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你们举着刀刀枪枪的想叛变?放下放下,晃到我晕乎乎的,啊咧,哇,这匹狼还挺威猛。”
这是一长相丰腴的女性,年纪看上去奔三,穿着一身便装,跟周围装备整齐的士兵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她一只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一路上洒了一地,看上去醉醺醺的样子,另一只手像菜市场抓鸡似的倒抓着一只白羽鸽。
士兵们见到她之后,立即收起武器,对她敬礼。
标准的敬礼姿势是左手手掌贴在右腹部上方,表示献上肝脏,寓意肝脑涂地。
“辛苦了,熊玖甲等兵。”士兵们整齐喊。
“不辛苦不辛苦。”她双腿犹如面条一样软,好几次差不多扑街。
“她辛苦个屁。”老司道,随后责问熊玖“你这家伙怎么又喝醉酒。”
“嗝,住口,你再找你上司茬,嗝我就祝你下半辈子就还是个丙等兵,嗝。”
“我可不想被一个接连犯错降职的黄毛丫头教训。”
“听不见听不见。”熊玖作捂耳朵状,她脸蛋微红“说正事,这信念一下,嗝”她把手上的白羽鸽甩给一旁的小思,然后像泥做一样瘫坐到大门旁边的椅子上。
小思一看鸽子蛋上的字,嘴都不利索了:
“老老老大,是丰丰丰粮市的。”
“那个臭小鬼,读。”
小思跑向熊玖。
“接获特区通知,已启动强制征召预案,请各单位配合工作,笑脸^^留。”
新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经历过“强制征召”。
“这下子估计又要忙一阵子。”熊玖说。
“强制征召是什么?”小思问。
“简单说就是各地要出更多人。”老司回答。
熊玖看见范困这个生面孔,于是问:
“嗝对了,这家伙又是什么情况?刀刀枪枪的,还有,给我来点花生米。”
“这个穿越者带了个亚人上来。”小思回答。
“喔?穿越者,嗝好久没出现了。”她塞进一把花生米,又灌了一口酒。
“该怎么处理?”老司问。
“亚人呢?”
“车子里面。”
“喂,货物啊?”熊玖倾斜身体,拖住腮帮,瞪着范困询问。
这个醉醺醺的大姐,不怒自威。
“是的。”
“有证放,没证扣。”熊玖摇了摇酒壶,喝完了。
“明白!”刀疤士兵回答,“把车子扣起来。”
看见对方人多势众,范困只能认怂。
“等一下!可是她生病了。”范困急忙解释。
熊玖一听,睁大双眼,像企鹅一样疾步走到车子旁边,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摇摇头,“把车子推下井去,烧了吧。”
嗡——
范困耳鸣后头脑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
他眼睛变成金色。
他扫了一眼周围,这个洞窟内,一共二十来名士兵,除了近距离的七个,其余都在较远处,而他与车子距离大门的位置很近。
“明白。”
士兵们开始靠近车辆。
“咩!”红头哥开始对着靠近的士兵嚎叫。
鬼压床
范困将最接近的一名士兵打瘫在地上。
众人怔了。
“一击就!?你是何方神圣。”老司问。
“我是岳读的爹,我叫岳文。”
“啊,原来是大英雄的爹啊!”有几个新兵开始跪下磕头。
“听他一派胡言。”刀疤士兵踢了跪下士兵的屁股。
“什么!原来是骗人的。”被戏耍的新兵重新开始握紧手中的武器。
范困凝视每一个想靠近的士兵,攥紧手里的眠兽,警告别人不要靠近。
突然,一道黑影闪到他面前,一只手掐住他脖子。
范困完全来不及反应。
“小兄弟,你想死么?嗝”熊玖看着瞬间失去抵抗力的范困,把脸凑近,“原来你长这样啊”
范困望着熊玖的脸,一脸醉相,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惹不起。
帝军本来与冒险者是合作关系,现在居然干起来了,这个突发情况让人反应不过来。
现场的气氛凝固到冰点,本来士兵们只打算扣留货物,现在范困出手打人,问题严重性完全不同。
熊玖的手捏的死死的,范困完全不敢动。
察觉场面可能要失控的小思问:
“烧掉,这么严重?!”
