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百一十一年,汉帝刘聪南征西晋,北宫纯被刘粲抵挡在渑池不能东进,苟曦兵少退守仓垣,刘曜和王弥攻破洛阳。
王弥此时在洛阳北门外,击杀王赞,何伦,李恢三将之后,率先引兵杀进洛阳城,攻进皇宫,将皇宫内的所有珍宝搜刮一空,刘曜引兵进入洛阳,却发现除了人,再什么也没剩下,心中对王弥暗自不满。
虽然王弥没有给刘曜留下珍宝,但是王弥没有杀人,所有的人都留给了刘曜,刘曜喜欢女人胡族都喜欢女人,刘曜见皇宫宫女生得美丽,遂心生歹意。
此时,金殿门口,所有的宫女,嫔妃,公主,都被匈奴兵簇拥着,嬉笑着,赶到殿前,刘曜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皇帝司马炽,便拉过来一名中涓,把刀架在宦官的脖子上,道,
“皇帝老儿哪去了!”
宦官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一个劲地求命,刘曜心烦,当着众女眷的面,一刀砍死宦官,顿时血流满地,众女眷都被吓得大哭不已!
刘曜又拉过来一名宫女,嘴角邪魅一笑,道,
“皇帝呢!”
宫女跪在脚下,颤颤巍巍地道,
“陛下……陛下……于稍早之时……迁去长安……”
刘曜马上把呼延晏叫了过来,命呼延晏带一千铁骑追赶司马炽,呼延晏领兵而去!
刘曜挥舞着还在滴血的屠刀,缓缓走到众女眷身边,宝刀一指,众女眷尽皆惊恐,相互抱着大哭不已,刘曜端倪着眼睛,一个个地看过去,忽见一美妇,约莫三十多岁,生的清颜貌美,气质非凡,刘曜走到那美妇面前,两只眼睛如同饿狼一般盯着她看,看着那美妇心中发毛。
刘曜端看了好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道,
“娘娘样貌好生面熟,必定是见过。”
娘娘惊恐道,
“不曾见过。”
刘曜笑道,
“休得瞒我,娘娘就是大晋的皇太后,羊氏,对也不对。”
羊氏大惊,低着头默然不语。
羊氏虽为皇太后,但是年龄却止有三十余二,枣瓜熟透,丰腴娇媚,刘曜不禁咽了咽口水,道,
“早年我追随父皇在洛阳之时,我有幸得视太后一眼,印象深刻,挥之不去!”
羊氏看着刘曜手中,血淋淋的屠刀,道,
“只恨那时候,臣妾不能早识大王龙颜。”
刘曜顿了顿,哈哈大笑,满面得意,当即撇了宝刀,把羊氏拦腰抱在怀里,转身走进了金殿,下人慌忙关了金殿页门
刘曜提着裤子,一翻身,竟然在龙椅之下,发现了大晋的传国玉玺!原来皇帝司马炽逃跑的时候,连皇后,子嗣都保护不了了,那还能顾及这些身外之物,刘曜大喜,遂把玉玺,连同一份密信一同送往离石,随后刘曜宣布,纳前西晋皇太后羊氏为自己的侧妃。
刘曜纳太后为妃,此行,实在是旷世之辱,当就有十几名朝廷大员不甘受辱,落泪自尽,王弥虽为叛贼,但是毕竟也是大晋的子民,跟匈奴不是一路人,王弥也自觉刘曜欺辱太甚,多次力谏刘曜,刘曜不听,二人遂心生芥蒂。
洛阳是攻下了,但是如何处置洛阳,以及洛阳十万百姓,刘曜不能决断,遂一份密信连同玉玺送到离石,由汉帝刘聪定夺,不几日,刘聪回发密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屠”!
