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已经将莫轻狂当做失败者看待,王宇心中大快。
接着又道:“莫少难道也要美酒助兴?来来来,在下亲自为莫少斟酒,还请莫少不要藏私才好。”
说着,王宇当真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莫轻狂面前。
莫轻狂看着咄咄逼人的王宇,一时间有些无奈。
无冤无仇的,何必做得这么绝?我可是真心相交啊。
“你用这首诗吧,是我做的,应该不算太差。”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莫轻狂耳边低低传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首品质不错,韵律考究的咏莲诗。
莫轻狂转头一看,却是寒烟儿不知何时悄悄来到她的身边。
刚才念出的那首诗,想必就是她刚才自己作的。
虽然对于莫轻狂有不少怨念,但还是不愿意莫轻狂这样挽回帝国颜面的英雄被王宇那样的人羞辱。
更何况,还有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在作祟。
寒烟儿趁着王宇大肆显摆的期间,悄悄地为莫轻狂做了一首咏莲诗,助他交差。
虽说跟王相与花格合力所做的《采莲》有不小的差距,可也当得上一首上档次的好诗。
莫轻狂心中一暖,还是公主殿下心疼自己啊!
不过有老祖宗在此,肯定不会让自己给他丢脸。
“老祖宗?”莫轻狂心中呼唤。
“嗯,你跟着我念……”
莫轻狂接过王宇递过来的酒杯,随手放到一旁:“我可不需要这个。”
也不知是说给王宇听,还是说给寒烟儿听的。
王宇一听,人都乐了,都这时候了,还要硬撑下去吗?
“莫少,这是已经准备好了?”王宇皮笑肉不笑,戏谑地看着莫轻狂。
莫轻狂点点头:“我真不会作诗,不过啊,王少既然能赏脸指教,在下只好献丑了。”
“洗耳恭听!”
“开始吧。”莫凡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莫轻狂只管做一个复读机,毫无感情地朗诵着。
“彼蓝焰国独爱菊,自天玄以来,世人甚爱牡丹……”
莫凡念一句,莫轻狂便跟着复读一句。
他没有喝酒助兴,也没有迈步沉思,甚至,连开窗观赏都没有。
莫轻狂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念了出来。
可就从他的第一句出口,众人惊觉有些不对了。
单从莫轻狂现在念的,真不是一般文士可以随意作出来的。
随着莫轻狂吟诵得越来越多,众人的脸色也越变越快,尤其是原本胸有成竹的王宇,脸上猫戏老鼠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
“嗯?这小子还会作赋?”花格与郑韬面面相觑。
莫轻狂的生平履历,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别说做出这样用词考究有理有据的赋来,就算是做出门外一头鹅,都算是没白读书了。
随着“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出来后。
所有人的脸色的怪异起来,即便是对诗赋造诣不高的人,也知道,这句定会成为千古名句!
再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到最后“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全场已是鸦雀无声,仿佛都被使了定身法一般。
莫轻狂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每一个人的表情。
那都是之前对他的态度。
王宇的胸有成竹,文试众人的戏谑,武举众人的叹息。
此刻全都定格于此。
“《爱莲说》,请指教。”莫轻狂谦恭地笑了笑,朝四周拱了拱手,将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他们看向莫轻狂的眼神充满了震惊,这篇《爱莲说》,才是真正的咏莲赋!
比起王宇那首虽然也很好的《采莲》,这篇《爱莲说》更贴合赞颂的主题。
《采莲》更多的是以莲花这种事物寄托别样的感情。
毫无疑问,此情此景此要求下,《爱莲说》更甚不止一筹。
即便是文试的众举子们,此刻也说不出任何一个不字!莫轻狂在《爱莲说》的最后虽然疑似贬低了天玄的国花牡丹“宜乎众矣”。
可他们怎么也恨不起来。作为国花,天玄民众都热爱的艳丽牡丹,美则美矣,却不够独特。
这些天之骄子们,那个不是自认不凡的存在?
莫轻狂的一句宜乎众矣,恰好搔到他们的痒处。我们也要独特,我们本事天才,为何要去爱那些凡人喜欢的东西?
此刻他们心中有喜有忧。
忧的是,从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出来之后,他们就知道,已经输了!
是他们自取其辱,是他们咄咄逼人要求莫轻狂答应这样不公平的比斗。
结果莫轻狂居然还真就拿出了一篇足以流传千古的咏莲赋出来。
喜的就是,如果不是他们的逼迫,恐怕也无缘见证这一神作诞生的瞬间!
喜忧参半,羞耻与自豪,也各自参半。
“好!莫兄文武全才!”唐钰第一个带头鼓掌。
武举的监生们也都跟着鼓起掌来,经久不息。
随后,文试的举子们也情不自禁地一起鼓起掌来。
最后,就连台上的花院长,郑院长也鼓起掌来。
由此可见,他们对这篇《爱莲说》的认可。
“老祖宗,真这么好?”莫轻狂有些惊讶,他知道老祖宗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可没想到,老祖宗这篇《爱莲说》效果这么好啊!
“你不都看见了吗?他们什么反应?”开玩笑?这可是《爱莲说》!在前世的文坛什么地位?歌颂莲花一类的诗词中,毫无疑问的第一!
“不!我不信!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文章!你一定是抄的,对不对,一定是剽窃的!莫轻狂,你说,你是剽窃的!”王宇突然大吼一声,形色癫狂地指着莫轻狂。
本来胜券在握的自己,突然被巨大的反转碾压,一向被引为偶像的当朝宰相爷爷的得意之作,居然被莫轻狂这个不学无术之辈随口胡诌压制,这让王宇怎能接受?
“比你的好就是剽窃的?你在哪儿看过这篇《爱莲说》吗?”唐钰不屑地嗤笑道。
环顾众人,发现大家眼神中野都透露着没有听说过的意思。
王宇心中大急,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脸希冀地看向花格:“花院长,花院长,您见多识广,您一定听说过这篇文章是吧!莫轻狂是抄的,他写不出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