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4章 头疾(1 / 1)巧克力泡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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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德接过并抽出青玄剑,用手指在剑身上轻叩一下。

青玄剑发出悦耳的剑鸣。

“这剑不一般啊。”曹仁德到底不是主使剑,也只能瞧出青玄剑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同。

瓜田李下,当避嫌。

曹仁德赞了一声,很快就将青玄剑归还给了张玄机。

而在这时,他瞥见张玄机手背上的三枚勾玉。

“三神封?”曹仁德对张玄机和柳念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这三神封一般只封穷凶极恶的教主境高手”

曹仁德连发三问:“你今年多大?已是教主境高手?三神封乃是秦朝秘术,汉朝会的人并不多,又是谁给你封的?”

张玄机沉默。

曹仁德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妥,就一笑化解尴尬道:“罢了,是我深究惯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

张玄机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在对方自己闭上了眼睛,免去了麻烦。

马车继续奔腾,因大雪封路,瞧不清雪下的路面上到底有什么,因此马车避不开道路上的碎石块。

不停地颠簸,哪怕马车经人专门加强过减震,可还是让车内的人一颠一颠的。

“竟然真能够睡着。”张玄机望着身边不知何时靠着自己的柳念珺,羡慕她能睡。

冬风怒号,在大地上肆虐,炫耀着它的力量。

但行驶了数个时辰后,马车徐徐停下。

马夫敲了敲车厢外壁:“大人,夜深了,我们修整一番,明日早晨便能赶回秦京。”

曹仁德睁开眼睛,没有一点惺忪,似乎刚刚那几个时辰都是在闭目养精蓄锐。

“不是说今深夜就能赶回秦京?”

马车在外头沉默了片刻,回道:“本来是该如此的,但突然之间加重三百来斤,这马的体力比预计的要多消耗不少。”

“那就暂歇一会。”曹仁德起身下了马车。

张玄机也将柳念珺摇醒:“该醒醒了。”

柳念珺醒来,眼神有一瞬的迷离和迷惑。她自从娘亲离世之后便没睡那么沉过,夜里稍有风吹雨打就会被惊醒,可自从和张玄机还有赵白璐在一块后,即便睡的姿势很别扭,却也不会感到不舒服。

真是奇怪。

柳念珺收拾了下自己的头发,和张玄机先后下了马车。

马车下燃着不大的篝火,柴火是马车下层藏着的,至于雪地则是马夫用教主境的内力清理出来的。

一个两人躺下长的圆形地面,露出干燥的土壤。

他们两人也做了过去。

曹仁德和他的马夫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他们休息是为了给马有个吃夜草恢复体力的空档但张玄机和柳念珺就没那么讲究了,他二人上附近的树干上扒拉下几支树棍,等火焰将它们烤干后,夹着冷馍馍在火上烤。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曹仁德望着天空吟诵道。

可张玄机抬眼一瞧,心道:这天空就跟改了脏抹布似的,哪来的星月?

“大人,好诗!好诗!”马夫熟练地鼓起掌来,眼里五分佩服、五分崇拜,十分真诚,没有一点虚伪之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切。”柳念珺翻了个白眼,她最是看不起这种溜须拍马之人。

张玄机则最是没心没肺,对不关自己什么事的事,他才懒得搭理呢。

“大人,马车上还藏着酒,要不要就着夜色小酌一番?”马夫说话着,可在柳念珺心中,属于他的教主境高手的风姿荡然无存。

“善。”

马夫跑去取酒,曹仁德向张玄机道:“同饮?”

张玄机谢绝,他一来是不怎么放心这个陌生人,二来则是因为对酒并不痴迷,不至于到非喝不可的地步。

“那便可惜了。”

曹仁德和马夫喝起来。

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曹仁德在喝,马夫在一边倒酒。

张玄机窃窃私语道:“看起来,这位前辈的身份不低,竟然能让一个教主境的高手如此卑躬屈膝。”

“那是当然。”柳念珺本以为张玄机已经猜出这人的身份,结果是她多想了,“他八九不离十就是秦朝的曹左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张玄机不是很清楚官职上的事,便问道。

可柳念珺对秦朝的官职制度也不是很了解:“左相之上还有右相,况且你看一个堂堂左相混到要自己出城办事,我估计着他也不会厉害到哪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对方还是两个教主境高手。

“休得胡说。”马夫起身斥道,似是他们再说下去的话,他就准备动手了。

“他们又没说错,”曹仁德挥手让马夫安静坐下,语气有些郁闷道,“瞧瞧这冰天雪地的,手底下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还得我亲自来。”

曹仁德是真的来气了,在秦京无处发泄,现在四下无人,他便将压抑在心中的好些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稍一会后,他说的痛快了,才抱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马夫也知道曹仁德的苦楚,便安慰道:“大人不是还有公子在身边吗?公子天赋异禀,十岁通读史书”

曹仁德打断马夫说话:“你这不提他还好,一提起他的头又疼了。”

他似乎真的很疼,疼到张玄机以为他疯了,所以才不断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大人、大人。”马夫在那干着急,“这出门得急,治头疼的药也没带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马夫露出几分真情,倒是让柳念珺和张玄机高看了他几分之前的,似乎不完全是因拍打马屁。

“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替他看看。”柳念珺被困在西荒山时,没事就去偷看村里大夫的医书她不知道的是,那村里的大夫可是出身皇宫,他看的医书上写着批注见解,这就意味着,她得到一个很厉害的医师的倾囊相授。

但马夫却一脸怀疑地望着她:“你俩年纪加一块都没我家大人年龄大,这医术也不是过家家”

柳念珺立刻打断道:“那就算了,我回马车上休息。”

