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的头发被男人放下,一头青丝瞬间凌乱的铺满沙发。
沙发中间深深的陷了下去,不时的发出窸窣的轻微声响,周围的空气像是产生了什么热效应,开始剧烈的燃烧,让她有种腾云驾雾之感。
可这种濒临崩溃的快感,却无法淹没她心中不断翻滚的阵阵难过。
灯光下的一切都太过清晰,把自己的全部都展现在他面前,那种欲罢不能,根本无处遁形。
“能不能把灯关了?”
他是个强势的男人,在床事方面依然如此:“亮灯不是更有情趣么?”
她变得无措,变得不安,就连双手什么时候变成了抗拒的姿态都不知道。
趁着最后一丝清醒还在,正要不顾一切做出推拒的动作,他却提前察觉,不算温柔的抓住她的双手直接摁在了头顶,然后利落的将她细腻如丝绸的身体摆成更加迎合他的姿态。
这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钟意却仿佛经历了二十几年那么漫长。
汗水打湿了他的鬓发,那张脸在晃动中逐渐变得模糊,他好像说了句好紧,她却已经听不清,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遥远,直至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钟意是被一阵打火机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人已经在卧室里,朝声源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露台上抽烟的男人。
夜风有些大,他低下头,一手夹烟一手护风,很快烟头变得猩红,一股烟雾从他口中飘出去。
外面的天还没亮,目测只有三四点钟的样子。
冰天雪地,他只穿了一件白色长浴袍,小腿和脚踝裸露在寒风中,他却好像不知道冷,整个人背对着她,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她下意识的坐起身,却因为浑身的酸疼而又跌了回去,甚至还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男人听到声音走回来,身上带来一股凉气和新鲜的烟草味道。
“醒了,饿不饿?”
床头开着暖色调的壁灯,灯光下的她,发如流水,唇如劫火,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睛。
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有些发空,连带着肚子好像都是空的:“有点。”
他还想问什么,放在床头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作为上市公司的老板,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如果不想做私事的时候有人打扰,他通常都会关机,所以能直接打到家里找他的人,都是身边熟悉的人。
他走过去接听,钟意趁此机会掀开被子,随便在地上捞起一件衣服套上,夜太过安静,就显得无线电波那端的女声尤为清晰:“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