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教官不像普通教官,在军队官衔是中将。所以,把来给咱们军训的教官都加起来,也没谁敢惹这位爷。上午,就在你跑了之后,易终年是这么对那个男生说的。”
说着,傅小冉站了起来,学着易终年惯有的样子横眉冷目,有模有样严肃道:“一百个俯卧撑,给她道歉,你选一个。”她语气又冷又粗,表演惟妙惟肖。
“噗哧——”
余生被她逗乐了,“真的假的?”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算其他教官不管,那个男生也不一定非得听他吧?”
“对啊,刚开始那男生也是这个态度。”
随后,傅小冉又模仿出易终年混不在意的高冷态度,继续鹦鹉学舌,一字一顿:“你今年可以什么都不选,明年,后年,或者毕业之前,随便你。”
“然后呢?”
双眼瞪大,余生好奇地等着傅小冉下文。
不得不说,这种损招,要说不是易终年干的她都不一定信。
不过,易终年这货,嘴巴还挺严实。她之前那么吼他,他不仅一句没辩解,还一声不吭地拖着脚伤背她走了那么久。
心涧,微漾。
这涟漪,来得毫无预兆。
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吗,为什么他嘴里“出于义务的关心”内涵容量如此之大呢?
这个男人,欺负她时大摇大摆,关心她时却低调得堪称别致……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他。
不过,刚刚山下他那嗜血阴鸷的模样,犹如一把烙铁深深刻在了她脑海里。她或许不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但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然后,我就想问问你了,”傅小冉八卦地凑到余生跟前,笑眯眯打量着她,“易终年下山后,你们都发生了啥,怎么还把脚给崴了?难不成——”
傅小冉突然咯咯坏笑起来,挑了挑眉,“你们去滚庄稼地了?”
“怎么可能?”余生心虚地别过视线,没底气地辩驳道:“别乱说。”
虽然没去庄稼地,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滚到一起……
刚刚山下的亲密又一幕一幕闪现在眼前,他的威武,他的无奈,他的贴心……想着,想着,余生就走神了,嘴角不自觉翘起了弧度。
“哟哟哟……”
傅小冉起哄,“还说没有,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信啊!”
耿直了脖子,余生死鸭子嘴硬,坚定决心,打死不认。
“还敢不老实交代——”
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坏坏的威胁,随后,仗着余生腿脚不方便,傅小冉开始对其上下其手,左右搔痒,专往她咯吱窝和腰窝使坏。两只手灵活地如泥鳅,把余生痒得是捉襟见肘,连连败阵。
左右闪躲着傅小冉密集的攻击,余生到最后几乎都快要跳起来了,无奈笑骂:
“傅小冉,你有本事等姐姐我好了,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傅小冉,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傅小冉,你丫丫的……”
第二天上午,照常军训。
有了易终年对“金毛男”惩罚在先,一些嚼舌根儿的人多少收敛了。加上傅小冉的仗义相助,前一天的风波被压下去许多。
相反,之前花痴易终年同寝妹子,林梦芳明显对余生疏离了许多。尤其是午后,易终年又把受伤歇在树荫下的余生拎出去,单独会谈之后。
“段余生!”
“到!”
“过来!”
“是!”
绕到正对训练场地的宿舍楼后面,易终年压低声音:“这些快递是怎么回事?”
瞟了一眼脚下塞满消炎止血药的不明快递盒子,余生眼珠转得滴流圆,狡黠因子蠢蠢欲动……
两秒后,她憋着坏,故意扯开嗓门:”报告易教官,我也不知道是谁送你的这些礼物!”
宿舍前空地上的队列口号声,莫名停顿了半秒钟,然后又很是自然地衔接了回去……
易终年恼火地盯着她一本正经的神色,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进地底下。
“回去!”
“哦。”余生瘪瘪嘴,恹恹道。
“这回你怎么不扯着嗓子喊了?”
余生状作无奈地耸耸肩,憋着坏笑,朝他眨了眨眼,“一直使劲儿喊话的,不是聋,就是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