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天短住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了。
话说,今天的天气又更凉了一些呢。也是,二月初就要入冬了,不凉就有鬼了。
用过简单的早餐后,三人便分开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了。
“早上好啊老板,昨晚睡得还好吗?”奥兰多贱兮兮地看着雷克说道:“嗯~空气中还有一点点刺鼻的酒气啊,后续工作不到位啊老板。”
“你少管老子闲事,赶紧给我干活去。”雷克不耐烦地催促着他,然后坐在位置上边啃包子边看今天买来的新报纸。
做好该做的准备工作后,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事了,于是奥兰多就坐到员工休息位上跟雷克聊了起来,“昨天下的那场雨还蛮大的呢,积水到现在都没排完呢。”
“嗯,是挺大的,你没事吧?”雷克转过头,浮现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说道。
“当然没事了!”奥兰多看到雷克这幅样子,很是感动的说道:“老板你太让我感动了,竟然这么关心我,呜呜呜。”说罢就要去拥抱雷克。
“诶!你误会了。”雷克轻轻地推开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昨晚那么大的雨都没能把你小子给淋死,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命这么硬,怎么可能会死呢?”奥兰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
“嗨,早上好啊,辛西娅老板。”希茜丽一蹦一跳地走进面包坊,笑着向辛西娅打招呼,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早上好啊,小美女。”辛西娅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无精打采的趴到了柜台后。
“咦?老板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上医馆去看看吗?”希茜丽一改开心的面容,变成了一脸担忧的样子,
“不用担心,就是昨晚雨声太吵了,没睡好而已,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我要补一下觉。”
见她没事后,希茜丽便拿起了扫帚开始扫地。说起来,这份面包坊的工作似乎除了扫地以外就只有看店了,还挺轻松的。
黑白相间地板很快就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了,干完活的她见没什么事情干了,就只好乖乖地坐在辛西娅身边发着呆。
也就过了一会儿吧,这间面包坊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那是一个小男孩,大约六、七岁,稚嫩的脸庞上布满了紧张。希茜丽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不过并没有跟进来,只是招了招手对她笑了笑。
小男孩穿得很保暖,裹着一层层厚衣服让他看起来很笨重,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白色的围脖,不算干净,但还是说得过去,围巾的线脚处理得有些粗糙,看得出来是人工纺织的,也许是他的母亲。
他戴了一副棉手套,并且左手握成了拳头状,看来里面应该是有些什么东西。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吗?”希茜丽走到他前边,蹲下来轻轻地说。
“姐姐,请......请给我来四块麸麦面包。”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说。
“好的。”希茜丽站起来,打开了玻璃柜,取出了四块还有些烫的面包装进纸袋里,然后递给了他,“来,拿好了,小心烫。”
“谢谢你。请问这些面包需要多少钱?”小男孩用右手接过装有面包的纸袋,然后问道。
“四枚银币。”希茜丽伸出了四根手指。
他张开拿钱的那只左手,仔细地数了数,正好够四枚。他说道:“给,姐姐,四枚银币。”
“嗯,谢谢。”说完,他就抱着纸袋飞快地跑出了门,回到他母亲身边。那个女人满怀笑意地摸了摸他儿子的头,然后带着他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朝希茜丽点头致谢。
然后......然后面包坊里又回到了刚刚的气氛,除了无聊,就实在找不到其他形容词来形容了。
下次一定要把小兔子带过来才行,可不能让他一直在床上睡觉呢。希茜丽坐在凳子上弓着腰,心里暗暗起誓。
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到了辛西娅那疲惫不堪的面容。“好无聊啊,难道老板一直都是一个人打理着这里吗?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看着辛西娅的面庞,自言自语道。
至于她兄长那边.......
墨里奇一脸冷漠地推开了酒馆的门,然后找到了昨天的那个位置坐了下去。
昨天下午还狼藉一片的酒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一切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批人走,一批人来,偶尔也会有个年轻的独行侠落魄地走出去,手里握着一瓶喝了一大半酒。
嘈杂的环境让一向喜欢安静的墨里奇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走到老板面前说了一声后就走到了外面透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他倚靠在一根结实的柱子上,仰望着那晴朗且又无尘的天空。
有点想家了,不知道族人们现在过得还好吗?好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去啊。他低下了头看着坚硬地面,心里的湖水泛起一阵阵涟漪。
“咳咳咳。”一声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正在思乡的墨里奇,以及和酒馆里嘈杂环境相反的清幽。
他把视线往旁边移了一些去寻找那声源处。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就瘫在墨里奇左边两米的地方,是方才离开不久的那个独行侠。那个人也抬起头看向了墨里奇。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以致于墨里奇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那个人把头别过另一边,随后就是一声声呕吐声。似乎是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丑态的原因吧,他拿袖子擦了擦嘴,擦干净了才把头转回来。
“你看起来很痛苦。需要帮助吗?”墨里奇看着他那红肿的眼袋,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一副好奇样地问道。
“不,不用了。”那个年轻人拒绝了他,然后又继续瘫在地上喘息着。见状,墨里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站在他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再回到咖啡厅里......
