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就两颗子弹了。”
易终年冷笑一声,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浓郁的漆黑里渗人悚然,“这第一个名额,给你怎么样?”
“呵呵呵……”讥讽的笑声在空洞楼道里徐徐发达,他自顾自调侃,似是漫不经心:“我枪法一向百发百中,绝对不疼。”
“易终年,闭上你的臭嘴!”
易终年无所谓的态度成功将门外年轻男子给激怒,他厉声冷语:“这儿已经轮不到你来讨价还价!”
“别TAD废话,不想挨枪子就往后站!”易终年先是厉声怒斥,随后声音里又夹带些许慵懒,“反正又不是没人来当你的替死鬼,用不着狗急跳墙。”
“你——”
被易终年一语点破怕死的心思,年轻男子义愤气结。
随即他反应过来,急忙朝身后的人解释,“他这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拖延时间,咱们火力全开,分分钟拿下他!”
“楼下就几个草包而已。”另一壮汉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往地上呸了一口,“巨熊这账,我今儿个得和他好好算算!”
最后两个字,是被他狠咬着吐出来的。
“人家可是威震特种兵的一号狼啊,一枪蹦了多可惜?他不是骨头硬吗?我今天就一寸、一寸地断了他骨头!”
话音未落,这壮汉已然架起冲锋枪,对准似马蜂窝的屋门又是一阵火气猛开。穿透屋门的子弹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撞击在瓷砖之上,脆响清晰,声声惊心。与楼下学生们嘈杂慌乱的叫喊声,形成鲜明对比。
“哐当——”
仗着自己手里弹药十足,壮汉已然逼近门口,肆无忌惮抬起长腿对着屋门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原本就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的屋门更是飘摇欲坠。
哪怕只要再踹上一脚,屋门必然倒塌在地。到时,外面的人分分钟就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攻进屋内,生擒易终年。
易终年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透过书桌上的镜子,他沉心静气,仔细观察了这壮汉身后的空间。只见他眼皮微沉,随即对着铝合金窗棂毫不犹豫就是一枪。
“易终年,你也不过如此。”
那壮汉料到易终年会故伎重演,早早就做好了往后撤退的准备。毕竟易终年能利用的弹道空间只有屋门玻璃框那么大点儿。
他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我现在退到了安全地带,你还能反了天……”
然,他话音未落,打在屋门玻璃款最右侧的子弹像是长了眼一般,被直直反弹向左半面,精准射进了壮汉的眼窝。
“啊——”
一阵钻心剧痛瞬间冲上头皮,他下意识捂住鲜血直流的左眼。先是不可置信地惊呆在原地,随即疼得全身抽搐,闷声栽倒在地。
“哼。”
易终年轻笑一声,语气夹带着鄙夷和不屑:“反天多累,哪有要你一只眼来得舒坦?”
原来,易终年刚刚仔细观察过后,发现这壮汉的身后,左侧空间比右侧更宽敞。人都会本能排斥与他人靠近,所以,易终年断定他会下意识往左侧撤退。
于是,易终年刚刚算准角度后,让子弹打在窗棂上的位置比上次左偏了几公分。然后利用反射原理,子弹就会飞向屋门玻璃框的最右边,再反射一次,最终目的地正好是壮汉的左后方。
不过他也没料到会打中这人的眼睛,只能说是,恶有恶报。
洗手间内,再度听到枪声,余生三人的神经又止不住绷紧几寸。
这声枪响,意味着易终年手里的子弹,只剩下最后一颗!
“怎么办?”
傅小冉战战兢兢揪着余生的胳膊,小声询问,“警察什么时候能到?”
没错,余生报警了,刚刚用短信报警了。
“说是十分钟,但我们不能干等。”
余生眉头紧锁,咬了咬下唇,开始悄无声息地查看起四周。她左摸右摸,上翻下翻,希望能帮易终年找到能替代手枪的工具。
傅小冉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压低声音:“你在干什么?”
“干仗的家伙!”
余生双手紧攥成拳,胸口剧烈起伏,又气又急。
摸着黑,她在原地像无头苍蝇转悠了两圈。狭窄阴凉的空间里,焦躁、烦闷、无力之感越来越浓郁。
用什么?
到底用什么能再拖延一下?
哪怕是五分钟,都有可能成功推迟死亡的倒计时!
“这个呢?”
就在这时,傅小冉突然从墙边抓来一团长条不明物,双手颤巍巍地拽到了余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