是一个陌生人。
老头儿将茶水抿了一口,叹了口气道:“我本是这城外的果农,虽然辛苦了一点儿,但却衣食无忧,又有一个儿子,生活倒是算比较殷实。
可好景不长啊,我那儿子到了十六岁那年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开始还有节制,可到了最后越输越多,就在前两个月,竟然将我家的房子都给抵押了出去!可怜我那老伴儿,就这样活活给他气死了!”
陈封眉头微皱,感慨道:“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老头也叹气道:“可不是吗?本来我这日子过的多好啊!”
陈封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表示安慰,又接着问道:“那你儿子现在何处?”
老头儿又“哎”了一声,道:“那兔崽子输掉房子,气死他老母之后,据加入了一个叫啥“钱帮”的帮派之中,替那钱帮发放高利贷,看赌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而他所在的那钱帮正是这沙城所有赌坊的头头,可怜老头儿我,不禁形单影只,没有人照顾,还得每日卖梨攒一些棺材钱!”完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陈封眉头微皱,又问道:“我来时看这街上人烟稀少,又是什么原因呢?”
老头摸了一把眼泪,回道:“本来以前咱们这里人又多又热闹,可前一年那钱帮在此驻扎之后,街坊邻居们时不时会出现丢孩,丢女饶情况,而且家中的物件也时常被偷,所以大家也渐渐的搬走了。”
陈封听的也是一阵唏嘘,又道:“那几门这里的官府不管吗?”
老头儿叹气道:“那官老爷不知道收了钱帮的多少银子,对于这城中之事那是不管不顾啊!不仅仅不会限制那钱帮,若是有人去状告钱帮的恶性行,还会被莫名的关起来,折磨一顿,你谁还敢去告他!大家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所以都是选择搬走。可怜老头儿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了,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陈封又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将一锭银元宝放在桌上,道:“老人家,你就拿着这点钱去别的城镇里生活吧!这里恐怕暂时不适合居住了。”
老头儿见桌上那锭沉甸甸的元宝,又打量了一眼陈封,疑惑道:“老头儿与这位少侠非亲非故,为何要如此相助于我?”
陈封微微一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我碰上了,能帮则帮了!”
老头儿双眼凝视着桌上的元宝,叹了一口气,道:“一个人要那么多银子也没有用,若是当初没让我儿子到这城中来,恐怕我儿子也不会染上这赌博的恶习,老头儿一家子现在还是其乐融融!”
陈封对老头儿的遭遇也是有一些惋叹,又道:“那老人家可有什么心愿?”
老头儿眼中露出一丝强烈的渴望,看向陈封,恳切道:“我想看看我的儿子,自从我的儿子加入到钱帮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过的究竟是好是坏!”
可怜下父母心,纵使这老头儿的儿子再坏,这老头儿还是在牵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