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结局华山论剑时,少年张三丰和觉远大师便曾在华山上,追拿那盗走九阳真经的潇湘子和尹克西。
当时的张三丰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到了倚天屠龙的时代,他已是武当一派的祖师爷了,徒弟们都在准备帮他过九十岁大寿了。”
林峥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这么算来,现在这三个小孩将是日后大战张无忌的三大神僧,倒也不无可能。”
就在林峥怔怔出神时,师父弘源则是对着那三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招了招手,喊道:“渡厄、渡难、渡劫,你们仨过来一下。”
那仨小孩听到师父召唤,连忙放下手中树鞭,吸溜了一下鼻涕,一路小跑了过来。
“师父好。”
三小孩跑过来后,先是对着师父行礼问好,随后瞧见林峥并未穿僧服,想来定是来寺里上香的客人,于是三人齐齐躬身道:“施主好。”
林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三名孩童。
三名孩童中,站在中间的那名孩童面黄肌瘦,两眼微突如铜铃,两颊微微有些凹陷,是三小孩中个子最高的。
看上去约莫岁,应是三孩童中年纪最大的。
站在左手边的那名孩童看上去约莫七岁,浑身肌肤十分的白。
但他的肤色与尹思过那种如凝脂般的白不同,这小孩的肤色是那种没有丝毫血色的惨白。
与其说白,倒不如说是面有病色。
站在右手边的小孩,是仨小孩中最矮小的,看上去只有六岁不到。
浑身肌肤无比黝黑,跟杨蛮子那种后天晒黑的不同,眼前这小孩是天生的肤如黑炭,唇厚的像是两根香肠,鼻子又塌又大如牛鼻,还有着一口大白牙。
“三位师兄...好。”
林峥握紧了双拳,强迫自己对着仨小孩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
仨小孩是少林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因而如果不是同个师父,他们遇到其它渡字辈的僧人,一般都是直接喊师兄。
现在突然有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喊他们师兄,他们挠了挠小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有些懵圈。
“渡尘是为师新收的徒弟,也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今后你们要好好指导他武功,不可欺负师弟。”
“是,师父!”三小孩奶声奶气道。
弘源介绍完林峥后,浓眉一扬,指着那面黄肌瘦的小孩,向林峥介绍道:“这位是你的渡厄大师兄。”
林峥咬咬牙:“大师兄好...”
指着面色惨白,时不时咳嗽的小孩道:“这位是你的渡劫二师兄。”
“二师兄好...”
最后才指着那黑不溜秋的小孩道:“这位是你的渡难三师兄”
“三师兄好...”
弘源每介绍一个小孩,林峥便点头喊声“师兄好”,像极了公司里刚来的新人。
林峥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是三个熊孩子就好啊,否则我可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介绍完毕后,弘源才对着仨小孩道:“渡厄、渡难、渡劫,你们练了一整天的金刚伏魔圈,也累了吧。”
“为师准你们先歇息会,带着渡尘去领件僧袍和被褥,然后带他先去熟悉一下寺内的环境,为师还有事要办,晚点再来找你们。”
“是,师父。”
待得弘源走远,林峥才开口道:
“三位师兄能否带我先去一趟药王院,我有位朋友受了重伤,我想去探望一下他。”
那面色蜡黄的渡厄小和尚摇摇头,脸上露出同龄人所罕见的坚毅神色:“不行,带你领完僧袍,我们还要赶着回来练功。”
渡劫连连咳嗽,颇感兴趣道:“渡咳咳尘,师弟,你的那位朋友伤得重吗?”
林峥其实并不是想去探望杨蛮子,而是想去瞧一瞧那赵鑫,解开心中的疑惑,他连连点头道:“有外敌要对咱们少林不利,我那位朋友是为了咱们少林,才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渡劫揪了揪那黄脸孩童的衣袖,于心不忍道:“大师哥,不如我们就带他去吧,反正师父也叫我们带师弟熟悉一下寺内环境。”
渡厄听闻林峥的朋友是为了少林才受伤的,理应是该去探望一下,于是转头便走。
渡劫还以为惹恼了大师兄,连忙喊道:“大咳咳,大师兄,你去哪?”
“药王院。”渡厄十分潇洒,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三人这才立马跟了上去。
前往药王院的路上,那面带病色的小孩渡劫跟林峥并排走着,伸出小手扯了扯林峥的衣袖,一脸好奇道:
“渡尘师弟,你的头发为什么是赤色的啊?”
林峥自信地撩了撩头发,便将自己之前忽悠无色的卖惨故事再讲了一遍。
他倒不是故意骗小孩,只是想既然跟无色说过一遍,那就得保持口径一直,否则露陷了可不好。
况且如果老实跟三小孩说自己是什么未来的特效师,估计他们也理解不了。
说完后,林峥便反问道:“三位师兄已知晓我的身世,不知三位师兄又是因何小小年纪便拜入了少林?”
“你们的家人都不反对吗?”
三小孩互相对视了一眼,均觉眼前位师弟虽是年纪大了些,但也算是身世凄惨,跟他们是一类人。
“渡厄师兄,你先说吧。”渡劫说道。
那面色蜡黄的小孩咬了咬牙,神色间露出一丝悲痛:“我的身世可比你惨多了。”
“在我三岁那年,鞑子大军进村。村里人的男人和小孩几乎都被鞑子杀光了,女人则是全被掳走了。
“我在尸山里躲了三天三夜,待得烧杀抢夺的大军撤离,才从腐烂的尸堆里爬出来。”
林峥听完心头一紧,方才知道这渡厄的身世竟是如此凄惨:“难怪他枯瘦的面庞中时常透露出一股这个年纪的孩童所不该有的成熟,原来是小小年纪便遭此厄运,法名为渡厄,倒也没错。”
现时已到南宋王朝的末期,北方已沦陷多年,汉人实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渡厄的遭遇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渡厄接着说道:“当时的我害怕极了,离开村子后一路哭,一路走。
放眼望去,尽是尸山血海,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直到遇见一只有九根手指的老乞丐,他才带我离开了伤心地。
他的武功十分高强,啪啪两掌,鞑子官兵立时毙命。
我本想拜他为师,但他独来独往惯了,不愿带我到处游荡,见我太过年幼难以独自存活,于是便将我送到了少林寺。”
林峥眉梢一挑,猜道:“你说的那老乞丐可是丐帮帮主洪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