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钟家饭桌上,说需要一年的时间准备婚礼,她不觉得那只是为了敷衍胡氏姐妹的说辞。
除此以外,应该也有其他的想法和筹谋。
她虽然幻想过自己一跃枝头成为豪门阔太太,但谁知道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也许会出现第二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勾引他成功,那么与她婚事自然而然就拖黄了。
彼此已经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却又提上了行程,这多少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就像之前的忽远忽近,试探游离,不过是在蛰伏潜藏,等待着什么时机。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并伸手将滑落颊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很好的掩饰了此时的心慌:“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傅泊焉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闻言挑了挑眉,笑得格外宠溺:“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钟意耳尖微微发烫,没有回应:“十分钟到了。”
她拢紧身上宽大的西服外套,刚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并拉拽到了墙角的位置:“躲什么?”
钟意抬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在被他包围的逼仄墙角里,突然有些呼吸困难:“我需要准备什么?”
傅泊焉捏住她的下巴,令她乱瞟的眼神再也无处遁逃:“人到了就好。”
他虽然这样说,但她第一次登门拜访怎么可能空手去?
可一想到要送礼物,她顿时有些苦恼。
傅家是有名的鼎实之家,祖上往上数尽是绯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什么稀罕宝贝没见过,她一没有钱,二没有看过世界的眼光,真的想不到买什么礼物能让他的家人满意,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一阵头疼。
她蹙眉沉思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取悦了男人,笑得胸腔都震动了起来:“你的表情不像是去见家长,倒像是要去赶赴战场。”
这两句略带调侃的话语,却风趣幽默的化解了她的担心。
她眼珠子转了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带轻轻一扯,他很配合的低身,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瞬间压在她的眼前。
他没说话,像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钟意矜持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可把玩他领带的动作,却颇有些小孩子心性,也暴露了她的紧张:“你家那么有钱,应该不缺送礼的人,更不缺各种奇珍异宝的礼物,缺得是诚意,所以我想送他们一人一本纸抄佛经,礼虽轻但情意重。”
男人沉默了十几秒钟,决定不再逗她:“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如你所说,纸抄佛经诚意很足。”
钟意看着眼前的傅泊焉,突然觉得他像个人生导师。
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会提前为女朋友想到和安排很多事情,令女朋友享受父爱般的感觉。
也许是岁月积累的人生智慧,也许是黑暗性格注定了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在他面前,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听话臣服。
之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大致的意思是说男人的坏分很多种,而成熟男人的坏,却是坏而不失风度,是较为褒义的概念。
事实上,女人很喜欢这样的坏男人。
这样的男性既能满足了女性的崇拜感、虚荣心,也让她们更具安全感。
他只是较为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等于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也在间接告诉她,抄或者不抄他都不会干涉,甚至言谈举止间有一种笃定,仿佛她抄与不抄,他都会游刃有余的处理好一切后续。
这份尊重,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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