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德把三分剑法使一遍,对李江来说也就是当面教了他一遍。
他心里还点评着,陈正德的剑法比起当时在肃州时霍青桐使得果然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招招如真似幻,惑人耳目。
陈正德已经将三分剑法使了两遍,还是没有拿下李江。这让陈正德怒气愈盛,心情也开始急躁起来。
李江差不多摸清了三分剑法的套路,虽然陈正德不是傻子,不会从头到尾按顺序给他来一遍,都是随想随用。可是李江能根据重复的剑招,大概给他对比出来。
而且李江还忍痛开启了系统扫描功能,窥探他每一招剑法相对应的内力走向。
再这么来个几遍,就相当于陈正德手把手的教会了李江天山的镇派绝招三分剑法。
陈正德在急躁之下,招式破绽迭出,被李江抓住机会,好几次差点伤了他。
夫妻同心,一边看着的关雪梅见丈夫败相已露,夺过赵半山手的长剑,也加入了围攻。
“来得好,正要领教贤伉俪的双剑合壁。”李江叫了一声,凝神应对。
天山双鹰一起配合了几十年,关雪梅来后就补了陈正德的破绽,也帮陈正德稳住了心神。
关雪梅知道李江宝刀厉害,根本不和它相交,只是行围魏救赵之策,专戳李江的要害。
他俩配合默契,彼攻我补的,把李江整得就有点难受了,一把刀逐渐应付不过来。他抽了个空子,左手反手拔出了身后的短刀。
李江叫了一声:“你们也来试试我的合击之术。”然后双手互搏展开了鸳鸯刀法。
他双刀使出,局面立即变化,两个人的配合再默契也比不一个人思维的转速。
李江双刀和他们双剑接连相碰,发出了“叮叮当当”一阵如雨打芭蕉的密集声响。
其它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和李江交过手的几人内心更是无比惊讶。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道人弃剑用刀之后,武功更是高强。
在他们眼中,李江不但两刀防守得滴水不漏,而且他还会做出反击。从开始的九守一攻,逐渐发展到只攻不守。
这就让天山双鹰疲于应付起来。
又过了几十招,李江结合着后的关雪梅运转的剑法和内力走向,已经彻底地窥破了天山剑法的虚实,将剑招和与之配套的心法都刻画在了脑海。
于是他没有理由再斗下去了,右手真气量加大一刀挑飞了陈正德手中的凝碧剑,左手短刀也跟着打横拍飞了关雪梅。
赵半山生怕李江长刀顺势就砍在了陈正德身,一枚铜钱“啾”的打来。李江右手长刀挥舞,下左右四刀快速地砍在了铜钱之。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刀光闪亮,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八瓣铜钱落在了地。再仔细一看,这八瓣铜钱全是一样大小,无丝毫差异。
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这么小一个铜钱,在飞行中能被砍得如此均匀,除了说明刀锋利以外,还说明了此子眼力手力之快,而且控制力精准无比。
李江双手各舞了一个刀花,然后反手一插,将刀回鞘。
他指了指赵半山,揶谕道:“那个胖子,又是你!看来你就是一个喜欢躲在背后发阴招的人。”
赵半山被叫破了,脸色讪讪地,嗫嚅道:“我,我这不是怕你下杀手嘛。”
“呵呵”李江笑了一声,没有再找他麻烦,而是走到了一边,用脚一挑,挑起了陈正德打斗前扔下的凝碧剑鞘。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李江真气在脚底一涌,根本就没见他跺脚借力或者两腿弯下发力,就这样直直地冲了起来。
“哇”声一片,李江升到了房梁处,扯出了刚才挑飞后插在面的凝碧剑。
他提着剑落地后,把剑归鞘,然后就着剑鞘的挂勾挂在了自己腰带之。
“哦”,大家明白他要干什么了,这是要明抢啊!
陆菲青苦笑连连,前一步,对李江拱手说道:“海川道长,这把剑是我师弟的,我只是代为保管,还请交还与我。”
“你师弟?张召重?”李江问道。
“是他。”陆菲青心里有点不妙。
果然,李江立马接道:“你师弟是清廷的走狗,他的剑我为什么不能拿?你还想还给他让他再用来残害汉人吗?”
陆菲青嘴里唯唯,脸色更加愁苦。
其它红花群雄看不惯李江的行为,纷纷开始鼓噪。
李江大手一挥,正色说道:“你们还是别叫了,先顾着外面的清兵吧!”
众人一呆,都赶紧跑到窗前望外观看,只见黑色的背景下有无数的火把围在了山下。
而在火把光亮所照的范围里,均有执枪背箭的清兵正在枕戈待旦。
此时已过卯时,天很快就要亮了,所有人都明白清兵马就会攻山来。
陈正德恼了,大声说道:“不如把这狗皇帝一刀杀了,岂不干净利落?然后以我们的武功,分头冲阵,想必能轻松离开。”
无尘道人反驳道:“国家大事,岂是一刀一剑就能办得了的。”
“你……”陈正德就待反唇相讥。
“好了,你们俩闭嘴。”李江厉声叫停了他俩,这两人都知道不是李江的对手,互相瞪了一眼,哼哼着不再说话。
李江又冷冷地说道:“你们的所谓国家大事就是靠他?”他一指鹌鹑样的乾隆。
陈家洛肯定要挺哥哥,站出来说道:“他是我哥哥,也是汉人。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会再认贼做父了。”
“哈哈哈哈”李江仰天长笑,手指一个一个点过红花会众人,嘴里说道:“你们这些草莽之士,根本不明白这个朝廷,这个国家是怎么运作的,权力又掌握在谁的手中?光妄想凭着一个所谓的皇帝就想反清复明,你们把鞑子的太后、贵族、官员们这些既得利益阶层放在何处?”
这些人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李江在说什么。
李江见此只得换了别一个说法:“况且,你们以为这皇帝说的话是算数的吗?呸,他说的话就是放屁。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汉人身份吗?不是,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屁股,是他屁股下面的皇帝宝座!”
众人默然,其实红花会中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乾隆,只不过碍于陈家洛总舵主的身份而没有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