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拧着眉,曲着脸,露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小年子,你不用解释,什么都不用解释。”
“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虽然我不能理解你们的自产自销,虽然我曾经一度以为你患有直男癌,但我也不会歧视你的。”
说这话时,她还煞有其事地捂住了脸,语气充满“悲痛”:“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叫小年子了。毕竟,这个名字太容易暴露你的身份。这样对你的身心成长,都不太健康……”
“闭嘴。”
易终年眯眼打量着她的自编自导自演,眉头都嫌弃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都想把这小丫头片子的脑袋剖开来好好研究研究,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脑洞怎么可以这么大?
要不是她整体跟他耍小聪明,他都严重怀疑,她脑子是不是都就着汤锅下饭了,所以才给脑洞腾出了这么大地方。
利索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易终年转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居高临下地睨着正在和他打哈哈的余生,不禁满脸鄙视。
“段余生,把你嘴上的力气,和你脚上的,换个位置,然后自己走进来。”说完,某人果断转身,扬长向前。
“What?”
瞧瞧自己脱了臼根本没有一丝儿力气的脚踝,再瞧瞧某人决绝的背影,余生傻眼了,而后赶忙扯开嗓子大喊:“易终年,你给我回来!”
高大背影继续往前,不为所动。
“易终年,这是你逼我的,你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余生开始威胁。
易终年仍旧继续向前,只是在余生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扯出了一丝戏谑。
他倒想看看,这小丫头片子又会用什么损招,把她自己弄进医院……
然,还没等他笑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泼妇骂街的哭嚎:
“哎哟喂,大家快来瞧瞧啊!”
“天杀的人哦,还是什么人民公仆呢!就放了半个月的假,毁了我清白,搞大了我肚子,还不给我彩礼钱,连来医院做B超都得我三请四请……呜呜呜……好不容易求他陪着我来了,如今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是不情不愿呐!”
“没法活了,没法活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吧——”
此时也不过晚上八点,很多住院患者都在家人陪同下出门散步乘凉,一听余生这番哭天抢地,都纷纷好奇地头来目光。
有热心的大娘干脆走上前,询问余生情况,“小姑娘啊,这是咋地啦?”
“大娘啊,您就不要问啦,句句扎心啊!”
余生捂着脸做出一副悲痛模样,悄无声息瞟了一眼正在皱眉往这边看的易终年,继续她的卖力表演,“我可怜的娃啊,真不是你妈不想要你啊,是你妈瞎了眼,找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是妈对不住你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煞有其事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的娃哟,你来世一定要投个好人家,别再跟着我这种被人毁了清白还没人负责的妈妈了,妈心里难受啊……”
“这不要脸的杂种在哪儿呢?”听着余生悲痛的哭腔,大娘也开始骂起来了,声调比余生的还要大出十倍:“天杀的,这种人就应该将他剁碎了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