“刚才开卫生会议,嗝说各地出现致死流感,怀疑是亚人传染来的,我们这里要多加防范,我看她症状就挺像,烧掉,免得有疫情。”
听到致死传染病,士兵们惊恐,连忙向后退,远离马车。
范困被熊玖掐得喘不过气,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
小思立马走向范困,劝说道:
“货没可以再买,要是得病就麻烦了,货物损失,我们可以为您申请补偿。”
范困愤怒的脸消失了,他一脸坦然。
“没有……商量……余地吗?”
“没有,嗝”
“我们会尽量帮你申请多的补偿。”小思尝试安抚范困情绪。
看气氛稍微缓和,士兵们开始瞎聊起来。
“你难不成觉得自己能打败老大吧。”
“我猜他是的。”
“哈哈哈。”
洞穴嘲笑声不断。
熊玖见范困没了战意,于是松开手,“配合工作,你打不过……”没想到此时被范困当头一击,鬼压床】,倒在地上。
这意想不到的事情让在场的人呆傻了近十秒。
缓过神,察觉自己的长官被冒险者打倒在地,士兵们吓得眼耳口鼻都飞了!
啊啊啊!!
士兵们精神紧绷,在场的所有人都进入备战状态,有正在吃饭的士兵连饭都没咽下就抄起装备冲向范困。
“放鸽子!快放鸽子!通知附近增援!”
角落的一名士兵放出一只白羽鸽,鸽子向大门飞去。
这二十几名士兵眼看就要围上关门打狗。
范困眼看形势愈发不妙,大喊。
“红头哥,跑。”
“咩。”
红头哥挣脱士兵,拖着车子往大门奔跑。
士兵想追上的时候,被范困挡住。
范困威胁想靠近的士兵:
“你们难道想像她一样?”范困挥舞枕头状的眠兽“劝退”上前的士兵们。
作为普通人的他,甩枕头是他唯一会的“剑法”。
他自知自己单挑打中对方头部的话还有胜算,要是两个以上职业的帝军围上来,以他身体的反应速度来说,基本没戏,所以他只能虚张声势。
士兵们于是掏出锃亮武器,向着范困紧逼。
头和胸口都好疼,事情好像很严重。
“你以为你们能活着出去?放下棒……馒头,从轻处理,为了一件货物,不值得赌上你的前程。”刀疤士兵问。
“哈哈哈哈。”范困大笑,“抱歉抱歉,我说谎了,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货物。”
“不是货物?是奴隶?”
根据古老的《亚人法典,亚人作为货物和奴隶,有对应不同的法律。
例如,亚人作为货物的时候,可以私下随意交易,但作为奴隶的时候,更像是绑定在个人身上的不动产,需要登记。
如果亚人没有登记,则默认属性是货物,而且与烟花一样同属危险货物,通过某些地方如通心驰道的时候,需要货物清单。
不过亚人作为货物或者奴隶的情况已经很少见,特别是在穿越者当中。
“唔不是。”范困在思考。
“是什么?快说!”
“这个重要吗?”
“废话!难道是敌人!如果你是亚人的奸细,那你就是通敌,可以死刑。”刀疤士兵威吓。
范困想起老司说类似的话。
“不是不是,哪里有那么严重,她看上去根本就不是敌人。”小思连忙打圆场,为气氛降温,然后跟范困讲,“你快说她不是敌人。”
“货物、奴隶、敌人吗?如果一定要选的话。”范困绞尽脑汁,灵光一闪,有了答案,他恍然大悟地道:
“果然,这种事情无所谓吧。”
“你大爷的想那么久,就是想羞辱我们吗?!”
士兵们步步急逼。
范困将硬化】的眠兽扫击士兵们的长剑长枪,企图用声响震慑对方。
在察觉马车穿过大门消失在视野中后,范困打算让眠兽殿后扭头开溜。
但还没等他动身,却发现红头哥已经折回。
“咩!”红毛哥狼嚎。
紧跟在车厢后面出现三十来只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