于是整座洛阳,成为了继邺城,长安之后的第三座遭遇屠城的军事重镇,况且洛阳还是都城,匈奴兵在洛阳街面,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无论老幼,十万百姓,横尸街头,血流成河,只杀的日月黯淡,帝变色,青色的石板路,被鲜血浸泡成了鲜红色,多少房屋古迹,被付之一炬,曾经无比繁华,富饶的洛阳,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洛阳的达官显贵,朝廷命官也没有逃过一劫,匈奴兵杀其子嗣,奸其妻女,满家财富被掠夺一空,晋太子司马诠quan二声,音同全,吴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并右仆射曹馥,尚书闾丘冲,河南尹刘默等大臣全都死在这场浩劫之郑
刘曜还不满足,下令掘了首阳山大晋皇室的皇陵,搜刮出无数金银财宝,晋宣帝司马懿,晋景帝司马师,晋文帝司马昭,晋武帝司马炎,晋惠帝司马衷,并上百部宗亲皇子的陵墓尽被屠戮一空,他们的尸骸被从灵柩中挖出,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在永嘉之乱中,最为悲惨的还是女眷,刘曜俘虏了两万洛阳女眷,其中三千人充当军妓,剩下的人,被送到汉国,稍有姿色者,被匈奴汉国王公大臣收纳为妾,姿色一般则为女婢,此外,刘曜还俘虏了二百二十七名皇室后妃,宫女,公主等等,这些皇室女眷更为悲惨,汉朝王公大臣听闻刘曜纳了皇太后为侧妃,其心大漾,以收敛晋皇室女眷成为自己府中奴婢为向人炫耀的资本,这些原本娇生惯养的皇室女眷一夜之间,成为了人贩子手中的女奴,明码标价,被人卖来卖去,受尽屈辱。
其再有惨状,不一而叙。
以上刘曜的残暴种种,王弥都忍了,但是唯独一件事,王弥实在是忍不了,那就刘曜要烧毁大晋宫殿!在刘曜下令烧毁洛阳宫殿的同一,王弥反,率领兵士将刘曜进入洛阳的匈奴兵团团围住,刘曜又惊又怒,大喝道,
“王弥!你要造反吗!”
王弥立于马上,道,
“大将军,非是王弥要反,只是大将军凶残过甚,令王弥实在是看不下去,洛阳宫殿乃是大晋之象征,既然大将军已经攻下了洛阳,大晋的势力基本被大王消灭,大王为何又要对这一所老宅斩尽杀绝,付之一炬!”
刘曜怒道,
“汝等什么身份,敢来管本将军的事情,今日本将军就要烧,汝要作甚!”
罢,刘曜不顾王弥的劝阻,一意孤行,下令防火,洛阳宫殿内外都被倾倒了易燃的松油,此时火苗一出,立马窜,黑烟弥漫,王弥是既心痛,又后悔,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造刘曜的反,领兵与刘暾一同前往青州。
司隶刘暾是为数不多的几位活下来的朝廷大员,因为刘暾和王弥是同乡,王弥知道刘暾恐难自保,遂杀死了闯入刘暾府中,想要杀刘暾的匈奴兵,救下了刘暾,刘暾给王弥献计,道,
“如今大将军已经跟刘曜结下了梁子,而刘曜是皇室宗亲,皇帝肯定会偏袒刘曜而会降罪于将军,将军万不可再回匈奴!”
王弥道,
“我王弥戎马数年,一心只想推翻晋朝的专横统治,不想这个汉朝,比晋朝更甚!下之大,何处为家!”
刘暾不苟言笑,道,
“大将军不如前往青州,咱们手中的兵马多是匈奴兵,虽然您是将军,但是兵士不一定都听从您的命令,大将军的当在青州招兵买马,先行割据青州已成鼎立之势!”
王弥同意,遂领兵前往青州招兵买马。
洛阳的大火,足足燃烧了三三夜,仍是没有要熄灭的势头,此时,正值六月,气炎热,却突降大雪,连落七日不绝,雪厚浸没膝盖,洛阳城浸满鲜血的街道,被烧成一堆黒灰的皇宫,尽被皑皑白雪覆盖,远望而去,纯洁而美好。
撇子弃家的晋皇帝司马炽没有跑多远,就被呼延晏抓到,堂堂的大晋皇帝,沦为匈奴饶阶下囚,被呼延晏派人遣送回汉朝。
汉朝开堂朝议,刘聪坐在金殿之上,左右两列,均是汉朝的大臣,大晋皇帝司马炽战战兢兢地走到殿中,看着惶恐不安的司马炽,笑道,
“当初你为豫章王的时候,朕和王济曾经到你的府中,王济把朕介绍给你,你却不认识,后来你邀请朕和王济共同射击玩乐,朕中十二筹,你和王济共中九筹,你还把拓弓,银研赠送于朕,这些事你都记得吗?”
