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莫轻狂再次走出山谷,回到内院。
相比于一年前,内院的人更多了些,有不少外院弟子通过这一年的努力也成功加入内院。
看了一眼青云碑,却是不降反升,从原先一百一十七名达到了九十五名,在其身后,却是排到了一百三十多位。
内院有新人加入,自然也有老人离去,这一年,便有近二十位内院弟子或是选择毕业,或是在外执行任务不幸陨落。
这是修行世界的正常现象,莫轻狂早有准备。
他又去了寒烟儿的小院,发现寒烟儿不在,看院中的形象,似乎这一年都未回来过。
“还在闭关么……”莫轻狂喃喃自语,这一年,莫轻狂偶尔还是有些想念她的。
而内院中行走众学员,却给了莫轻狂一些奇怪的感觉。
一众学员行色匆匆,看到他的一些熟悉面孔也没有前来打招呼的意思,路边也没有学员结伴探讨修炼,除了细细的脚步声,整个内院没有别的声音,气氛显得异常沉闷。
经过落叶王陵一役,他在内院中不可谓不是名人,不可能短短一年间,便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吧。
“老祖宗,您说他们是怎么了?”莫轻狂在心中问道。
他能够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莫凡淡然一笑:“王华被抓了。”
是的,就在前日,帝国官员的楷模,位居相国高位的王华,被女帝亲手抓获。
在莫凡多次入梦指示下,这一年中郑韬等人逐渐挖掘出王华外通蓝焰的多重罪证。
王华也不是傻子,渐渐感到不对,便开始准备设法逃脱,却没有想到,他早已生活在傅卿的密切监控之中。
从他准备好行礼,安排完通关文牒,正要出发的时刻。
女帝的玉辇突兀地降落在他的府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劫难逃。
他没有抵抗,没有辩驳,束手就缚,被女帝废去修为押入天牢囚禁。
他知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百分百确凿的证据,天玄帝国是觉不敢拿下他这位第一朝臣的。
身为天玄百官的楷模,号称前无古人的第一贤相,毕生为国为民,有圣人之资的王华,居然会是帝国奸细。
无论是天玄的百姓,还是朝堂上的官员,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奈何桩桩件件的证据尽皆摆在众人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还有被抓获的张大善人的的口供,和公审时王华的供认不讳。
尽管心中再怎么不信,天玄上下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王华的影响重大,天玄帝国已经两天没有正常开朝了,一众官员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无心公事。
天玄百姓,也大多哭泣愤怒,不能自已,甚至对世道产生深深地绝望。
这是对信仰崩塌的绝望。
他可是官员的榜样,百姓的英雄啊!
对此莫轻狂却是无感,他本就不是天玄的人,提出王华乃是敌国奸细观点本就是出自他之口。
有罪就要被惩处,这是天经地义的,得知王华被抓,他并没有别的感受,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这件事,他还是得去便宜老师郑韬那儿露个面,毕竟此事因他而起。
来到星辰阁,不仅郑韬在此,花格,傅卿,还有傅卿的亲传弟子陈空都在此处。
一旁还侍立一位英俊少年,站在花格背后。
“宗师?”看到莫轻狂进门,房内众人不可谓不惊骇!
在场众人无不是修为高绝眼力过人之辈,当然看得出莫轻狂修为的底细。
短短一年间,莫轻狂居然修为达到了宗师境。他才十七岁啊,别说是内院,就是整个天玄立国以来,也没有出现过,称之为前无古人也丝毫不为过!
灵体的修炼确实比常人要快得多,但一年破四品,其中包括一个大境界,书都不敢这么写吧。
陈空也是灵体,他如今已经年满二十,也不过三品宗师,已经是进境神速了。
“见过老师,傅校长,花院长,陈空师兄。”莫轻狂恭敬行礼。
“臭小子,你倒是给了老夫一个大大的惊喜。”郑韬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笑道。
这一年来,陈空的进步肉眼可见,而莫轻狂闭死关,具体请款他根本无从得知。
随着抓捕王华的计划逐渐进入尾声,郑韬三人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平日里,傅卿便总那些陈空挤兑他,令他异常难受。
憋着一股气就等莫轻狂出关给他争回面子。
现在莫轻狂出关,何止是争气,简直是扬眉吐气!
修为已经达到宗师境界,与陈空相差不过二品,他还更年轻,更有发展空间。
一旁的花格看着莫轻狂,眼睛都要绿了,他后悔啊!现在眼睁睁看着老傅和郑韬的弟子都是灵体,宗师高手!
而他的弟子,不提也罢。
便是他身后那位,身着儒衫的英俊青年,看上去约莫二十左右,浑身上下毫无半点真气波动,仿佛从未习武一般。
但是人一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儒雅的书卷气扑面而来。他的站姿极为规矩,礼仪毫无挑剔,一股贵族风范。
莫轻狂点点头:“闭关一年,略有所得,让老师担心了。”
“无妨,来,坐。”郑韬笑呵呵地摆摆手,此刻他的心情那是大好,“傅校长,花院长你都见过。陈空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位师兄,花格,你的弟子你来介绍吧。”
花格闻言白了郑韬一眼,这分明就是红果果的炫耀!
“寒暑,跟你莫师弟见礼。”花格抖了抖手指。
他身后那位英俊青年走了出来,对莫轻狂一鞠到地:“在下寒暑,见过莫兄!”
他的礼行得极大,也没有口称师弟,而是称为莫兄,极尽尊重。
莫轻狂有些惊讶,忙道:“寒师兄,不必如此,小弟受之不起啊。”
他没有想到,这位第一次见面,面相极佳的寒师兄,居然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
难道文院的大师兄,都这么讲礼貌吗?
寒暑还没有说话,花格却是懒懒地插嘴:“你受得起!如非必要,他给你下跪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