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陈旭心里犯嘀咕了。

一个像是棉花糖的气团飘浮在他的面前，和之前他追逐的那个气团长得很像，不过这个气团看着更自然。

陈旭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气团可以说话，还用的是英语。

这比看着一只猫用女声说话还让他惊恐。

陈旭心里嘀咕，难道自己无意间发现了新物种？

“你是谁？”陈旭开口反问道。

“我是丹菲尔，在这里生活很久了，第一次见到生人，你是谁？从哪里来？”

陈旭胡诌说道：

“我叫三藏，从东土大唐来，前往西天取经，路过此地，无意叨扰。”

气团的表层便浮现一层层细微的蓝光，白色气团上流转蓝光放佛是雷云，但是却没有惊骇的威势，看着很温和。

即便温和，陈旭看了心里也发怵，他后退几步问道：

“你要干什么？”

气团开口回答道：

“我在做记录，供主人查看。”

陈旭奇怪道：

“主人？你有主人？你主人是谁？”

气团回答道：

“我的主人就是创造我的人啊，如果你要问他的名字，那我就不知道了。”

气团说完准备飘走，陈旭忽然喊住他。

虽然这次见面场景很友好，但是陈旭也是看过纪录片的人。

这个气团就像是非洲森林里在外游荡的原始人，他遇到了外来人便回去报信，之后一群原始人冲过来把陈旭给抓住然后烤了吃。

虽然陈旭可以现在就跑掉，但是陈旭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忽然控制代码分身从背后对气团发动了攻击。

代码分身只是简单的冲撞，就将气团给撞散了，顿时漫天飞舞的白色细屑，中间夹杂细微的蓝色光流一点点变暗最后消散。

陈旭在‘细雪’中悄悄退场。

回到现实，陈旭长舒一口气，他难以想象量子空间竟然还有生命，还操着一口标准的美式口语。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诡异得不得了。

花了很长时间他心情才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时间，惊讶地发现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记得自己刚进入量子空间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

陈旭感觉自己在量子空间就过了几分钟，但是外界竟然过去了五个小时。

他无奈地摇摇头，感叹物理真神奇。

这时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今天也没有心情去研究代码分身了，准备先去吃个饭。

刚站起来就听到门外走廊传来一群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有些奇怪，下一秒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是SRT的学习时间。

他想躲起来，但是想起来自己就是谷歌中国的员工，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也不必要躲起来。

他站在房间门口迎接SRT的学生们。

带领学生的是一个中年教师，他看到陈旭，有些惊讶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陈旭？你怎么在这？”在学生里的金娴看到陈旭也很惊讶。

陈旭朝金娴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中年教师解释说道：

“我是这边的员工，在这边实习。”

中年教师看陈旭很年轻，而且自己的学生还认识他，不禁奇怪。

金娴跟教师解释说陈旭是金陵理工大学的大四学生。

中年教师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谷歌中国的量子研究所不是普通的公司，它是属于研究院的级别，普通学校的研究生都不够格来这边实习，陈旭这个普通学校的大四应届生怎么可能在这实习。

这时，学生里有认识陈旭的，在中年教师耳边小声地说了当时陈旭去金陵大学听谷歌中国宣讲会然后申请参加这一期SRT被拒绝的事情。

这么一说，中年教师更加怀疑陈旭的身份了，他让陈旭出示一下自己的证件。

陈旭摸了摸口袋，有些无奈，今天是周日，他本不用来上班，所以也没带工牌。

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争论什么，说道：

“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了。”

中年教师却伸手拦住了陈旭，冷声质问：

“你到底来这边干什么的？”

陈旭皱起眉，他没想到竟然碰到这么较真的教师，明明在自己的公司，还要被这个外派教师搜查身份，真是憋屈。

他反问道：

“你又是谁？你根本不是这家公司的，凭什么问我？”

中年教师说道：

“我是谷歌中国特聘的研究员葛文，担任这一期量子信息技术SRT的负责人，这里出现不明身份的人，我有权验证你的身份，如果今天这里有任何的设备损坏，都要追责于你。”

陈旭想了想，对方说得有理有据，自己没必要和他争吵。

他笑道：

“你让门卫大爷过来认一下不就行了吗？”

外派教师葛文看向身后一个学生点点头，这个学生就跑去楼下叫大爷。

大爷上楼，嘴里嘟囔“怎么可能有外人在这边，我一直看着大门都没离开过，午饭都是在亭子里吃的。”

走到这边，葛文问大爷，陈旭是不是这边的员工。

门卫大爷看到陈旭，笑道：

“小陈啊，你还没回去呢。”

陈旭笑道：

“张大爷，麻烦您跑这一趟，我中午忙忘了吃饭，这不，正要去吃饭，赶上这事。”

门卫张大爷看向葛文说道：

“这个小陈可不是外来人员，他是这边的员工，刚来没多久。”

葛文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但是隐藏不住些许尴尬，明明自己是外来人员，竟然质疑公司员工的身份，他看向陈旭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是担心这边设备问题，你知道的，这里量子计算机都是千万级别的，我受委托带学生来这边学习，都被提前交代过，一定要保护好设备，一旦损坏...”

陈旭摆摆手，示意没事。

陈旭离开公司在外边吃了午饭，之后也没回去，因为SRT正在用那边的量子设备。

第二天陈旭给MIT的乔伊斯教授打去了视频通话，他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乔伊斯教授。

没和乔伊斯聊几句，视频里就出现熟悉的女人声音：

“还有心思在这聊天，我让你帮我查的数据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乔伊斯教授对陈旭说稍等，然后合上电脑。

不一会，乔伊斯教授回来又重新和陈旭建立视频聊天，跟陈旭笑着解释说，劳瑞教授昨天遇到了一件大事。

陈旭听了很感兴趣，便问是什么大事。

乔伊斯教授说道：

“说起来太古怪了，劳瑞教授的量子团队被攻击了，她一直在培养的一个量子人工智能被击杀了，可怜的丹菲尔。”

陈旭正要接话，忽然他心里一咯噔：

“什么？乔伊斯教授，您刚才说那个人工智能叫什么？丹菲尔？！”

陈旭心底震惊，自己在陌生量子空间扼杀的那个气团生物其实是劳瑞教授培养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