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震撼了。

L对图腾系统这一手让人叹为观止的操作让陈旭兴奋得头皮发麻。

他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像L那样聪明。

毫不夸张地说，在他心里，L在IT领域就像是物理界的爱因斯坦，强到无解，强到不可理喻。

他激动地睡不着，便在半夜登入了黑客聊天室，找到L。

这会是十一点四十三分，L果然还在聊天室没有下线。

十二点之前不睡觉，这是一个合格的程序员的基本操守。

陈旭激动地语无伦次：

“卧了个大槽，L你真是太牛逼了，你这构想就够牛逼的了，关键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把它实现出来了。”

L有些诧异，说道：

“不是你给我指明的方向吗？说到这，我还是得谢谢你。”

陈旭嘿嘿憨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边到底起了怎样的作用，他只记得当时自己一直在讨论训练小狗的事情，但是既然大佬都承认他了，他不趁机抱紧这个大腿就太傻了。

陈旭心情还没平复，他开始展望光明的未来：

“等这个系统完全上线，Windows还有ios这些烂菜叶都要被淘汰，还有那些躲在网络背后窃取我们数据的资本家都要现出原形！”

他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信息领域的巨大革新。

这时L轻声说道：

“或许你可以帮我，让那一天提前到来。”

陈旭一愣，问道：

“什么意思？”

L说道：

“你那惊人的压缩算法，至少可以将这个过程缩短到千分之一。”

陈旭沉默了一会，其实他早都预料到L会知道他的压缩算法的存在。

从他成立九日数据外包公司并开始接第一个项目起，在L这种级别的黑客眼里，就被一眼看到底。

只是不知道L对他的代码分身知道多少。

陈旭开口问道：

“怎么帮你？”

如果L让陈旭把压缩算法‘借’给他用，陈旭万万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让L把加入人工智能的图腾系统源代码交给陈旭，估计L又不会答应。

毕竟从现在来看，图腾系统比他的压缩算法更有划时代意义。

先前L交给陈旭的游戏程序相当于演示作用的测试盒子，其中的源代码是封装在里边的。

陈旭只能窥见这惊人构想的表面，而对算法的内部逻辑一概不知。

“我会把所有的源代码交给你。”L平静地说道。

陈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反应了好长时间，又问道：

“你确定？”

L简单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陈旭觉得有个巨大的蛋糕落在他面前，老天让他赶快签收，吃过亏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被表面迷惑，他迅速在心底盘算：

“L为什么把这个价值不可估量的算法交给我，为什么他表现得这么有恃无恐。”

“这里边会不会有陷阱？他发来的源代码会不会是为了窃取我的压缩算法？”

“难怪忽然对我这么热情，像是把我当朋友了，原来是奔着我的代码分身来的。”

“不对，如果他要窃取我的算法，之前发人工智能文件包的时候就有机会了。”

“或许他有信心图腾系统是别人抢不走的，又或者他在图腾系统里边做了手脚，可以随时回收。”

“难道他是真的等不及想要看到图腾系统的面世了吗？”

陈旭觉得思绪乱成一团，他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急着让系统完成，人工智能游戏算法需要迭代很长时间吗？”

L说道：

“不，人工智能的学习算法的算力呈指数级增长，要不了多久，图腾系统就会完成，只是我等不了了。”

陈旭更加奇怪了，他开玩笑道：

“怎么说得好像你要挂了似的。”

L嗯了一声，说道：

“我还能撑一个月，或许，更短。”

陈旭以为对方是开玩笑，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一直挡在L聊天窗口的贴画被去掉了，露出来L的真实面容。

他满脸皱纹，眼窝深陷，脑袋上顶着稀疏的白发，放佛来一阵风就能给吹掉。

陈旭心里猛地一震，他想起来在杭州科技展览会上遇到的那个坐在轮椅上，戴着口罩的白发老者。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黑客聊天室那头的L。

黑客聊天室里的贴画遮挡和变声器让他真的以为对面的L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

L微微一笑，说道：

“我所剩时日不多了，最后见几面，也不留遗憾了。”

“你...”这一刻陈旭感觉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L轻声说道：

“我孑然一人，无牵无挂，只想在闭眼之前看到这个系统上线，无所谓这个系统未来的归属。等系统完成，你完全可以将其注册为自己的专利，就当是对你这段时间倾力相助的报酬吧。”

陈旭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他点点头，给L保证说道：

“我相信你会看到图腾系统完美上线的那一天，亲眼看到。”说完，他就从黑客聊天室下线了。

之后，陈旭从L那里接手了新式图腾系统的源代码，然后在以前的九日公司，也就是金陵理工大学CS教学楼微机室里，进行系统的开发。

系统架构没变，仍然是去中心化的思想，但是从底层实现那里，全都推翻重做了，当然这个过程是由人工智能算法在自动完成。

L给系统开发程序加上了进度条，可以让人清楚地看到开发进度。

此时进度是0.0023%。

在一周前，是0.0022%，在陈旭代码分身压缩算法的加速下，完成0.0001%仍然花费了一周时间。

乍看起来，这项工程要耗费几代人的时光。

但是搞人工智能的都知道，学习算法在初期就是推动得比较慢，L也说过，学习算法的算力是呈指数级增长。

未来完全可能用一秒的时间从百分之三十跳到百分之百。

所以陈旭也不好说，这个系统完成到底要多长时间。

他偶尔登上黑客聊天群和L聊天。

新式图腾系统的开发没有质的进展，但是L的状态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