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7 齐王夜擒司马蕤 刘暾巧设计中计(1 / 1)地沟老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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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入子时,一簇人马举着火把,在洛阳西华门外焦急的等候着,这队人马约莫三四百人,个个精壮,手里都举着闪着寒光的宝刀,为首一人身着锦衣铠甲,粗面黑髯,一脸猛夫之相,只见那人坐在马上,焦急地问着旁边一名文臣,道,

“子度,什么时辰了!”

那人道,

“还不大到子时,东莱王,您稍安勿躁!”

原来,骑于马上的人,便是东莱王司马蕤,只见司马蕤把手里的宝刀恨恨地收进腰间,说道,

“这王舆说是今夜子时,以火为号,大开城门,让孤进城斩杀司马囧,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开门!”

突然,西华门城楼上亮起七八簇火把,一人突然闪出,司马蕤大喜,高声叫道,

“王舆果然没有欺孤!众将士!准备好了!待本王一声令下,直接杀进城去,斩杀司马囧者,升三级,封千户侯!”

但是令司马蕤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城墙的那人,却不是王舆,只听那人高声唤道,

“东莱王,孤的亲哥哥,等着急了吧!”

司马蕤大惊,往城墙上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正是司马囧!司马蕤连忙勒马喊道,

“王舆!王舆在哪!”

司马囧哈哈大笑,倏地从城墙上扔出一个人头,笑道,

“东莱王,你可认得此人!”

司马蕤借着恍惚的火把仔细一看,大惊,这颗首级,正是王舆的!司马蕤周围只听见“哗啦啦”甲士走动的声音,定睛一看,自己的三四百人,全部被包围了!

王舆上一番截杀司马伦和孙秀,便是与广陵郡公司马凗(cui音同崔)一同商量,这一次,王舆仍然是与司马凗密谋大事,但是这一次,跟上一次可是不同,上一次是司马颖兵临城下,司马凗没得选择,这一次,司马凗认为司马囧不会失败,便暗自投奔了司马囧,把王舆密谋之事告诉了司马囧,司马囧大怒,诛杀了王舆三族,并且在西华门外,设下了埋伏,就等着司马蕤钻进圈套里。

司马蕤束手就擒,司马囧念及手足之情,并未杀司马蕤,而是贬司马蕤为庶人,但是不久,上庸内史陈锺(zhong一声音同钟)为了谄媚司马囧,便假造司马囧密函,秘密杀了司马蕤。

司马蕤和王舆暗害司马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河间,河间王司马颙得知李含计败,准备联合司马颖起兵攻伐洛阳,不料又被李含制止了,河间王府,内堂,李含对司马颙作揖道,

“大王勿慌,万不可仓促起兵,自古起兵讲究名正言顺,这司马囧虽然声色犬马,但是仍然朝廷钦点的太宰,太子太傅,没有十足的过错,我们不能起兵讨伐他!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恐怕天下人寒心!”

司马颙瞥了一眼李含,道,

“那又当如何!”

李含笑道,

“上一计虽然失败了,但是下官这里,还有一计!”

司马颙不耐烦地说道,

“速速说来!”

李含道,

“这一计,则是挑拨长沙王司马乂和司马囧的关系,这司马乂被司马囧夺了兵权,心里也十分痛恨司马囧,小人愿意亲赴洛阳,密见长沙王,俱说十日之后,河间王,成都王与长沙王里应外合,共诛司马囧!”

司马颙扭头看着李含,道,

“你这计……为什么要牵连进长沙王,试想,如若诛杀司马囧成功,这执掌天下的倒成了长沙王司马乂,本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含哈哈大笑,道,

“大王,此计妙,就妙在,我们并不会配合长沙王行动,小人再暗中把长沙王谋反的事情告诉司马囧,而长沙王和齐王火并,长沙王被夺了兵权,肯定不是司马囧的对手,介时司马乂被杀,咱们不就有了起兵的理由?”

司马颙沉吟片刻,忽儿哈哈大笑,以手抚这李含的后背,道,

“妙啊,妙啊,用长沙王的死,给我们一个正当的清君侧的理由,妙!妙!李世容啊李世容,如此毒计,也只有你能想出来!”