咖啡厅里的客人都不是很多,也许是工作日的原因,大约也就两三人坐在位置上安逸地咖啡。也就是这闲适的环境,让奥兰多得以坐下来,听着欢快悠扬的音乐,抽空看书。
看书,是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或者说是习惯吧,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它转变成习惯了。
咖啡厅中不止有奥兰多在看书,还有一名穿着朴素的人也在看书。那是一个从别的国家来的吟游诗人,在他的座位旁放着一架木制竖琴。一头天然卷和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旧衬衣,两个特征便能让人记住他,且久久不忘。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合上了那本深色牛皮封面的小书。
“伙计们,冒昧打扰了,能否让我为大家讲个一个故事呢?我想我需要提高一下我的朗读水平。我打赌这个故事一定会让各位满意,相信我。”那个吟游诗人走到咖啡厅中央,谦逊地说道。
有免费的故事听,在场的其他人当然非常乐意了,所以便起哄着让他开始。
他讲述的是一个惊悚的故事。(他自认为惊悚的故事)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某个痴情的公爵由于太思念死去的妻子了,于是在某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把她那早已腐烂的尸骸从墓地里悄悄地掘走,然后藏在自己的庄园寝室中安置下来,企图用巫术来达到复活她的目标。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不过他并没有这样轻易放弃,他来到一个隐蔽的巫术店里,向那个身材矮小且皮肤黝黑的老巫婆请教一个能复活人的方法。在他的一番唇枪舌战与威逼利诱下,那个老巫婆迫于压力终于答应告诉了他,不过条件是让他不要和被复活的人待在一起,不然会触发大忌。被冲昏头脑的他可没有管这么多,一学会方法就马不停蹄的往自家庄园里跑。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里,把那具藏起来的尸骸,也就是他的妻子,搬到了床上,然后一脸狂热地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就往自己手腕上划去。猩红的血液从手腕里迸发而出,然后流在了尸骸的身体上。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了,于是赶紧拿出一卷绷布包扎了自己的手腕,防止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妻子还在等着他复活呢,所以还不能就这样死掉。
他走到阳台,看着外面正在打扫落叶的女佣,忽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办法。他叫了一名年轻的女佣上楼来,然后把她带进房间,让她把衣物全部脱掉,接着锁上了门。那名可怜的女佣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呢,她原以为自己的美好日子要来了,于是飞快地脱下了衣服,一丝不裹地站在公爵面前,面带着羞涩的微笑闭上了眼。
不过她想象中的触碰感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感受到了一件冰冷的尖锐器物贯穿了自己的左胸口。那名女佣睁开了眼,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笑得很可怕的公爵。那是她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咚的一声后她倒在了熊皮地毯上,双目还保持着生前的惊恐与不解。
趁着尸体还有活性,公爵迅速用房间里的斩刀进行了肢解。大量的人体碎块七零八落的散布在实木地板上,他的脸上还有墙上的那副华丽肖像画也被溅落上了血液,房间里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他随意抓起了地上的一些碎块,走到床前,然后用力挤压着那些碎块,勉强挤出了一点鲜血。这点还不够,他拿来了更多的残肢碎块,拼命地挤压着它们。过了好久,血液终于被榨干了,床上的那具尸骸的每一寸肌肤都差不多沾染满了鲜血。可是他知道,这些都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血。
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个好注意。他来到私人浴室里,清洗了一下都是血的双手,心中竟然浮现出了几丝快感。都准备好了之后,他把五个年轻女佣带进了浴室里。和之前的那一个女佣一样,她们的表现都是欣喜若狂。她们衣不蔽体地站在他的私人浴室里,闭上眼等待着公爵的临幸。
这时候,他又拿出了事先藏好的斩刀,一刀又一刀飞快地砍下了她们的头颅。五具断头尸纷纷倒在地上,接着他把五具尸体的颈部都对准了一个木桶,慢慢地存储着流水般的鲜血。
他满脸兴奋地看着那桶装得差不多的血,似乎要把那个木桶看穿。忽然,他的肚子叫了一声,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公爵,开始感到饥饿了。他把目光挪向其中一具断头尸,又看了看那具尸体的腹部,然后拿起了刚刚丢在地上的那把斩刀,慢慢向它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满脸血红地走出来,然后看着镜子洗了一把脸。在看向镜子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洗完脸,他从私人浴室里把那个装满血液的木桶提出来走回自己房间,只剩下五具断头尸静静地躺在那里,其中一具尸体的肚子被暴力剥开,里面残存着几截的肠子,还有一些内脏的碎块。
在房间里,他找到了一个瓢子,一瓢一瓢地捞起那些血液,然后浇在了床上的那具尸骸上。尸骸的表面几乎都已经被血液包裹得差不多了,几缕月光撒落在它的身上,增添了几分诡橘。该到了睡觉的时候了,他爬上床,带着对妻子浓浓的思念,还有在浴室里的那一顿饱餐的回味,慢慢睡了下去。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了自己的妻子在床边梳着那一头散发着花香的红色秀发,看到他醒来以后温柔地笑了一笑,那一幕的光景让他怎么都忘不掉,仿佛天使就在眼前。他再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穿衣。
他走到楼下,疑惑地发现庄园里竟然没有一个佣人,只有满屋子的花香。他的妻子站在大门口,曼妙的身段正向他招摇着手臂,呼唤着他快点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向妻子走去,接着与她推开了大门,可门外的一幕让他惊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