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寿将到袁正身前,骤然一拳,连人带拳向袁正撞去。
众人尚未瞧清袁正是如何出手的,那常永寿已被袁正拿住,如同无力抵抗的小鸡一般,被他丢了出去。
众人一起大惊失色之际,袁正向冉浩波冲去,众打手急忙聚拢在冉浩波身前相护,被袁正一手一个拿住,向两旁丢出,居然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这一擒一拿,也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不一会儿,护院打手已被他拿住丢光,两旁均整整齐齐地并排着一行竖躺着的护院武士,好像是事先规划好了似的,有序且有律地躺着。
眼见着保护他的护院打手在眼前一个又一个地减少,冉浩波越来越心惊,越来越害怕,等到打手们全都到边上休息去了,冉浩波的脸上已布满了恐惧之色,身子不住地打颤。
此刻袁正与冉浩波只有三尺距离,把手缓缓地伸过去,道:“冉老爷,我现在想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手尚未触到,冉浩波已吓得一直后退,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忽然脚下被石头一绊,整个人便向后倾倒。
袁正走了过去,俯视着他,道:“只有这点胆子,还敢当恶人。现在能不能把那两个女孩卖回来了?哦,对了,原来我是打算用银子把她们赎回来,不过现在看来,我连那笔银子都省了。”
冉浩波心惊胆战,哪里还有一点勇气拒绝!上下两排牙齿不住地打颤,说道:“是……是是是!我……我我马上……我马上按排人……把那两个女……女孩送……送来。不敢……不敢要大……大侠你的……你的银子。”
袁正点点头道:“另外为了惩罚你,你马上叫人把你账房里,所有欠你家的账单全部拿来,只要漏掉一张,我立马就让你人头落地,听见没有?”最后一声大喝,吓得冉浩波裤子底下都湿了,哪敢说半个不字!很快就让人把沐和的两个女儿送来了。
沐和夫妇见到两个女儿安然无恙,欢喜得眼泪都流出来,各自上前抱住一个,互诉别后相思之苦,俱各泪流满面,久久不舍得分开。
不多时,一个白净面庞的老年人领了几个家仆搬来了一大堆账本和借条,垒成了一道账本墙。袁正随手翻了几本,见里面记的都是“某年某月某日,佃农某某人借贷若干两银子,月息为九分。”之类的字眼。
袁正不看犹可,一看就火冒三丈,指了指冉浩波,又指了指那老年人,大声骂道:“你们的心黑不黑?农民因为急着用钱,就要让你们如此盘剥吗?谁家没有困难的时候?冉老爷,你认为你自己就能如此富贵一生吗?”
冉浩波急忙领着众人向袁正跪了下来,向袁正发誓道:“大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从今以后,我免息把银子贷给佃农,若是做不到,就让我成为穷光蛋。”
袁正怒意稍减,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再让我碰上你们盘剥百姓的事,你们的脑袋就会像这些账本一样。”说着,一掌劈向账本墙。那账本墙瞬间应掌而爆碎,来了个四面开花,无数片碎纸犹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渐渐地落了一地,冉浩波和那白面老人以及众家仆,还有那些护院打手的头上、脸上和身上,都覆盖着那些碎纸片。
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睁大着眼睛,都惊呆了,好像处在梦境之中一样,现实中哪有如此威力的一掌?
冉浩波带头连连磕头,又连连声称不敢,众家仆自然是有模有样地效仿。
袁正义正言辞道:“既然账本借条已毁,那些欠你的外债自当一笔勾销,不准你再向他们讨要,听清楚了吗?”
冉浩波忙应声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袁正得了他的答复,转身就走。仇思和沐和一家人随后跟着。
袁正转头对仇思道:“仇思,沐和还有一个女儿,你也带着我们去,我们一并救她出来。”
仇思方才见识到了袁正真正的实力,对他越发敬畏,忙应声道:“是,我也有此意。”
一路上,冉府众家仆一见到袁正,就躲得远远,当然无人敢来阻拦。
六人走出冉府大门,那马车夫正在原地等着,袁正请沐和一家人上车乘坐马车,沐和连称不敢,但见袁正执意相请,全家人只好感激地看了袁正一眼,方才爬上马车去。
仇思走在最前引导,袁正略后两三步,马车最后跟着。
从城西北走到城中心,仇思在一座府署之前停下,伸手向府署里指了指,却没有说话。
袁正抬头一看,那府署门前匾额上写的是“洛阳府署”四个金漆大字,奇怪地问道:“仇思,你们该不会把女孩强卖到官家里了吧!”
仇思连连摆手道:“我们还没有胆大包天到那个地步,正好相反,是这个府署里的太守向我们强索一个女孩。我们在他的地盘上混口饭吃,有时也有求于他。况且每次朝庭派兵来围剿我们时,他都会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一年都要送他多少银子,哪能在乎这一个女孩儿。”
袁正皱眉道:“原来是一个狗官,如此贪财好利,必定是个害民贼。今日既然让我碰见,我要一刀宰了他,为民除害。”
仇思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如此光明正大地杀一个官员,会惹来大麻烦的。你虽然武功天下无人能敌,不惧怕官府的追捕,但与你交往之人,难免要受到你的牵连,被连坐而定罪。你要杀他,也应当在暗地里进行,绝不能让人瞧见是你所为。”
袁正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就让他的狗头多留在他肩上个把月,走!我们进去救人!”说话时,沐和一家人从马车中下来了,随袁正仇思来到府署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佩刀的公差,一见仇思到来,纷纷上前招呼道:“仇爷好……仇爷好……”
仇思略略与他们客气了几句,随即问道:“卫大人在署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