司马炽汗如浆出,心思惶恐,脚下无力,现在他就是刘聪手里捏着的玩物,只要刘聪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身首异处,刘聪所的这些事,司马炽早已经忘了,但是司马炽心翼翼地道,
“我怎敢忘记,只是当时恨不能早早识得陛下的帝王之相!”
刘聪和百官听闻司马炽自称“我”而非称“朕”,司马炽称呼刘聪为“陛下”,再看司马炽,堂堂大晋皇帝,此刻却惊吓的噤若寒蝉,颤颤巍巍,一脸的惊悚狼狈之相,尽皆哄然大笑,刘聪心中得意,笑道,
“你不必紧张,朕即可封你为会稽郡公,仪同三府,今日朕为郡公摆下酒宴,郡公当与朕,与百官,同享其乐!”
罢下人抬上案几,上面摆上瓜果,酒菜,司马炽被赐入席,坐在众大臣的最末端,少顷鼓乐奏起,歌姬入殿起舞,刘聪和众大臣都高胸飘飘似仙,但是司马炽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聪少醉,端着玉觞,道,
“今日,实乃是汉国开朝六年以来,最为喜庆的一,当有美姬为众大臣斟酒享乐才可!”
刘聪话音刚落,侧堂走进来两名美妇,尽皆粉黛满面,摇曳生姿,两位美姬各自端着一壶酒,跪拜在刘聪脚下,刘聪酒醉半酣,道,
“给众位大臣斟酒吧!”
两位美姬一转过身来,司马炽大惊,此二人,正是司马炽的后妃,郭妃和方妃!此二位嫔妃被匈奴人掠来,成为了伺候王公大臣的婢女!
司马炽心如刀绞,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低着头,不发一言,郭妃和方妃并未看见席末的司马炽,她们二人嘴里撑着笑容,依次给两列大臣斟酒,这些王公大臣酒到兴处,色心大起,在二位嫔妃为其斟酒之时,上下其手,更有甚者直接将其揽入怀中,刘聪见状自是不怒,反而得意洋洋,淫笑不止,两位嫔妃只能是陪着笑,任由他们蹂躏!
郭妃斟到司马炽面前,衣衫已然不整,遥见司马炽也坐在席中,面色大变,心中一惊,手上一送,手中酒壶“砰”得一声,掉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琴声骤止,刘聪和百官尽皆看着郭妃!
刘聪看着郭妃,又看着司马炽,面上佯怒,道,
“如此女婢,好不讲规矩!扰朕雅兴,当庭责杖一百!”
郭妃的眼神里流露出不舍,愤恨还有一丝丝的娇柔,司马炽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来救郭妃,他心里知道,这是刘聪故意在羞辱自己!
郭妃被架在板凳上,两名匈奴兵站其左右,一廷杖下去,郭妃的屁股血花四溅,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又一廷杖,又把昏死过去的郭妃打醒!郭妃曾经是司马炽最为宠幸的后妃,二人花前月下,如胶如漆,那时候的他们,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消一百廷杖,只消十四五下,身体娇柔的郭妃当场被打死在酒宴上!
刘聪端着玉觞,站起来,笑道,
“拖下去!”然后他有扭头看着鼓乐,道,
“继续,不要停!”
琴声又始,刘聪命方妃当庭脱衣,方妃只能从命,司马炽此时悲从心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石柱之上,刘聪端着玉觞,摇摇晃晃地走到司马炽面前,司马炽对刘聪是又怕,又恨,又惧,他见司马炽走来,自己慌忙站了起来,刘聪打着酒嗝,道,
“你们司马家骨肉相残,为什么这么厉害?”
司马炽恭敬地弯着腰,低着头道,
“这大概就是上的意思,大汉应当授应命,所以让前朝相互攻伐,以便为大王扫除障碍!大王乃真子,文治武略,前朝所之不能!”
刘聪显然司马炽的回答非常满意,得意地哈哈大笑,把玉觞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旁边的婢女前来为刘聪斟酒,刘聪看着那婢女,道,
“郡公妻没落,朕看此女容貌甚美,就赐于你为妻,你当善待之!”
于是此婢女被封为会稽夫人,这一年,刘聪大赦下,改年号为嘉平,刘聪在攻进了洛阳俘虏皇帝之后,大晋的唯一重镇,只剩下了由司马模镇守的长安,西晋政权名存实亡,未知西晋命运究竟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