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群畜生,别走!”
在鸦雀无声的街道上,这道清脆的声音显得如此的突兀。可以确定的是,声音的主人此时十分的愤怒,说是怒不可遏也绝不为过。而令众人更吃惊的是,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而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微服私访’撞到这一幕的公主殿下,清音!
清音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年轻人,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便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她也更没有想过,此前被她发自内心所尊敬的御林军居然敢如此的无法无天,如此的嚣张跋扈!
借着搜查刺客的名义欺负平民百姓,更是借机勒索钱财,将老人给生生逼死!有人出来为其讨个公道,刚说了还没有几句话,便被当街用剑给捅死,横尸街头!这番行径但凡是有一点良知的人,他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这还是京城的守护神吗?这岂止是一群人?这简直就是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所以,清音彻底的暴怒了,而春子也是如此,她坚定的站在清音的身边,代表着自己的立场。
清音刚刚说完,周围的百姓们顿时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这两位姑娘虽说是勇气可嘉、正义感十足,但是刚刚御林军们残忍的手段你们也是看到的了啊!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什么都不在乎的!周边的百姓们看着二女的眼神中有佩服,但是更多的是怜悯。虽说同情,但是百姓们还是及时给二女保持了些许的距离。范充此人心胸狭隘,无恶不作,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二女的,还是距离远点好。
他们每个人都想要维护正义,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果然,范充听到清音的声音后,刚刚还微笑着的脸庞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表情再度狰狞了起来,从牙缝中生生挤出一句极为阴冷的话。
“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人啊…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范充从怀中摸出一张雪白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动作轻柔的仿佛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在场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一会儿剑身便被擦的干干净净,而沾满了鲜血的手帕则是被他给随意的丢弃掉了。而无巧不巧的是,这张手帕正正巧巧的盖在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年轻人的脸上。
站在清音身后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知道,这些无法无天惯了的御林军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清音二女的,所以特地小声提醒了她们,让她们走,还悄悄的拉了拉她们的衣袖,而清音却是纹丝不动。老人暗叹一声,知道这姑娘成是铁了心要和这些御林军杠上了,也不再多言,默默的向后退去,和二女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二位姑娘虽说正义感十足,可却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奈何这些强盗啊…”
“倒是可惜了两个漂亮的姑娘,若是没有得罪他们,以后倒是能嫁个好人家…”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位穿着长裙的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呢…”
“得了吧老,你只要看到任何一个漂亮的姑娘都会说眼熟,怎么,又是你的老相好?”一个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被称为‘老’的男人一听顿时急了:“都这档功夫了,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我说真的,那个姑娘看起来确实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得了吧,你看人家姑娘那优雅的气质,岂能是你以前所见过的?真是的…”
“诶,我怎么看她也有些眼熟呢…”
…
范充看着清音身边的围观者们,冷笑:“怎么,难道你们也和这位姑娘一样,要阻碍我们御林军办事?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一定会不负众望,秉公办案的!”
听着范充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话语,在清音身边的旁观者们心中一惊,连忙和二女保持了距离。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一大片区域便只剩清音和春儿二人孤零零的站着了。清音怡然不惧,她可是当今南州国大公主,只要她亮出身份,就算范充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动她一根头发丝!
清音在心中已经决定了,等自己回宫之后,一定要将御林军近些日子在京城内胡作非为的劣迹如实上报给父王,让他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不然的话老百姓的怒火,怎么平?老百姓的委屈,谁来买单?
范充看着孤零零站在场中的两个纤细倩影,眼底杀意狂涌,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没有面子。他对着二女扬了扬下巴,众位御林军人顿时会意,缓缓的将二女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原型。
虽说春儿知道自己不会受伤,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她们,而且为首之人更是当着她们的面轻描淡写的杀了个人,她还是本能的有些紧张,抓着清音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清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同时将春儿给挡在自己的身后。
范充渡步走到二女的面前,由于清音一直低着头,他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知道是两个女性。范充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两位小姑娘,你们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带你们回家?”他说着还向前走了两步,话语间的挑逗之意是任何人都能够听出来的。
清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你离我远一点,恶心。”
“恶心?你说我恶心?”范充明显的呆了一下,旋即狂笑不止:“小姑娘,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说我恶心?我刚刚没有听清楚呢,你要不要再说一遍?”居然又是同样的口吻。
“我,说,你,很,恶,心,我,让,你,滚,远,一,点。这次听明白了吗?”清音一字一句的说,脸上冷的仿佛能刮下来一层霜。
范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来,点了点头:“好,很好,你激怒了我,上一个激怒我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你也得死。我范充从来没有杀过女人,但是你必须得死。”
范充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利剑,寒光在春儿的瞳孔中分外瘆人。春儿大叫一声,连忙冲了出去张开双手,犹如老母鸡护小鸡崽那样挡在了清音的面前,紧闭双眼。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姐妹,今日我便送你们下地狱!”范充脸上狰狞的笑容愈烈,举起了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