李含和司马颙哈哈大笑。

三日之后,长沙王府内堂。

话说这长沙王司马乂是司马炎的第十二子,时年二十八岁,与司马炎的第十七子司马炽的生母均为审美人,司马乂从小十分聪慧果敢,饱读兵书,礼贤下士,不循规蹈矩,藐视墨守礼法制度,所以看起来有些浪荡,颇有曹孟德的性情,不过司马乂生得是英武异常,因而从小就被司马炎十分喜欢成年之后,被封为长沙王,镇守南方最重要的封地。

四王勤政之时,司马乂一进京,便被司马囧夺了兵权,由此司马乂甚为痛恨司马囧,此番李含前来游说司马乂加入司马颙和司马颖共诛司马囧的集团中,司马乂也是犹豫不决,召谋士刘暾(tun一声,音同吞)前来商议,这刘暾,字长升,是刘邦的孙子刘章的后人,从小多断有谋,喜怒不形于色,深得司马乂信任。

刘暾前来,司马乂拉着刘暾的手就不松开,说道,

“长升,你可来了,这里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刘暾撇开司马乂的手,作揖道,

“大王该有个大王的样子,这样对待老臣,老臣惶恐不安。”

司马乂笑道,

“长升,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性情,这世上人都一样,那有什么大王不大王的,说正事。”

刘暾面无表情,道,

“大王急召下官入府,莫不是为了密谋齐王之事?”

司马乂愕然道,

“你怎知道?”

刘暾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道,

“方才问过家丁,得知李含先前曾于大王府上片刻停留,老臣便知为何?”

司马乂轻轻点了点头,道,

“既然长升已经明了,孤也就长话短说,长升认为此事可行否?”

刘暾再作揖道,

“老臣认为,此事不可行,但不得不行。”

司马乂摇摇头,道,

“长升啊长升,你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喜欢绕着圈子,把孤绕得云里雾里的,直接点说。”

刘暾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深深作一大揖,这可把司马乂给急坏了,拉着刘暾道,

“长升不必如此多礼了,这多多少年了,见到本王还来这一套,本王都烦了。”

刘暾撇开司马乂的手,继续作揖,道,

“礼数之法不可违。”

“好好好,”

司马乂也是无奈,道,

“长升,什么叫不可为但是不得不为?”

刘暾道,

“这李含急见大王,非是什么好事,乃是司马颙暗藏祸心,如今皇帝无能,各处藩王都蠢蠢欲动,先有司马伦,后有司马囧,这司马颙也是如此,想来四王勤政之时,司马颙尚有五万精兵,前日不久梁王病逝,所辖兵权全部归了司马颙,这司马颙手里少说有八万精兵,关中乃是苦寒之地,他难道不想入京做司马囧所为之事?”

司马乂道,

“这司马颙有霸政之心,孤也能看得出来,不过什么叫不可为?为什么不可为?”

刘暾眼皮都不眨一下,道,

“这司马颙想要霸政,就必须先除掉齐王司马囧,但是现在的局势,赵王司马伦方平,天下方安,这司马颙又有什么理由无端挑起战事?最好的理由,便是清君侧,大王再细细推想,为何要清君侧,是因为皇帝身边出了小人,而这个小人毫无疑问就是司马囧,这么这个小人,有需要做一些事情才激怒天下人,这个司马颙方才能打出清君侧的旗帜出来,堂而皇之地率兵杀进洛阳。”

刘暾的一席话,让司马乂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细细品读这刘暾的话,忽然,司马乂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扭头看着刘暾,道,

“莫不是让孤和司马囧互杀?”

刘暾跪拜在地,呼道,

“大王英明,司马颙正是此意,但是大王只想到了开头,没有想到结尾,试想,如果大王与司马囧互杀,谁能取胜?”

司马乂轻轻摇了摇头,道,

“这司马囧,收缴了孤五万大军的兵符,驻扎在洛阳城外,洛阳四个大门的禁兵也全是司马囧的亲信,孤恐怕毫无胜算。”

刘暾道,

“这司马颙正是此意,挑起您和司马囧之间的争端,然后借司马囧的手杀了大王,然后又给了司马颙清君侧的理由,起兵攻入洛阳!”

