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船长先后钻进了石门,接着头也不回的顺着石梯就往下跑,好在灵兔并没有赶追过来,要不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肢都难敌那两只兔耳。
来到第三层,一眼望去,发现这层跟上两层的装饰有明显不同,屋顶和墙壁上吊挂着一条条奇怪符号的长布,看起来非常诡异。
“砰!”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看来在我们离开后,二层塔阁的灵兔也没消停下来。
我从数条长布间走过,一路看去,发现这些符号除了五行卦还有奇门遁甲,这些中华数千年留下的瑰宝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不经让人感觉非常奇怪。
“咔!”
这时,墙壁内的一道石门缓缓打开,我和船长对视了一眼,在心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站在原地迎接又一只生物的出现。
“嗯?”
等待几秒,我疑惑了一声,周围死一般寂静,随即给船长使了个眼色。
他立即会意,握着军刀小心翼翼地向那房间走去但见刚刚走到,突然愣住了。
我生怕他又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于是小声的叫了一句:“船长!”
他扭过头,向我招招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心生好奇,瞅了下四周,待发现无任何危险,这才迈步走去。
只见,房间内也像外边这般挂着各种符号的布条,同时一个羊头人身的生物正跪在地上,在它面前还烧着三炷香,似在静心打坐。
“一只羊在坐禅,成精了吗这是。”船长小声嘀咕道。
我说:“你看看人家,你也该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你的心太浮躁了。”
“听你的,等回去以后我就剃度为僧,遁入空门,我年迈的父母以后你要多费点心了。”
“放心去吧,别留恋红尘。”
这时,灵羊觉察到了动静,于是睁开眼,轻轻扭头,望着我和船长拍了拍它身旁的禅垫。
船长挠挠头,疑惑道:“啥意思?让我们过去?”
我皱起眉头,眼睛微眯,说道:“应该是这意思,一会儿见机行事。”
说罢,我先行走了过去,船长跟在身后。
刚刚踏进房间,一股浓浓地香烛味扑面而来,顿时紧绷的神经就像是寒冰遇到了阳光,一点点松弛下来化成了柔软的水流。
我和船长坐上禅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生物,生怕它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实施偷袭。
灵羊却摇摇头,在胸前比划着手掌似乎在说:“它并没有恶意,仅仅只是想让我们放松下来好好休息。”
“启子,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船长不解的说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姓林了。”
“那怎么办?”
“反正坐着比站着舒服,跟它耗。”
灵羊叹了一口气,转正身子,闭目养神而去,不再理会我们。
起初,我还能强撑着上下眼皮不打架,但随着愈来愈放松,疲惫感也愈来愈浓,一阵阵困意席卷而来竟挡都挡不住,结果脑袋一沉直接睡了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已身在别处,而这里却如仙境般。
这仙境似一副水墨画,天有明月悬挂,高有白云飘浮,远有群山盘绕;地有雨林耸立,矮有银光闪烁,近有河流涌动。
我站于轻舟之上,迎风眺望,随波逐流,置身于这山水间,悠哉游哉。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美景之中,只有山和水,只有风与舟,世外的纷争,全在九霄云外,何来的烦恼?何来的忧愁?
坐于轻舟间,煮上一壶温茶,斟满玉杯,淡看茶叶漂浮,细尝茶水青涩,嘴中哼着小曲,这世间的爱恨,全都烟消云散,何来的忘不了?何来的放不下?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前方突现一座孤城,孤城寒风中凄凛,残败的城墙摇摇欲坠,碎石满地,无不透露着悲凉。
遥想多年,我傲世于城墙之上,抵挡万千敌军来袭,只为守护城中佳人。
身负重伤后,逃亡它处,此事一隔数载,不知佳人是否还在?
重归故里,走进城中,但见佳人在亭中闲坐,光润玉颜,冰肌玉骨,秀发随风,裙摆飘逸。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佳人看到熟人归来,喜极而泣,莲步轻移,飘盈起舞,与我相拥在一起。
这一刻愿时间静止,河水不流;这一刻愿光阴停摆,日月不更;这一刻愿情丝常在,离别不来。
“你还好吗?”我深情地问道。
佳人却不语,递出一香囊,香囊之中塞着红豆,我望着这些,一滴热泪从眼角处落了下来。
佳人轻拂衣衫,转身向远处走行去,我想抓但却抓了个空,只留一双空空如也的手臂在寒风的忍受嘲笑。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水墨换景,我驰骋沙场,征战四方,敌人尸骨遍野,旗帜折损,这一刻仿佛至高无上,拥有破天的士气。
而在不远处,青纱飘零,一女子踩踏着数十具尸体,露出了一副甜美可爱的面容说道:“林启!你在哪我便跟在哪,你生我与你一起生,你死我便与你一起死,这一生我就是你的女人!”
……
我猛然睁开眼,抬起头竟看到了灵羊,而它发觉我醒来也看了过来,手一挥,只听一阵声响传来,外边的墙壁上打开了一扇出口。
“让走了?!”我愣了一下。
灵羊点点头,移动手臂,摆出一个“请”字。
我站起身,摇了摇熟睡的船长,他则突然躺在地上吼叫着对面前的空气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踢了他一脚,说道:“别撒儿欢了!”
“在梦里我正跟各种动物打架呢。”
“放行了。”
说罢,我向灵羊作揖别过,而后和船长一同走向了下一层塔阁。
在石梯间,船长好奇地问:“启子,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嗯。”
“梦到什么了?”我把所梦的全都告诉了他。
“太拉风了吧,我怎么梦到了我是平头哥,这一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