“别别别,”这荒郊野岭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来给我家大人看看。”

“我现在不乐意了,让你家大人继续痛着吧。”柳念珺才不是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

“这”马夫有些慌乱,主要还是心疼自家大人的痛苦。

张玄机这时道:“如果真会医术的话,就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也坐着人家的马车。”

张玄机又哄了许多好话,她才愿意来到曹仁德的身边。

走近后,他们才发现曹仁德在冰天雪地里流了许多冷汗,而且面色同雪一般惨白。

柳念珺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诊脉,接着又有模有样地翻看曹仁德的眼瞳,最后得出结论道:“你家大人没救了。”

“胡说。”马夫气的猛挥衣袖,险些将篝火上的火都给熄灭。

“你才没救呢,我家大人好好的。”

柳念珺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道:“你家大人脑袋里应该有个结打着”

她想了想,找到了个合适的比喻道:“这就好像一个人腿抽筋了,会很痛,很难受而你家大人就是脑袋抽筋了。”

马夫眼睛一亮,收起轻视之心,因秦京内的名医就是这般诊断的:“小神医,可有医治之道?”

不说马夫,就连曹仁德都亮起眼睛,这头疾困扰他多年,若是真能解决

“不能。”柳念珺的回答打碎他们的幻想。

可世界万般大道都是需要人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医道更是如此。柳念珺的天资确实不错,医书上的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下,但医道比起那些理论,更族中实际中的经验。

而那些经验,柳念珺是零。

曹仁德和马夫的眼光比起之前要更黯淡,毕竟有了希望,然后见希望破灭才是真的绝望。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缓解。”柳念珺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情绪起伏起来。

“怎么说?”马夫立即道。

“很简单的。”柳念珺道,“差不多的病,医治的办法也差不多。脚抽筋时,击打脚掌穴位脑抽筋时,你将人倒吊起来,然后向舂稻谷一般连续锤几次就行了。”

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也不清楚这样到底行不行,而且这办法绝对不能常用,人的脑袋很脆弱,一次两次可能无碍,可一旦次数多了,你就算不疯,也会变傻。”

马夫没吭声,静静望着曹仁德,他对柳念珺的提议根本不做评论,一切都听曹大人自己的意思。

说实话,这姑娘给出的提议实在太过疯狂了。若是在秦京这么说,大人都可以直接下令将她抓进牢里然后处死。

曹仁德在边上犹豫着,他现在只要一动脑子就疼得不行,疼到他理智都丧失不少。

太疼了。

曹仁德终于屈服道:“就按照她说的试一试,抓住我的脚。”

“大人”马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气,只要是他说出口的话,那多半就不会再收回,再后悔了。

所以他在短暂的一瞬之后,就出手。

“大人,得罪了。”

他握住曹仁德的脚腕,一咬牙,动作异常轻柔地将人倒吊起来。

“大人,得罪了。”

马夫拎起曹仁德往下砸去

“你是没吃饭吗?”柳念珺在旁边喊道,以至于让张玄机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胡编乱诌的。

柳念珺啊柳念珺,前往别胡来啊。

张玄机在心中默默祈祷。

马夫狠下心来,甚至做好了以死谢罪的觉悟,才有胆气将自家曹大人往地面砸去。

咚咚咚!

清晰地三声,看的张玄机心跳也异常了不少。

待第四次前。

曹仁德腹部用力,让自己在空中腾转,掉了个,直直站在地面上。

“大人,属下大不敬,愿以死谢罪!”马夫五体投地着道。

“起来吧,这不关你什么事。”曹仁德对马夫宽恕道,同时伸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有点点的血迹。

“这办法确实奇特。”曹仁德扭了扭头,头疾之痛竟然真被那么荒唐的办法给治好了虽然显然脑袋有了另一种的痛,但这种外伤之痛要好忍许多。

“姑娘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师从那位前辈?”他觉得能教导出医术这么厉害的弟子,其师傅的水平绝不会差,说不定就能治好自己顽固的头疾。

“师尊说我在外不得透露他的性命,不然他就算断绝我们的关系。”柳念珺显然有了自己的盘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一个莫须有的人换来一朝左宰相的重视这笔买卖显然是很划算的。

反观另一边的曹仁德,被柳念珺这么一拒绝后,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甚是满意。

他就觉得有本领的人该有脾气,尤其是这种医术过人的。若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找到他,都去求他医治,他这一辈子可还有空闲的时间?

“善。”不过曹仁德一会后又问道,“师尊是亦是汉人?”

曹仁德对此有些担忧,若是对方是汉人,也许对医治一般的秦人不会排斥,可自己是秦朝宰相,说不定人家会巴不得自己早点死,而不愿意医治自己。

但柳念珺接下去的回道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师尊云游四方,不止秦汉两地,甚至在边境牧族和海外岛屿都有医治。”

“善!大善!”曹仁德大笑起来,心中犹如拨开阴霾般痛快。

一旁的马夫也跟着开心。

张玄机望着柳念珺的背影,挑了挑眉毛。他对她可是知根知底的,至少她之前告诉自己的,可没有什么当大夫的师傅。

她这是在骗人,而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万一等哪天被揭穿了,换做自己是对方恐怕杀了柳念珺将她埋在自己门槛下,每天踩踏的心都有了。

“大人,属下去取些赶紧的布来。”马夫又跑向马车,大人头顶的血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不然进秦京后,还以为路上发生了什么,会引起两位宰相势力不必要的摩擦。

“去看时,也顺便看看马车什么能动身,我们尽早回秦京,明日的早朝定要赶上,不让那袁猴子指不定要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些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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