司马乂大惊,慌道,

“这……这……这本王着实是没有想到,这司马颙竟然有如此祸心!长升,那孤,如今为之奈何!”

刘暾道,

“大王勿慌,方才老臣说过,此事不可为,但是不得不为?”

“何为不得不为?”

司马懿急问道,

“长升,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爱绕弯子了,直接说重点可好。”

刘暾依旧是一脸淡漠的表情,他从来都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刘暾道,

“当时司马伦篡帝,四王勤政,如今这四王,只有大王您和齐王司马囧留在了洛阳,大王您早已就是司马囧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即便是李含不挑唆,这司马囧也绝不会放过大王,所以倒不如借此机会,除掉司马囧!”

司马乂摇了摇头,道,

“除掉司马囧,谈何容易,莫不说这驻扎在洛阳城外的五万精兵,就连大司马府,日夜都有三千甲士巡逻看护,怎能如此容易?”

刘暾突然走上前,看着司马乂,低声道,

“大王,莫不说忘了您手中的五百戟骑兵?”

原来这司马乂平生最为钦佩曹孟德,也学曹操的虎豹营,自己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戟骑兵,只听命与司马乂,五百戟骑兵,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士。

司马乂看着刘暾,叹了口气,道,

“长升,看护大司马府的三千甲士,也不是老弱病残,任凭这五百戟骑兵如何英勇,怕也不是三千甲士的对手,这样硬拼,赢面实在是太小了!”

刘暾附耳道,

“大王,当今之计,并不是硬拼,而是要巧取!”

司马乂疑惑道,

“如何巧取?”

刘暾道,

“所谓天理者,必须高举替天行道大旗,方才能使天下人臣服,大王以为,在这洛阳之中,何人是天?”

司马乂思索一番,突然面色大惊,慌道,

“长升所言,莫不是……”

刘暾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错,在这洛阳城内,皇帝就是天,替天行道,也就是替皇帝行道,大王还记得,这赵王司马伦,是如何擒杀贾皇后的吗?”

司马乂似乎明白了刘暾的话,也没有说话,只听刘暾说道,

“大王应该带一队人马速速入宫,让皇帝下达征讨司马囧乱政的密诏,然后,一定要把皇帝请出来,立于两军阵前,到那时,别说司马囧有三千兵甲,就算是五万大军全来了,谁也不敢开一弓,放一箭!”

司马乂思考一番,决定放手一搏!

第二日寅时,天还不亮,还不到朝议的时刻,司马乂带着五百戟骑兵突然出现在皇宫的门口,话说护守皇宫的中领军由车骑将军何勖(xu四声,音同绪)担任,何勖可是司马囧的心腹,此时下人突然来报司马乂带人夜闯皇宫,何勖大惊,急忙披甲执兵,带人前去。

何勖带人赶到的时候,司马乂已经冲进了神武宫的门口,二人对峙,何勖高声喊道,

“长沙王如何不尊礼数,未经禀报便擅闯皇宫,可知是死罪!”

司马乂亦不甘示弱,道,

“本王有军情急报,速速散开!”

何勖喊道,

“长沙王如今并无兵务,如何来的军情?莫不是要见皇帝!”

司马乂道,

“怎么,何江军此言,莫非是皇帝被你们囚禁了不成!”

何勖大怒,拔剑而处,道,

“长沙王说皇帝被囚禁,有何凭证!”

司马乂见何勖拔剑,手下五百戟骑兵个个也跃跃欲试,执兵器在手,怒视这何勖,司马乂道,

“如果不是被囚禁,为何不能让本王进谏!”

二人身后的兵士对垒,剑拔弩张,眼见一场血战要在神武宫门口爆发,何勖匆忙之间只带来数十人,遥见司马乂身后的兵士有数百人,心里暗道不是对手,正此时,何勖手下一小将道,

“大将军,敌众我寡,取胜无道,何不速速禀告大司马!”

何勖双眼紧紧盯着司马乂,司马乂亦以极其强硬的姿态对峙着何勖,许久,何勖收剑,也不搭话,领兵自出了神武宫门,疾奔大司马府而去!

齐王司马囧和长沙王司马乂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究竟是鹿死谁手,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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