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阮雪的事忧心的夏泠烟忽见往来的人群匆匆往一个方向赶去。汹涌的人潮几乎要将她们几个挤散了。
夏泠烟只觉得奇怪,往年的祈灵节似乎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由得拉住一位正在奔走的路人问:“大叔,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去干啥呀?”
“小姑娘,前边新开了一家店,今天开张,东家搞活动,放了一千个礼品,每个礼品有一个相对的谜面,谁猜对了谜语就可以拿走那一件礼品。”被夏泠烟拉住的人手舞足蹈的说,又道:“哎呀,我得赶紧去,不然简单的谜面都被别人猜光了。”语毕,不再看夏泠烟,急急忙忙跑了。
“嫂子,我们也去瞧瞧吧,我还没见过什么是猜谜呢。”阮冰一听到这话,双眼放光,拉着夏泠烟,叫上年小渔与姐姐妹妹也随着人潮奔走。
跑了许久,终于在一间店铺前停下。
夏泠烟有些喘不过气来,许久才缓过来,一看身边的人都跟没事似的,不由得心下哀叹,明明她也有锻炼,为什么才跑一段路就累得跟个狗似的。
“怎么办?这里围满了人我们要怎么进去?”阮冰焦急的说。
“要不,我们挤进去?”阮雪也很想进去看,她人小,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不由得跳起来,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名堂,奈何前边人高马大,她再怎么跳,也看不到里边的情景。
夏泠烟四下张望,她清楚的看到铺子的匾额上“雅风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心下疑惑,这名字一看就是读书人的地儿,可千枫镇的书生并不多呀。
要是开在县城或者其他大的地方夏泠烟也不至于觉得奇怪,从外头看去,千枫镇没有比这个店铺更加大的铺子了,这东家不会有毛病吧,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开这么大一个店铺。
夏泠烟还想再观察一下,却被阮冰不由分说拉着她挤进去,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走到铺子门前刚要进去,却被拦住了。
“十文钱一个人,里边的谜面随便猜,猜对了礼品就可以拿走。”一个魁梧的汉子伸出手示意夏泠烟掏钱。
夏泠烟瞧着铺子里也站了不少人,有的低头思索,有的皱眉苦思,有的抓耳挠腮。
这是还没人猜出谜面么?
不过,铺子里人虽多,却不及门口的人多,回头望去,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涌来。
旁边有人交了钱,魁梧汉子便放人进去。
虽然在门口,依旧挤得难受,夏泠烟也掏出钱递给那魁梧汉子,道:“五个人。”
说完,手指了年小渔阮草阮冰阮雪。
刚要进去,却听:
“耶,我猜中了!”一个年轻的小伙蹦起来挥着手高兴的大喊。
他的奖品是一只毛笔,在其他铺子里好几十文才能买下呢。难怪他会高兴成这样。
还在为这些谜面苦思的人都抬头愤怒地看着他,都怪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只是愤怒之后又隐隐艳羡着,第一个猜出谜面的人啊,出去可以跟朋友吹上好一阵了。
不再管他,继续埋头苦思,只希望下一个是自己猜中的。
夏泠烟几人刚进去,围在门口的人便骚动起来,有人猜中了,奖品还比入门费贵了好几倍,他们也要进去猜,说不定自己踩了狗屎运猜中一个就赚了。
瞧着那架势夏泠烟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先一步进来了,不然非被他们挤扁不可。
进去之后,阮草她们便跑上前去看。也期望能猜出一个谜面来。
只有年小渔兴致缺缺,不过,她一瞧那些还要苦苦思索的人又觉得有趣极了。
夏泠烟并未急着猜,她走过各个谜面,一一瞧着。发现这些谜面看起来似乎很难,但许多都是她知道的,她也没怎么在意。
看着阿草她们都兴致勃勃的在小声讨论着,她也就不去打扰她们,径自往二楼走去,她发现二楼似乎有更多的谜面,只是上去的人并不多。
年小渔正无聊着,见夏泠烟独自往二楼去,也跟了上去。
二楼的奖品看起来比一楼要好上许多,年小渔只觉得看花了眼。
忽然,年小渔的目光停在了一个玉雕的花灯上。
那花灯样式十分精美,且那颜色由底部的苍翠往上渐渐变淡,直至顶部洁白无瑕。
六边形的花灯,底部与顶端各有三寸的台子,六面都雕着形态各异的牡丹,中间是镂空的花雕,总共有一尺半高。
年小渔双目痴迷,脚下不停,一步一步的往那花灯走去。
夏泠烟终于发现了年小渔的异常,忙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她走到方向望去,夏泠烟也惊呆了,就算是现代,她也很少见到这么精美的玉雕。
更别说那那玉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会放在这里当奖品?
“这是我们这次的最高奖品,必须要猜中九十九个谜面才能带走它。”一旁负责监督猜谜的人见年小渔那恨不得要把那花灯抱进怀里的模样不由得出声提醒。
年小渔被他这话给吓蔫了,九十九个谜面啊,她连一个都觉得难,怎么可能猜得出那么多,可是,她好想要那个花灯啊。
夏泠烟瞧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发笑。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便问:“这花灯怕是不低于千金吧,怎会会放在这里当奖品?虽说九十九个谜面,但十文就能猜,要是有人猜中了,你们可赔大发了。”
“不是我小瞧你们,这些谜面放在京都,天子脚下才子众多,就算如此都要费上好几天才能猜完,别说你们这偏远的小镇了。”那负责人神色倨傲的说,这些谜面可是他主子让人翻了半个月的古籍才整理出来的,他觉得这个小镇能猜中几十个都很不错了。
“我们镇那么偏远,你们东家怎么会来这里开店?这店铺在京城开不是更好吗?”夏泠烟随口问道,她也不期待这人能给她答案。
“主子的心思谁知道呢,我们也觉得奇怪呢。”那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